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誰不知道六皇子自小就愛和鎮國公一起玩。”
元寶應聲說道,還點了點頭。
“少年人的友情總是純粹的。”
柳元旭輕輕的說道,隻是不知以後是否還會如此。
這句話最終淹沒在他的心中。
“快快快,元福,快将母後前幾天送來的那幾套衣服拿出來,讓本皇子試試。”
“好勒。”
晏殊看着面前被托着的一件件衣服,來回打量着。
紅色的、玄色的、深墨色的,還有藏青色的,想了半天,将手伸向玄色的,但是一想,阿清恐怕會穿白色的朝服,誰讓宇文家的朝服是白色的呢,這還是因為尚敏公主特意制作的呢。
原本元福看着六皇子的動作真準備說點什麼,就看到六皇子拿起了那件深墨色的禮服。
“六皇子,這顔色會不會太深沉了啊。”
元福看着這個想了想說道。
“你懂什麼,這樣才配啊。”
“什麼?”
元福不解的看着六皇子。
晏殊可沒有解釋的心情,直接揮了揮手,讓侍女都下去。
宇文清坐在房中不斷擦拭着手中的劍,劍光下那張臉顯得異樣冷情,禮服放在一邊的桌上。
忽然窗戶被打開,一個紅色人影瞬間跳了進來。
隻是剛落地,就被一把劍橫住了脖子。
“阿清,你你你,這刀劍無眼,誤傷了就不好了。”
他伸出手小心的将劍拿開。
“阿清,你這靈敏度有點低了啊,連我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你,那現在倒下的就是你的屍體。”
夏侯霖瞬間一噎。
“那我謝謝你啊。”
宇文清收回劍放進劍鞘。
“說吧,找我什麼事?”
“啊,這不是聽說大夏來了位沉安公主來和親,聽說長得可漂亮了,阿清你如此風采就不怕被選中成為那驸馬。”
宇文清冷冷的看了眼夏侯霖,别以為她沒看見他眼中的看好戲意味,隻是想看她的好戲,也不知他有沒有命在。
“不會。”
“哎,為什麼啊,你可是多少人夢中的情郎啊,當初你在邊關可是惹了不少人的芳心啊。”
若說之前還是看好戲,這次夏侯霖倒是真的疑惑了。
“因為他不會允許。”
宇文清再次說出幾個字,這個他,二人都知道是誰。
“不過如果那位公主堅持呢,畢竟那是大夏的公主。”
夏侯霖不死心的說道,他看着宇文清此刻一身簡單的白色裡衣,束腰束袖,一身利落打扮,再配上他那頭頂上一根白玉簪将一半的發絲挽住,其餘的搭在背後,兩邊各有一束發垂在胸前,真真是仙人之姿啊。
這時候夏侯霖不得不感慨,宇文家幸虧沒有生出女孩,不然恐怕整個天下都不得安甯了,或許也是如此,宇文家才一直一脈單傳,沒有女丁。
宇文清,拿起桌上的白色禮服,一個轉身,禮服便已上身,整個人散發出高貴清冷,瞬間将人與人的距離隔開。
“你還不走。”
“啊,那阿清我走了。”
夏侯霖掩飾住自己的失态連忙離開,直到走了好遠,他才靠在牆上,捂着自己跳動的心髒懊悔不已。
他他他竟然看着宇文清發呆了,甚至有了一絲妄想。
第一次夏侯霖覺得自己或許是改回邊關了。
宇文清皺着眉頭有點不解對方離開的姿态為何那麼慌張,她雖然威脅,但是也沒做什麼啊,而且她以前威脅那麼多次,也沒看他害怕啊。
好在就在這個時候侍女捧着玉冠魚貫而入,一時間她也沒心思在想其他。
宇文清坐在椅子上,任婢女為她束發。
不過一會,當她走出來的時候,她就是鎮國公,不是那個二十出頭的少年,而是大宴的鎮國公。
宇文清大步向外走去,侍從連忙跟上。
不遠處端昭夫人站在樹下。
宇文清的腳步停了下來,走上前行禮道。
“祖母。”
端昭夫人打量了下宇文清,滿意的點了點頭。
伸出手給她撣了撣身上的灰,雖然她身上并無任何灰塵。
“去吧。”
“是。”
沒有多餘的話,宇文清再次簡單的行了個晚輩禮後便徑自往前離開。
這其實一直是她們祖孫的相處方式,沒有多餘的溫情,亦沒有多餘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