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大人喜歡,價錢不是問題。”
“蔺二公子對衣物料子也有研究?”
“我家做衣服時都會拿幾匹時下最時興的料子來選。”
“圖案款式也是?那蔺二公子真是對這方面頗有研究啊。”
“不過興趣愛好罷了,這圖案也是在下自己選的,款式就讓裁衣鋪自己看着做了。”
“嗷,那您也有什麼料子熏什麼香的習慣?”
“小程大人也有?”
“是啊,這熏香啊可不是随便熏的,得與這料子匹配才行,你看,我這官服就得熏松木沉香,絲蘊錦呢,熏果木麝香,香雲紗熏,唉?香雲紗熏什麼來着?”
“北苑名芳,大都是熏北苑名芳,可在下覺得,荃蕪香最是相配。”
“嗷,荃蕪香啊,我最近這個正用完了,蔺二公子手裡可有多的?”
“自是有的,我府上先前多得了些,我回去就讓人給小程大人送去。”
“不必給我送了蔺二公子,你父親沒告訴你,這荃蕪香是進貢之物,尋常人家用不得嗎?”
“或許是陛下賜給家父的。”
“哦,賜給你家的啊,那這死者身上的荃蕪香怎麼解釋?”程唯安變了語氣。
“不可能!那天我明明穿的是香…”蔺二失措的捂住了嘴巴。
“嗯,明明穿的是香雲紗,熏的麝香是與不是?”
“你!你詐我!”
“我可沒詐你,死者指甲裡的布料和你丢棄的裡衣一樣你又作何解釋!”程唯安說在将包裹扔在地上。
“沒有!我那天就沒脫外衣!”剩下的話又戛然而止了。
“你那天明明就沒脫外衣,她指甲裡怎麼可能有你身上的布料對不對?”程唯安調笑。
“哎呀梅大人呢,這算不算被告自己再次翻供啊。”
“啊這…”梅執禮也沒遇見過這事兒啊。
“梅大人!您可是京都最秉公執法的大人了,這麼多人可都聽見了。”程唯安拱火。
“好!人是我□□的,可她的死可與我無關!我走的時候她還喘着氣呢!”蔺二氣急敗壞。
“要不說蔺二公子讀書讀少了耳朵也不怎麼頂用了,仵作說死者的死因是高熱,可是這個高熱是因為你之前對她做的虎狼之事才引起的!因為家中無人,父母一個在田間忙活一個在街市買賣,等家人發現送醫已經回力無天了!”
程唯安看蔺二脫力的癱倒在地,嘴裡還說着不可能不可能,她扭頭對梅執禮說:“梅大人,這結案詞,該改一改了吧。”
梅執禮趕緊要師爺重寫結案紙,這樁案子如今證據确鑿,又有監察院九處的人在場,即使蔺比部司提前跟他打過招呼,他也沒辦法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奸殺幼童,杖五十,行宮刑,囚終身!”程唯安一字一句的在衙堂說完這句話。扶起了跪在地上向她道謝的原告。
聽見自己要遭受什麼的蔺二立馬掙紮着起來,嘴裡喊着要找他爹過來,程唯安一個眼神看向站在人群外的成文成武,他倆收到眼神後就撥開人群,死死壓住蔺二。在她讓馮源李解再細查蔺二時,也順便讓他倆通知成文成武在京都府外侯着,以防萬一。
“梅大人,人我就帶回監察院行刑了,行完刑就給您送來。”
程唯安說完這話,也不管梅執禮有沒有阻攔,領着九處的人外帶一個蔺二潇灑離場。
隻是這半道上,又有一個不速之客攔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