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睜開疲憊的雙眼,隻感覺眼睛有點酸脹,我深呼了一口氣,才直起腰,卻感覺背上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我轉身低下頭,就看見了一件西裝外套。我伸手撿起那件外套,又環顧了四周,空無一人,想起昨晚自己畫着畫着就睡着了。我擡起手揉了揉昏沉的頭,果然兩部作品同時進行吃不消啊。
“你醒了。”
“哦,浩子,謝謝!”我将手裡的衣服遞了過去,他接過,穿在了身上,然後坐在了我的旁邊:“這些我劃出來的部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可以修改一下。”
他将我昨晚才完成的稿子又遞了回來,我咳了幾聲,感覺嗓子有點不舒服,沒有看他,卻伸出來了手,接過稿子:“好的,我知道了!”
“……”張正浩看着面前的人,沒有說話,他心裡想着,這要是按照平時的他,肯定就暴跳如雷的大罵自己了,今天的他有點反常。
“你,沒事吧?”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擔心,張正浩還是問出了口。
“嗯,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啊?”說完,我又咳了兩聲。
暴力狂突然站起了身,走進了廚房,半響過後,端着一杯水走到我的面前,然後伸手道:“喝點熱水!”
我擡頭看着他那張依舊面癱的臉,苦笑了一聲,接過他手裡的水杯道:“浩子,你連關心人都這樣面癱的嗎?”
他皺了皺眉,我的内心卻憋了一股笑意,心想着,這家夥在自己心愛的人的面前是不是也這般無趣。
“你笑什麼?”
“哈哈哈”我終于憋不住,笑出了聲:“你這家夥,做你的女朋友,會不會無聊死了。”
他突然就黑了臉,道了一句:“無聊!”
突然想起什麼的我,意識到自己玩笑開大了,立刻收回了滿臉的笑容,對着他道:“對不起,不是有意的。”
他沒有說話,隻是轉了身,又坐在了我旁邊的工作台。
“她半年前,已經不在了!”
沉默了很久以後,身旁突然響起了他低沉的聲音。
我知道他喜歡的女孩住院了,可上個星期張天浩并沒有提到,她去世的事情。我完全驚呆了,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說不出話,也沒有力量,轉過頭看着他。這下玩笑可不是開大了,簡直開進黃河裡了。
我在心裡抽了自己無數個耳光,真TM嘴賤。
說什麼不好,扯他女朋友做什麼,真是該死。
“不用放在心上,對她而言,這不是什麼悲傷的事情,至少不用再痛苦了。”
我還沒來得及安慰他,他卻安慰起了我,我一時将頭拉下了桌面,雙手捂住自己的面孔,不敢擡頭看他。
“浩子~”
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真的是條件反射般想到了一個畫面,我立刻又将自己拉了起來,直起腰對着他,呼喚了他一聲,他聽見自己的名字,也條件反射的看向我這邊。
我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看着他轉過臉來,立刻張開了雙手,将他緊緊樓進了懷裡,然後在他耳邊輕輕道:“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張正浩被這突然來臨的行為震動了,以緻就像受到電擊一般,精神處于半癡半呆的狀态之中。
“你在做什麼?白癡!”等張正浩反應過來的時候,嘴角都止不住的在顫抖。
“安慰你啊。”我依舊沒有放開手。
“放手!”他像是在牙縫裡擠出了這兩個字。
我才感覺不妙,緩緩的放開了手,當再次看見張正浩的那張臉時,他的眼睛仿佛沒有瞳仁,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憤怒,他的身邊圍繞着一股冰涼的氣息。讓我突然就感到自己的生命貌似有危險了。
這和電視裡放的不一樣啊~
“林小冉,你這是在性騷擾啊!”這時卧室的門口突然傳來了夏米慵懶的聲音。我擡頭看過去,就看見夏米靠在牆壁上,蓬頭散發,緩緩地打了個哈欠,睜開惺忪的睡眼,輕輕的揉了揉雙眸!而夏米的身旁站着的車尚明,此時把嘴張得像水杯口那麼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咽了兩三口吐沫,就像口裡缺乏水份一樣,東張西望。
我操你大爺,竟然被圍觀了。
頓時我的臉就紅透了。
“我性騷擾他?開什麼玩笑!”我故作鎮靜的說道,卻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被外力彈了好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