網上讨論度不小,他大緻看了看,有說期待的,也有質疑的,但都沒怎麼影響到他的情緒。
而他的好友周帆,也在同一時刻給他發來了消息。
【周帆:???】
周帆轉來一條視頻,正是戰隊的那條宣發視頻。
【周帆:這人怎麼那麼像你】
【羽柯:消息挺靈通啊】
【周帆:?????】
【周帆:所以你是偷偷進戰隊了?】
以前兩個人就是因為遊戲相識,論對電競的關注程度,羽柯可能還不及周帆。
【周帆:我靠我靠我靠】
【周帆:爺爺,孫子求你個事,幫我問Rusty要張簽名呗】
羽柯不屑。
【羽柯:怎麼不要我的?】
【周帆:要要要,我都要】
【羽柯:不給】
之後不管周帆如何消息轟炸,羽柯都沒再回複了。他優哉遊哉地刷着帖子,其實比起他,蔣億的讨論度才是真高,穩居熱搜第一。
【震驚!Rusty宣布回歸,能否再次締造奇迹?】
看到這行時,蔣億剛好走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手機上的内容。
“師父,今天周末,要不要出去逛逛?”
這段時間羽柯确實一次門都沒出過,甚至都沒想起來可以出門,他反問:“教練能同意嗎?”
“就說去買日用品,看你來也沒帶什麼東西。”蔣億道。
其實很多東西基地都有的,沒有的也能網購,但架不住蔣億的軟磨硬泡,征得陳笑同意後兩人就一前一後離開了基地。
他們直接在購物中心下了車,許久未見過烈陽,眼前便豁然明亮起來。
假期各處都是人滿為患,蔣億回過頭,笑着打趣:“别走丢了,師父。”
羽柯啞口無言。
他想到哪買到哪,卻也都是一些小物件,毛巾牙刷之類的,而後他才想起買衣服。
羽柯端詳着櫥窗前那件看起來毫無特點的夾克衫,皺眉道:“這要一千?金子做的?”
“就是,”蔣億附和,“不過你喜歡我可以送你。”
“别别,不是說好各買各的嗎?”
但衣服還是要買,他随便選了幾件便宜的結了帳。
逛了大半天,羽柯收獲頗豐,反觀蔣億好像一直都是跟在羽柯身側,什麼也沒買。問起他時,他隻說沒遇見想要的,直到路過手機店時,他才懶洋洋說了一句“進去看看”。
羽柯猛然記起,自己那部手機已經面目全非了。這麼想來,蔣億也許是注意到了這個,才會提起出門。
事實是,蔣億确實隻在手機店轉了一圈,沒買。
可羽柯要買,他不僅想換手機,更想換号碼。母親一直都變着法給他打電話,接通就是一頓罵,怎麼拉黑都拉不完,以至于他聽見電話鈴響就會心肺驟停。
不過仔細一想,換号碼後續可能比處理母親的電話還要麻煩,隻得作罷。
等羽柯拿着新手機走出店面時,天色将晚。
如每個清晨或日暮那樣,鹹濕的海風拂過二人的耳畔。羽柯便又暗自許下了一個願望:有空去海邊看看。
“我請你吃飯吧。”蔣億忽然道。
羽柯的思緒從海邊落到他身上,下意識想拒絕,但肚子确實餓了,于是吐出兩個字“我請”。
他一向不喜歡虧欠别人,尤其是蔣億已經為自己付出過很多了。
于是,他眼睜睜看着蔣億在某高檔餐廳前停下車,看着他點的每一道菜都要大幾百,看着自己的存款一點點離自己遠去。
蔣億微微眯起眼,笑道:“謝謝了,師父。”
雖然最後還是蔣億搶先付了錢,這下欠的更多了。
這次夏季賽,要和FIN碰面的是VE。新晉的熱門戰隊,他們這行女生很少,VE的隊長阿鶴就占一個。
與主流模式不同,VE的四個主力隊員每個人都可以搭配,沒有固定的組合。訓練難度大了幾倍,也因此很難被猜到戰術,比賽上會有不小的優勢。
但陳笑笃定阿鶴會上場,他還沒預測失手過。
來到場館後台,羽柯怎麼也靜不下心,VE的比賽片段來來回回看了不下十遍,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也在腦海演練了無數次。
蔣億則在旁邊撥弄着一張撲克,末了用一角戳了戳羽柯。
羽柯不解地望向他,蔣億給他展示起那張牌,是梅花K。
而後,蔣億轉了轉手腕,将牌背對向他,再轉過來時,俨然變成了紅心2。不僅如此,他又重複了一遍動作,牌面就又變回了梅花K。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羽柯又開始糾結起這個,但他仔仔細細檢查了那張梅花K,分明就隻是張普通的牌。
他也完全不知道,蔣億是什麼時候學會的魔術。
前一個隊伍比完,輪到FIN入場了。作為今天比賽的重點,解說的話量比以往多了兩倍,恨不得把所有人的過往都扒出來說一遍。
臨走前,朝暮和Tea還滿臉凝重地喊了句“加油”。
羽柯拎着外設包的手攥得更緊了,聽着觀衆的喧嘩竟有些打起了退堂鼓,不過這種想法轉瞬即逝。
他必須跟在蔣億身後,必須。
VE果不其然派出的是阿鶴,隊友是AB。
阿鶴一頭米色長發高高紮起,冰肌玉骨,簡單的隊服也能穿出版型來,也不愧是電競女神。
AB是個腼腆的小男生,蓬松的卷發剛到肩,鼻尖有點點雀斑。
羽柯和蔣億落座調整設備,解說的嘴一直沒停過:“這次Rusty帶着新人Forth登上賽場,不知道他們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驚喜.......”
羽柯戴上耳機,掃了一眼觀衆席,看不清他們的身形,但能看到一大片的蔣億應援牌,也有不少是VE的粉絲,隻是羽柯始終沒找到自己的名字。
很正常,這是他初次出現在觀衆的視野,或許以後就會有了。
待準備工作做完,雙方教練上前握手,比賽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