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二,李楠青還是誠實地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
寶玉一時面上也是寫滿苦惱,急得在屋内踱來踱去。
賈琏略一思索,忽道:“這個湯的名字聽起來,頗有老莊玄妙之感,怕不是普通富貴人家做的出來的菜。正巧我明日要遞牌子進宮一趟,到時我托了人,帶話去禦膳房問問,有沒有人知道這道湯是如何做的。先生覺得,可否?”
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度娘某乎的這會全使喚不上。李楠青點點頭:“如此甚好,倒也是個法子。隻是要琏二爺多多費心了。”
賈琏故作惶恐揖禮道:“先生說哪裡的話來?您今日幫了小子大忙,府中上下都感激您的恩情。這會老爺還未回府,已經遣了人去催了,應該說話的功夫就能回來,介時再親自向您鄭重執謝。不過區區托人問話的事,哪還值當先生謝?先生當真要折殺小子了。”
李楠青看他神情恭敬,想來那送魚缸的事還真的挺煩惱他的。隻是聽到說一會老爺要回來,她立刻覺得頭大如鬥。不管是好/色貪婪的賈赦,還是古闆守舊的賈政,她是一個也不想見。因此她一拍大腿站起來道:“原是再待會也不妨事,等見了府上老爺再走。隻是我忽然算到觀中有急事,須得立馬急行回去。二位爺且不必留,我現在是必得回去了……,”又想到那無相湯的事,她心思一轉,交待道,“三日後我那師妹想必可以下山走動,到時再上門來同林姑娘相見,還望二位記得交待一聲門房,方便我師妹上門拜訪。”
賈琏一臉失望,他有這等機緣,要是在老爺們面前引見,那得是多得臉的好事?隻是見對方面上神情堅決,他也不敢再留,便道:“是是,小子一定好好交待門房,若是先生的師妹上門,定請林妹妹來見,好好招待。”
李楠青見話鋪墊到這也差不多了,摸着腰間的乾坤袋,閉眼默念一句:寶袋打開,香蓮出來。手上忽地一沉,紅漆白框的金屬保險箱已經出現在手上。
賈琏已經見識過她兩回神通,但此時見她手上突然多出一個如此精緻的箱子,一時間也有些愣住。更不要說寶玉了,更是兩眼發直地看着那個箱子,恨不得上前摸幾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李楠青見他們二人這副呆呆的模樣,心下得意,姿态潇灑地将箱子提到桌上放平,按班長告訴她的密碼,轉動密碼盤對上數字,再同時按下兩邊的按鈕,箱子“咔嗒”一下,應聲而開。
賈琏和寶玉更是看得目瞪口呆,這箱子外形如此精巧,上頭的工藝是他們見所未見,都不知是何材料所制。他們如今即便比不上前幾代的輝煌,但怎麼也是鐘鳴鼎食之家出身的貴公子,卻從未見過這樣的箱子。沒想到後頭竟還有如此機巧的設置,如此靈敏的搭扣,簡直叫他們大開眼界,對她是天上的神仙這一說法更是信服得不能再服了。
李楠青小心地将裝着香蓮的錦盒取出來,打開放在桌上,又交待道:“這枚香蓮價值連城,又是天上之物,非是凡品,還望二位爺千萬小心,妥善保存。三日後置于無相湯内,等林妹妹飲下後,我師妹會再來取走。”
見識過這般“大場面”的賈琏同寶玉,更是認定眼前這位絕對是天上的神仙,哪還敢有不答應的?賈琏恭敬道:“先生請放心,這枚香蓮小子定用心謹慎保管。除了今日親手送去給林妹妹一看,及三日後的湯宴上,平常小子定将它藏于妥貼之處,靜候先生師妹上門來取。”
李楠青聽他這樣保證,也算是放下了心,便道:“如此我便放心了,這幾日有勞琏二爺多多費心,”她想了想,又交待了一句,“除您二位爺外,其他男子最好便不要沾手。香蓮清淨,若是沾多了男子陽、氣,反倒功效不全了。時辰不早,我該回去了。”
賈琏忙道:“先生放心,小子定會注意,不會再假借他人之手。隻可惜先生今日如此幫忙,府中卻來不及緻謝……,”他伸手向後招了招,小厮遞上一個便當盒大小的木匣子,外頭包着碎花綢布方便提拎,“先生有急事回去,小子也不敢再留,隻是怕路途遙遠,先生還是雇個馬車吧。這裡有些找開的散碎,方便先生路上開銷。”
李楠青急着要走,随手接過盒子,卻發現沉沉的極為壓手,看着不過巴掌大小,上手的重量卻有好幾斤,心想這裡頭裝着的,怕不是銅錢就是銀子了。便謝過賈琏就要出去,賈琏和寶玉直送她到大門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長街盡頭,方才回府。
不過半柱香功夫,賈赦賈政也回來了,聽得賈琏提起這位世外高人,隻因片刻功夫交錯,卻緣悭一面,十足惋惜慨歎不提。賈赦還想一看那香蓮是何模樣,賈琏自是知曉他爹的脾氣秉性,哪敢叫他見着的,便編了個由頭,說是已經送去給了林姑娘,賈赦隻得無奈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