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發如深淵,幽藍的湖光亦難敵他深邃冷淡的瞳眸,俊美無雙,風華絕代,郎豔獨絕,世無其二。宛若天地間所有美好與靈氣集于其身,其所在之處,自成一幅絕美畫卷。
伴着他的到來,仿佛連這灰暗沉悶的天地也瞬間變得明豔生輝。
所有人都愣住了,便是霍天青和蘇少卿呆滞片刻随即面色複雜,馬行空更是不堪,喃喃問道:“這莫非是天上的仙君下凡?”
“花兄,陸兄,幾日不見,别來無恙啊。”他的嗓音如玉石相擊,清亮動聽。
陸小鳳這時心中不禁有些自豪起來,大概就是“這麼出色的人兒是我的朋友,他先問候的是我”的心态,這讓陸小鳳特别有面子。
而另一人白白胖胖的一張臉,皮膚也細得像處女一樣,隻有臉上一個特别大的鷹鈎鼻子,還顯得很有男子氣概。
可是這時卻有些尴尬,根本沒人搭理他,不過他表示理解,因為半年前他初見樓藏月時也是驚為天人,沒想到半年後再見,這位樓公子竟愈發迷倒衆生了,那氣質,那風采……
他側頭看着樓藏月,又摸摸自己的臉。
他不由砸吧一下嘴。
都是人,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花滿樓想要上前,陸小鳳卻比他還快一步到了樓藏月跟前。
“樓兄莫非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怎麼幾日不見,氣度卻愈發卓絕?”陸小鳳調侃道。
“哈,陸兄過譽了,不過我倒是真有保持容貌的訣竅?”樓藏月淡然一笑,貼着陸小鳳的耳朵假裝低聲道。
這一笑,直如芳草醉春風。
這讓陸小鳳不禁耳根通紅,心跳加速,大腦有片刻宕機,後退了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順着對方的話就問出來。
“是什麼?”
“禁欲。”
雖然是低聲說話,可是在場的哪個不是武林高手,此時早已豎起耳朵聽了,畢竟誰會嫌自己更好看呢?
此話一出,陸小鳳大腦頓時清明,哪裡會不知道樓藏月是在調侃自己,直想照着他的臉來上幾拳。
“樓藏月!你又忽悠我?”陸小鳳破防了。
“哈哈,陸兄,你還是那麼可愛。”樓藏月笑得更加燦爛,眼中閃過一絲戲谑。
“可愛?”陸小鳳一愣,這詞兒用在男人身上,似乎有點……
“沒錯,可愛。可愛的人,自然會更招人喜歡,容貌自然也就更出衆了。”樓藏月的話,讓陸小鳳哭笑不得。
“那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要謝謝你誇我可愛?”陸小鳳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樓藏月,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我那自戀的宿主又在整幺蛾子了。”
“閉嘴。”
“好嘞!”
閻鐵珊沒有計較被衆人無視,一把就拉住了陸小鳳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忽又大笑着,說道:“你還是老樣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觀日峰上看見你時,完全沒有變,可是你的眉毛怎麼隻剩下兩條了?”
他說話時時刻刻都不忘帶點山西腔,好像唯恐别人認為他不是山西土生土長的人。
陸小鳳目光閃動,微笑着道:“俺喝了酒沒錢付賬,所以連胡子都被酒店的老闆娘刮去當粉刷子了。”
閻鐵珊大笑道:“他奶奶的,那騷娘兒們一定喜歡你胡子擦她的臉。”
接着,又向衆人介紹起樓藏月來,陸小鳳正好奇這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麼認識的,便靜靜的聽着。
原來是半年前樓藏月初出江湖,正好遇到被江湖上赫赫聲名的“繡花大盜”打劫,正巧被樓藏月“美救英雄”,自此結為好友。
“繡花大盜?”陸小鳳将這個名号暗暗記在心裡。
“你的武藝又精進了。”花滿樓對樓藏月道。
他看不到,卻也能感覺出剛剛向水閣走來的隻有一個人的氣息,他感應得清清楚楚。甚至如果不是樓藏月打了聲招呼,他都不知道對方就在自己眼前。
他自信自己的感覺沒錯,那也就意味着,隻能是樓藏月的武藝更上一層樓。
“與西門莊主一戰,所得頗深。”樓藏月回答道。
這時人們才想起,這位可不是什麼花架子小白臉,這可是連劍神都招架不住的人物。
樓藏月看出花滿樓眼底的青黑,關心道:“七童,這幾日,你可還好?”
“我無恙,你可有受傷?”花滿樓沒有追問樓藏月這幾日究竟去了哪裡,他隻想知道與西門吹雪一戰是否兇險,自己的朋友是否安好。
“哈,西門吹雪怎麼會是我的對手,我連根手指頭都沒動,都沒有費什麼力氣,西門吹雪納頭就拜,誇我是刀仙下凡。”
樓藏月開始嘚瑟,系統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花滿樓嘴角挂着無奈卻欣慰的笑容,不禁松了口氣,心裡知道對方是真的沒事了。
旁邊的霍天青和蘇少卿對視一眼,看着眼前“嚣張”的江湖第一美男,感覺江湖傳聞好像也不是那麼靠譜。
閻鐵珊又轉過身,拍着花滿樓的肩,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幾個哥哥都到俺這裡來過,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滿樓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幾杯的。”
閻鐵珊撫掌道:“好,好極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幾壇老汾酒拿來,今天誰若不醉,誰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