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你這就過分了啊,我都這樣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宇文清直直的看着他,瞬間讓晏殊熄了聲音。
晏殊讨好的說道。
“你也知道我武功差嘛,今晚還是我第一次在帳篷裡睡,我有點不習慣,我覺得我一個人肯定不敢睡得,我......”
“你可以讓元福陪着。”
“元福膽子更小。”
“阿清,若是我沒睡好,明日肯定沒精神,到時要是在大夏使者面前丢了臉,即使有太子哥哥和母後求情,恐怕父皇也不會饒了我的。”
晏殊捏着宇文清的衣角搖晃着臉上還帶着苦兮兮的聲音說道。
宇文清知道他說的話水分很大,但是看着他的表情,拒絕的話還是不忍說出口。
“那你留在這可以,但是不能睡覺一定要老實。”
“恩,放心,阿清,我睡覺可老實了。”
說完,立即一個跨步,脫下外袍,将衣服隻脫到寝衣後将衣服搭在一邊的架子上,然後将被子鋪開滾到裡面,一邊拍着另一半的位置一邊說道。
“阿清,快來休息啊,明天還要早起呢。”
宇文清看着這一幕不知為何有點後悔,但是事到如今隻能硬着頭皮上前,好在雖為女子,但是隻要自己不暴露,她有自信沒人能知道她的身份,畢竟能在她無所知覺的情況下扒開她衣服看的,她有自信這世上還沒人能做到,隻是哪怕如此她也從不會自負,該有的小心還是會有的。
宇文清将外袍脫下搭在架子上,和晏殊的衣服并排,也不換衣服,直接躺在床上,與晏殊的距離不遠不近,既不會過分疏遠,但是也絕不會太近。
“阿清,你穿這麼多衣服睡不會不舒服嗎,要不我幫你脫。”
說完就要上手。
宇文清躺在床上呈現出一個标準的姿勢,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就在晏殊動手的時候瞬間鉗住他的手,眼神銳利的看着他,帶着凜冽和寒氣。
“疼。”
宇文清反應過來連忙放手。
晏殊摸着自己的手腕,不太懂阿清怎麼了。
“我習慣外出的時候和衣而睡,這樣比較安心。”
空氣安靜了幾秒後,宇文清解釋道。
“阿清,你什麼時候有這種習慣了,是邊關的時候......”
“恩,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宇文清閉上眼睛。
晏殊徑直躺下,眼角瞥到那并排的衣服,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拉起被子躺下睡覺。
忽然宇文清感受到身上一沉,瞬間睜開眼睛,就看到晏殊此時一隻腿已經搭到她腿上,一隻手臂搭在她胸前的手上。
不錯,剛剛她也沒有睡着,她天生就比較警覺,一有動靜就會醒,況且今晚。
宇文清輕輕的将他的腿和胳膊移開,給他擺好睡覺的姿勢躺下,不到一會又感到身體一沉。
宇文清偏頭看了眼晏殊。
晏殊此時側對着她,原本總是笑意盈盈的臉此時像個乖巧的孩子一樣睡得香甜。
宇文清歎息了一口氣,輕輕起身,将整張床讓給了他。
果然想要權勢這條路,必然是有犧牲的。
年少時宇文清也曾迷茫,為何自己要承擔起如此的重任,隻是她什麼都不能說,隻能一日一日的練武習字,等到最後她慢慢發現這樣的生活好似才是最适合與她的,畢竟像其他女郎一般屈身于内宅,對她而言是萬萬不可能的。
她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最終在心裡歎了口氣,然後直接席地而坐,雙手放腿上,開始閉目養神,進行打坐。
時間就在這一睡一坐中緩緩過去,天色由黑慢慢的變亮。
等晏殊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賬内已無一人。
宇文清掀開帳篷進來時就看到晏殊坐在床上有氣無力的看着她。
“阿清,你怎麼從小到大都起這麼早啊,明明我也不愛睡懶覺,但是你總是比我早醒,還穿戴整齊。”
宇文清走了進來,看着他,沒有回答隻是說道。
“元福已經整理好水了,你趕快收拾下吧,過會用完早餐可能就要去獵場了。”
聽到這晏殊也不再在床上坐着,一個翻起拿起衣服便開始穿,不一會就是又是一個翩翩少年郎。
“元福,進來。”
“來了,六皇子。”
外面候着的元福聽到這一句,連忙帶着人走了進來。
内侍整齊劃一的走了進來,端着盆,盆裡有水,這服務真是周到。
宇文清不再看他那嬌氣的樣子,直接走出了帳篷。
晏殊一個一個的走過,漱口、吐水、洗臉等等一系列操作。
宇文清站在帳篷外面,看到來人,行禮道。
“太子。”
“阿清,不用多禮。”
太子看了眼帳篷,眼中笑道。
“昨晚阿殊有纏着你了吧,又給你添麻煩了,還真是不省心。”
語氣中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滋味。
“六皇子一向守禮,不麻煩。”
太子看着宇文清,眼中帶着笑意,不怪晏殊愛纏着宇文清,這明顯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不知為何在太子揶揄的眼神下,宇文清有些慌亂,但是也隻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