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薇眼神掙紮閃爍,她不能離開一班,她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一班,她忽然抱着臂一埋頭趴在桌上“嗚嗚”哭了起來。
好不凄慘的模樣。
馮雨娴再也坐不住了,她環視了一圈班上的其他人,一咬牙走過來擋在劉雨薇的面前,直面阿嬌懇求道:“阿嬌,你能不能放過雨薇這一次,就看在我的份上,算我求你了,現在換一個班她肯定沒法适應的。”
馮雨娴開口了,她們向來一起玩的幾個女生也跟着道:“馮阿嬌,你就不要再斤斤計較了,你成績那麼好為什麼之前不說,你故意想要雨薇離開一班的嗎?”
周圍人也有些奇怪,明明大家一開始以為她成績很差,難道真是扮豬吃老虎故意整劉雨薇的?那也心機太深了。
阿嬌被她們倒打一耙的本事給惡心到了,怎麼說着現在又是自己的錯了。
誰慘誰有理是吧,這情形她越硬氣就越是顯得得理不饒人,當她不會賣慘呢。
阿嬌用力掐了下手背,眼睛一下子紅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說我……我明明解釋過,你們根本沒有人肯信,如果我這次沒考好會有人幫我嗎?”
她一語道出了事實。
但學生團體也是會抱團的,其他旁觀的人哪怕心裡認為确實不公平,卻也不會随意開口幫阿嬌說話。
眼見着馮雨娴帶着一幫子人對着阿嬌這個單薄瘦弱的身影,強弱關系一下子調換過來了。
馮雨娴看阿嬌也哭了,幹巴巴解釋道:“不是的,阿嬌,我們沒有這樣想你。”
阿嬌擠出了幾滴眼淚,閃着淚光的大眼睛微微看向了陸程風的方向,該你上了,這步棋現在就能派上用場。
陸程風還沒說話,她同桌林陽站了起來,“幹什麼幹什麼,你們人多欺負人少啊,我同桌哪有你們那麼壞心眼,要不是劉雨薇逼着,她才懶得搞這麼幼稚的東西呢,願賭服輸,别裝可憐了。”
阿嬌扁嘴,鼻子真有些發酸,沒人幫自己的時候她還挺堅強,一有人維護她了,反而眼睛控制不住要掉小珍珠了,“林陽……”
林陽立馬像是個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把阿嬌拉到身後,他健壯的身軀直接把纖細嬌小的阿嬌擋了起來。
陸程風腦海裡閃過阿嬌剛剛那雙水蒙蒙的眼睛,站了起來,“願賭服輸,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話負責的。”
馮雨娴眼睛睜大,滿眼震驚的看向陸程風,像是在搞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出這種話。
陸程風避開他的眼神,這事是他答應過阿嬌的。
連着有兩個人都幫阿嬌說話,一個是人緣很好的林陽,另一個是性格霸道說一不二的陸程風,而且劉雨薇性子火辣講話直,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她的,有人出頭,其他人也就開始表态了。
“确實願賭服輸,不應該這麼雙标。”
“自己說的話要自己負責。”
……
衆人議論紛紛。
馮雨娴作為站在最前面幫着劉雨薇根本沒臉再說下去了。
最後,劉雨薇換班的事就這樣定了,沒有别的議論了,鬧成這樣她自己也沒臉繼續留下來。
劉雨薇沒臉說原因,回家哭了一場,讓父母給她申請換了班。
劉雨薇離開那天,馮雨娴幫着她一起把東西搬到了二班,那副傷心的樣子像是難過到了極點,反倒是劉雨薇平靜多了。
她的後桌陳路也想要幫着一起,劉雨薇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那日他幫着阿嬌說話的場面她還記在心上,劉雨薇甩開了他的手,“不用你管。”
陳路手足無措,他沒想到劉雨薇會離開的。
全程沒怎麼說話。
之後馮雨娴幾天都沒有搭理陸程風,無論他說些什麼都不像之前一樣跟他打打鬧鬧了。
陸程風終于有天中午抓到人了,把馮雨娴困在座位上,直到班上人都走光了。
“馮雨娴,你鬧什麼呢,怎麼好好的一直不理我?”陸程風受夠了這樣不明所以的冷戰。
馮雨娴犟着不肯說,轉過身去,陸程風就跟着她轉身。
兩人來來回回好幾輪,馮雨娴終于受不了開口,“那天!你為什麼不幫着雨薇說話,你明明知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不願意想這事到底公不公平,隻沉浸在自己的難過裡。
劉雨薇離開,她這兩天實在傷心,說道這兒,她眼眶又紅了,再不複之前那副倔強置氣的模樣,“你,我都要難過死了,嗚……”。
她哭的傷心,眼睛卻緊緊盯着陸程風,希望他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份傷心裡不僅有好朋友的離開,阿嬌出乎意料的成績與強勢,還有種像是被陸程風背叛了的心慌和難受。
喜歡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哭,陸程風慌了,果然是這件事,“你先别哭了。”他早該想到的。
“我……”陸程風有口難言,他答應過阿嬌不能說出那件事的,這讓他從何解釋。
身高體壯的一個人,圍着坐在椅子上的馮雨娴,半晌說不出來話。
馮雨娴心裡難過,她一直都知道陸程風對她是不一樣的,以前遇到什麼事陸程風明明都會無條件的站在她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