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霄被一群受害者家屬攔住,聽着他們的話面紅耳赤。
蕭蹊南站在千嬌閣客房的窗戶旁,瞅着下頭對面街邊徐青霄那束手無措,隻能握拳隐忍的模樣心底一時竟不知是何滋味。
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他失了片刻的神也立馬反應過來,嘴上說着進來,故作不在意的收回打量窗外的視線。
妩四娘捏着手帕,可能是她也見着了今日外面的熱鬧,心裡頭覺得解氣,所以臉上依舊堆滿了笑容,隻是合上房門後走到蕭蹊南面前還是規規矩矩的,也不賣弄風騷。
她從鼓囊的胸口裡抽出一封信,雙手遞交給蕭蹊南:“主子,方才識香燕送來的一封信。”
識香燕是蕭蹊南和白五爺之間專門用來聯絡的信燕,因為用了特殊的培養方式,所以不論蕭蹊南走到哪,識香燕都能準确無誤的找到地方飛來送信。
蕭蹊南瞧了眼妩四娘雙手遞近的信封,又瞥了眼她那白皙柔軟的胸口,忽然皺了皺眉頭,他掃着長袖轉身繼續看着窗外,聲音冷了幾分:“拆開給我。”
“是。”妩四娘低頭應下,神情委屈,那捏着手帕的纖細手指微微翹着,慢慢将信封拆開,她也不敢多加打量,立刻伸出潔白皓腕請蕭蹊南看。
蕭蹊南掃了眼,這一次白五爺送來的信可不同以往的短短幾行字,内容言簡意赅。這一回白五爺在信上給他提了好幾個建議,一是兩年内不接任何朝廷邀他一起承辦的各種軍用物資;二是廣設米鋪,借此擴大糧倉;三是……
蕭蹊南一列列看着看着忽然蹙起了劍眉,他有些疑惑,三是請他十月二十八在醉日閣擺上幾桌酒宴。
酒宴?十月二十八又會是什麼日子?蕭蹊南處理了這封信,心想着白五爺大概是要回開封了。
此時窗外的動靜卻越來越大了,在汴河旁遊玩的人本就多,一個個見有事情發生都慢慢圍近來想看個仔細,周圍還有百姓在竊竊私語,議論幾日前發生的命案。
徐青霄隻有他一人,衆口铄金,他有口也難以辯解。
正在蕭蹊南猶豫間,展昭帶人及時趕到了現場,馬漢帶着幾個衙役撥開人群上前将圍住徐青霄的死者家屬們都隔開,展昭将徐青霄護在身後,他雙手抱拳握住巨阙給在場的百姓見禮,也同那些個死者家屬保證,他開封府一定要将兇手緝拿歸案判刑,以慰六位受害者的在天之靈。
展昭這番言辭說得慷慨激昂,那些家屬們也逐漸冷靜了下來,他們也想報仇,可找不到兇手,他們有仇難報啊!
徐青霄也是個無辜的牽連者,前來應試的考生這麼多,怎麼唯獨那六位受害者就如此湊巧的就都住在他的店裡!
展昭撥開人群想護送徐青霄回去,徐青霄卻拒絕了,他之所以會出府被這些人圍住,就是來對面千嬌閣找蕭蹊南的。
展昭擰眉看着他:“徐少爺這幾日還是少外出,避避風頭才好。”他是不知道那些死者的家屬若是頭腦發熱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回又麻煩展大人了。”徐青霄淡笑,臉上滿是無奈:“至少在千嬌閣,蕭少爺是不會讓在下出事的。”
展昭點頭,隻能擡眸目送他走進千嬌閣。
門口那些莺莺燕燕的歡聲笑語不斷傳來,甚至還有幾人揚着白皙暴露的手臂甩着帕子叫着展昭也進去。
展南俠趕緊低頭離開,冷風刮在臉上透着寒意,他心想她們穿這麼少難道就不冷麼?
丁家兄妹三人和蔣平就在不遠處的街旁,目睹了展昭趕來替徐青霄解困,因為前面人多所以他們沒有急着上前。
蔣平習慣性的想擺手搖扇子,才發現手裡是空的,于是就放下手輕輕撥弄着腰側挂着的瑪瑙珍珠寶石珠串,他輕聲歎道:“最近開封府事情多,展昭看上去挺忙啊。”
丁月華一愣:“展昭?在哪裡?”她好奇,那名滿江湖又讓五哥都憤然不過的禦貓大人到底是何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