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調試着探測儀的鏡頭角度,嘴裡嘟嘟囔囔【什麼我想知道,又敷衍我。】
【嗯?你說什麼呢小白?我沒聽清。】
【沒什麼,我說我要好好幹活,天天向上!】
違心話說多了也就順嘴了,現在系統扯謊都不用打草稿,嗯……這怎麼不算一種心理上的巨大進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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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緣現在非常煩躁。
昨天和謝睢吃飯的時候忽然接到心腹的傳音說他竟然不是老魔主的親生兒子,這也沒關系,魔族對血緣親情本來就不重視,被養蠱式教育澆灌的池緣更是無所謂這種廉價的感情。
什麼骨肉情深、父母之愛,本就是人類創造出來制約族群子孫的。誰在生孩子之前問過孩子想不想出生了?哪個孩子能自由選擇父母了?同理,哪對父母能确定孩子是什麼樣的呢?
雙向盲選,本就是一場豪賭。
誰是他的母親無所謂,誰是他的父親也無所謂,他(她)們從來沒有盡過應盡的責任,所以自己也大可不必将其放在考慮保護的範圍内。
要緊的是老魔主現在逮住他的身份做文章,以他生父曾親近修仙界為由懷疑他也是其中被策反的一部分,甚至在策反者中處于領導地位。
真該将那些沒腦子的東西殺幹淨,池緣想。
魔族從不以數量取勝,不聽話的魔留着也是禍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才是亘古不變的執政法則。
“少主,十一軍師帶部隊已經控制住大部分的城池,現在隻剩下老魔主管理的主城、兩個親王所在的城池等您去處理。”
池緣點點頭沒有作答,黑檀木制成的扇柄被骨節分明的玉手輕輕捏住,黑白二色極其分明,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沒和謝睢去嘯月秘境鬧一鬧,有點可惜。
“少主,現在出發嗎?”一個新被調任到暗衛的魔将耐不住性子問。他身旁的長工齡同伴緊急地戳了他一下,不是哥們,你這麼着急去送命啊!少主最讨厭别人催他!
果不其然,池緣唰地盯了過來。
“你在教我做事?”
魔将後知後覺,現在他面對的主子不再是溫和儒雅的十一軍師而是那殺伐果斷的少主——是魔族真正的掌權人。他誠惶誠恐地直直跪下,“屬下不敢。”
池緣收回視線,漫不經心搖搖扇子,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下不為例,事成後去領二十戒鞭。”
死裡逃生的職場新人趕緊謝恩表忠心一條龍:“謝少主開恩,卑職定會做好分内之事,絕不再犯。”
在場的老魔将們一臉懵:不是,太陽今兒打西邊出來了嗎?少主怎麼忽然轉性了?隻是二十戒鞭,連斷胳膊斷腿都沒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