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衣不蔽體，頭發亂蓬蓬的，鞋也破了好幾個窟窿。他稍稍側目看了一眼，想也不想就報價，“三千魔晶，或者一千上等靈石。”

謝睢的手一頓。

不是說淘寶貝嘛？我看是搶錢還差不多！

“五百靈石賣嗎？”

“你拿走吧。”

“那三百靈石呢？”

“行。”

“我最後出一次，一百靈石，你同意我就拿着了。”

“可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謝睢：不是，你擱這玩消消樂呢？這價報的比太平洋上的海霧還厚！

見謝睢一臉震驚，攤主慢悠悠地解釋，“小年輕人不懂，總會有人吃這一套的。”

說曹操曹操到，一個帶鎏金半遮面具的少年由十幾個護衛簇擁着逛到他們的攤前。

“老闆，這位客人選中的那本書旁邊的那本我很喜歡，要多少錢？”

老闆依舊拿出剛才招呼謝睢的态度，“三千魔晶，或者一千上等靈石。”

“可以便宜一點嗎？”

老闆眉毛一橫，“便宜不了。好東西就應該配肯為它們花錢的識貨主人，否則我的寶貝就是被糟蹋了。走走走，你們走吧，我不賣了！”

那小公子應該是第一次砍價，結果就遇到了滑鐵盧，下半張臉羞地通紅。

“别你别，您說的對，一千靈石我要了。”他轉頭，一旁的暗衛相當有眼色地湊上來付錢。

“這就對了，恭喜您獲得了一件絕世的孤本。”老闆笑着接過錢和小公子道别。

目睹全程的謝睢此刻隻有一個字想說：絕！

謝睢拉着池緣一起數出夠數的靈石交給攤主，他勸道，“您還是注意點好，我是個江湖算命的，看您印堂發黑，今天說不定會遭禍，性命無大礙，卻會破财。”

攤主一揮手，“少來這套！我一天能碰上十來個算命的，他娘的沒一個算得準的！”

“好吧，我隻是提醒您而已。”謝睢拉着池緣往出口的方向走。

池緣的神識附着在謝睢右手攥着的那本破破爛爛古籍好久，卻依舊沒感受到什麼靈力或是魔力的波動，難道是他想錯了？謝睢買這東西隻是一時興起，而并非預知這是件寶物？

【他把靈識附在書上了】

【我知道。小白，現在把百靈書的封印解開，然後放出系統的精神攻擊——攻擊他。】

池緣不死心地又探了一遍百靈書，突然發現有一個地方靈氣外洩，他剛要發力一道極具殺傷力的攻擊劈頭而下。

池緣說不明白那是什麼攻擊，他在修仙界馳騁了這麼久從未遇見過這樣詭異的法術。不傷及皮肉，而是透過層層防護直擊丹田深處，那一劈險些将他的魔元震裂了。

“小歡？你怎麼了？”謝睢明知故問。

“沒怎麼，可能是一直連續趕路所以有些頭疼。”池緣的臉色發白，嘴唇不受控制地輕輕哆嗦，系統的精神攻擊是穿透靈魂的疼痛。

謝睢經曆過所以比誰都清楚池緣現在的感覺。不過誰讓池緣作死把魂魄附着在自己的契約物身上，否則的話他是不可能成功調動系統進行精神攻擊的。

“那好，我們坐下來歇一歇吧。”

謝睢裝模作樣地打開百靈書，在契約者打開書頁的那一刻，整個百靈書發出奪目的光輝，青綠的、粉紅的、霞光的、幽紫的一系列缤紛的色彩揮舞着，跳動着，器靈在盡最大可能去歡迎這位主人。

【宿主大大你好呀~我是器靈啊嗚，等了三百年我終于見到您了！我真是太高興啦！啊嗚~】

謝睢撫摸着書頁，笑道，“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啊嗚。”

啊嗚？是傳說中的天階法寶百靈書！池緣半是疑惑半是試探地勸說，“哥哥，啊嗚是件寶貝嗎？要不然我們還是找個隐蔽點的地方再把它拿出來吧，否則感覺不安全，我怕有人會盯上我們。”

好小子，最不安全的不就是你嗎！

謝睢搖搖頭，解釋道，“我此次出行前爺爺曾在我身上下過一道保護符，無論是誰觊觎我的東西或者想要我的命都會被保護符攻擊。不用怕啊小歡，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符？隻是一道保護符而已嗎？

他嘴裡的爺爺到底是什麼來頭能用一道符驅逐他的本體？還是說這漫漫修仙界還有蟄伏的未曾出世的老怪物？那這些人到底在隐藏什麼，要在魔族進攻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給他們緻命一擊嗎？

謝睢默默地凝視着池緣越來越冷的神色，對，就是這樣，你就腦補吧，你腦補的越多就對我們越有利。

“不過剛剛那個攤主的貨還有三四個都是僞天階的寶貝，不知道會被誰買走。”謝睢狀似不經意地感慨，“人嘛，總是要給其他人留一點出路呀，不能自己把好處都占了吧？”

是嗎？那這樣就怪不得他了。謝睢算命的确很準，那個老頭子的破攤确實要被洗劫一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