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尋了個靠近街道,光線明亮的雅間入座,酒菜很快就上桌,丁月華酒量不錯,加之嘴甜又會說話,許是有段時間沒碰見家鄉的人,在丁月華和丁兆惠二人敬酒之下,蔣平今日可盡興了。
桌上歡聲笑語不斷,直至見蔣平放著停杯,丁月華才試探地小聲問道:“四哥,見你如今在開封府如此輕松悠閑,那五哥肯定沒事啰?”
“誰說你四哥我如今悠閑的?”他有時候可忙得不可開交呢!蔣平反駁完才反應過來,那雙細長的眼睛含着笑意促狹地盯着丁月華看,直讓丁月華紅着臉閃躲開視線。
“喔,難怪你這回如此殷勤的給四哥敬酒,原來你是想打聽老五的下落。”
丁月華輕晃着身子,也不回頭去看蔣平,她聲音細細小小的,耳尖都清晰可見的泛紅了':“四哥,那你說不說嘛。”
丁兆惠嚼着花生一臉别扭的看着丁月華,自家三妹這小女兒家嬌羞不好意思的模樣讓人瞧着可真不習慣。
蔣平看了看同樣等他回答的丁兆蘭,淡笑道:“你們不用擔心,之前我就寫信送回了陷空島,五弟因為協助開封府捉住了采花大盜将功抵過,所以他盜三寶的事情聖上并沒有多加追究,反而還想召見他,誰知道這小子前一夜就離開了汴梁,不知去向了。”
丁月華聽了松了口氣,至少五哥再無殺身之禍,也免了牢獄之災。
丁兆蘭同樣點頭:“如此就好。”他也怕三妹一時沖動跑去找那展昭的麻煩。
蔣平一臉無辜地繼續道:“老五離開汴梁的事情還是展昭告訴我的,他離開之前應該就見了展昭。”
丁兆蘭頓時啞口無言,四哥你還真是不嫌事大,這些事情不用告知我們啊!
“既然白玉堂沒事,盧大哥怎麼都沒告訴我們。”丁兆惠喃喃自語,自打白玉堂在外拜得名師,丁兆惠也開始學習武藝之後,二人隻要一見面總有争執較量,白玉堂的确勝出他一截,可丁兆惠還是不服氣,但這并不表示他就不關心白玉堂的安危。
“大約是大哥事情多,忙岔了,忘記通知你們了。”蔣平伸手想再斟一杯酒,丁月華瞧見了立即起身湊上來眉開眼笑的提壺給他将酒斟滿。
丁兆惠起身拍了拍衣擺,推開雅間的窗戶往外頭熱鬧的街道上看了幾眼,冷風灌入,就連坐在桌旁的幾人都感受到了涼意,丁兆惠倚着菱窗而立,回頭一笑:“都說展昭在耀武樓獻藝,那輕功燕子飛看得皇上龍顔大悅,不知道跟五弟的月影無痕比較起來如何?”
蔣平攤開手聳肩,他不關心這事,哪知道他倆輕功誰好。
丁月華也好奇起來,但是她更偏心于白玉堂,自然嘴上說着五哥的輕功舉世第一。
丁兆蘭搖頭,二弟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現下來了開封,他隻要管着三妹不要去找展昭麻煩就行,如今白玉堂無事,三妹應當也不會去找展昭了。
如今蔣平就住在醉日閣,丁家兄妹三人便打算一直在這裡住下,等舅公大壽當天再攜禮登門祝賀,也給忙于籌備壽宴的舅公一家省了招待他們的麻煩。
陽光直至午後才出來,從汴河刮來的風吹得脖頸發涼,丁月華披了件繡粉白色木蘭花的青色披風,叫上大哥二哥一起去外頭逛街。
蔣平前幾日剛剛理清完手上的賬,正好有幾日空閑的時間,于是就陪着丁氏兄妹三人一起外出。
汴梁城内行人來來往往,朱翠閣樓立于街道兩旁,極其富庶。丁月華看中了好幾件小玩意,蔣平都給她買了下來,算是她初來汴梁城的禮物。
既然來到這裡,自然要去逛一逛名滿天下的汴河,四人前往汴河的途中經過徐記酒樓,就看見徐青霄被好些人圍堵在徐記酒樓門口。
那六位命喪酒樓裡的舉子才人都是各州各縣的名門望族之後,家财萬貫不說,還有幾人是家中獨子獨孫。
徐記酒樓的門扇上貼了兩道封條,徐青霄對面這些從外地趕來,前來質問他的受害人家屬,束手無措,面色忽青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