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池緣睡不着覺的第三天,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幻境中那張生動的臉,即使睜着眼睛也無法避免浮現出謝睢的影子。
“十一,我要去一趟修仙界。”池緣扔出一個驚雷。
軍師自然要勸,畢竟現在魔界和修仙界也算是相安無事,且即使要找事開戰也要派遣魔将們跟着,哪能讓魔主單槍匹馬的自己去?若是受了傷或是中了誰的全套那魔界豈不是危矣?
“魔主,現在動兵不是好時機,您不妨再等等?”
池緣有點不耐煩,無語地看向他,“我什麼時候說要動兵開戰了?我不過是去找個有意思的人罷了。”
“何人?”
“老天爺的寵兒,那些名門正道口中的天之驕子。”
“可是明月宗的那個少年天才林辰年?還是清音閣的……”
“不是不是,都不是,我找的這個天才還未嶄露頭角,卻已然顯出璀璨的華光。”
池緣想到謝睢拜入明月宗的樣子有些不爽,他們明月宗能教明白嗎?會教人嗎?還不如跟自己來魔界,他這個世人口中的絕世魔主親自,一對一地進行輔導,不出百年以謝睢的根骨必是整個修仙界的第一人!
軍師還試圖再努努力,可倚靠在主位上的魔并沒給他這個機會,早就見不着影了。
軍師:魔主,您能不能改改這個刁鑽的性子!
*
謝睢感覺背後有點涼,他想可能是這座山峰的氣溫就是要更低一些,便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雖然以他的體質就是再冷也不會感冒生病,但他不喜歡寒冷的感覺。
他轉身掐訣捏風,試圖将敞開的窗戶帶着關上,卻不想一陣風來吹進個大活人。
大活人被風吹到他的跟前——距離胸口十厘米的位置,眼尾的淚痣紅得越發妖異,輕輕喊他,“好久不見啊,我的夫人?”
謝睢覺得自己是做惡夢了,一定是這樣。
他閉上眼睛又睜開,可那個人在他的面前一動不動,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的動作,甚至有心情調侃,“夫人就這麼不歡迎我嗎?真是絕情,叫人好生的傷心。”
謝睢倒也不是怕他,隻是嫌棄他話多,對付起來又麻煩,現在隻想睡覺懶得應付他。
可他也知道池緣那個性子你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興奮,謝睢打他都怕給他打爽了,隻得問:“你不是試煉幻境中的阿緣嗎?你怎麼會在這?”
“夫人猜猜。”
謝睢直接挑明,“魔主大人真是閑得慌,竟然有心情去小小的秘境裡玩這種不入流的扮演遊戲。”
池緣并不因為他的冷淡而生氣,隻是說:“謝睢,你曾經在天衍宗安安分分地修煉,恪守師兄的本職卻落得被冤枉自廢武功的下場,可見這修仙界是多麼的污濁,根子都爛透了。若你有意,不若來我們魔界,仙魔同修亦可成就一番不俗功業。”
謝睢抱着胳膊,非常有禮貌地回答,“抱歉,我不喜歡魔界的環境。”
池緣這回是真的吃驚,在他看來修仙界的那種清心寡欲要啥啥沒有的環境才是最低級的,他不理解這些人的腦回路——大道至簡?那怎麼不個個穿着麻衣,操持根木棍啊?還穿什麼弟子服,帶什麼花裡胡哨的防禦法器,看重靈石比命都貴,算哪門子的大道至簡?
“你去過魔界嗎就說不喜歡,謝睢,我認真的,你要不和我去魔界走一遭親眼看看?”
“下次再說吧,不知魔主深夜來訪有何事?”
池緣反問,“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謝睢不解,“我和魔主的關系似乎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吧?”
池緣發現他真的是個很刁滑的人,無論你給他設好什麼圈子他都不往裡面跳。
于是幹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攤牌,“我此次前來,是來綁人的,綁一個天驕。”
謝睢的神經繃緊——艹,他不會來綁林辰年吧?這個家夥怎麼這樣愛搞事情?
“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