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這青衣看這兩人像是被震懾住了,又笑了,不過這次卻是放肆狂笑。
“瞧把客人給吓的,咱這店啊!是小本買賣,給您開個玩笑罷了。”
接着他彎腰,為沈菁和祁淵撥開簾子,擺足了低姿态。
“二位請吧!”
沈菁和祁淵兩人并排進入,那青衣喊着外面的阿梧一同進入。
走過簾子後,卻并無其他,隻是一堵牆。
“怎麼回事?聽我們阿兄說,你們這裡能賺很多錢呢,現在卻沒了。”
祁淵狀似不滿,接着抱怨道。
“客人别急,這不就來了嗎?”
青衣旋轉牆中機關,轉眼間,就出現了一條道路。
青衣在前,祁淵和沈菁在其身後,阿梧則在最後看守。
看上去,倒像是在押解貨物一般。
且這密道不僅漆黑一片,而且錯綜複雜,多處岔路口。
這青衣既不點燈,也無指路之人,這道路不知到底走過多少遍才會如此熟稔。
走至略微光亮處,也漸漸能聽到喧鬧的聲音,可見是另一處地界。
“青衣就送到這裡,希望客人玩的愉快。”
青衣合了一禮,便帶着阿梧離開了。
而沈菁和祁淵則被交接的人帶着走出地道。
出來後,真正見到天光才發現此處比上面那個卻是大有不同。
此處應是深窟,其中不僅潮濕,且充斥着血腥的氣息,像個屠宰場一般無二。
交接人把沈菁和祁淵帶出地道後徑直去了這地下賭場的門口,前面接待的人态度卻是與方才兩位截然不同。
若說青衣是客氣,交接人是淡漠,這前面的接待人可謂是不屑。
她着一身赤色衣袍,頭發盡被辮好盤在頭上。
從桌子底下的抽屜中取出兩塊令牌,耍在桌上,接着懶懶道:“拿着,要不然一會兒等着被轟走。”
沈菁連忙點頭應下,祁淵也諾諾應聲,兩人取了令牌,這才進入。
這地下賭場的入口處,僅有兩位看守,橫刀在側,皆身穿黑衣,面覆紗布,讓人看不清容貌和身形。
沈菁和祁淵出示令牌後,兩人才放下橫刀,讓人過去。
一進入此方地界,看到的卻全然不似上方的場景和氣氛。
賭桌上并不僅僅有金銀,更多的竟然是殘肢骸骨,已經分不清那賭桌到底是天然的紅木,還是由鮮血浸染而成的。
初到此地,賭桌上的人紛紛轉頭看向二人。
因着祁淵和沈菁身上穿着的是從賣魚老伯那裡買來的衣衫,身上自然一股魚腥之氣。
可在這賭場中,竟被這血腥生生壓下。
離二人最近的一桌,有一身形矮小的男人,右眼有一道深至眉骨的刀疤。
他離的較近,奸笑道:"小子,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裡吧!今日你範爺我給你演示一下咱這地下賭場的規矩。"
說罷這話,衆人不禁哄笑,圍觀者中一人不屑道:“範旭,就你,若我沒記錯,你的妻子兒女都輸了,若再輸的話,就要把自己輸給賭場了吧!”
範旭聽到這話,臉上一陣青紫,接着一腳站在闆凳上,一腳落于地上。
"我範旭生是陳墨坊的人,死是它到的鬼,若可以,我心甘情願把自己送給賭場。"
但因身材矮小,實在是看不出多少的嚣張氣焰。
衆人不禁嗤笑,一陣唏噓聲。
沈菁和祁淵兩個初來乍到得人看到了這一幕,雙目對視,心中已有決策。
正當吵鬧之際,自廳堂中央來了一隊人馬,與入口看守之人穿着一般無二,前面的人敲着鑼鼓,後面人提着橫刀。
隻見這賭場當中的氣氛瞬間甯靜下來,方才喧嘩一瞬不複,方才氣焰嚣張的範旭也恭恭敬敬地站在地上低頭,用手呈着自己的令牌。
沈菁和祁淵也效之。
提着橫刀人眼神銳利,瞧着一個個身上都挂着入口的令牌,這才離去。
一隊人馬很快離開這裡,真正離開之時,衆人不禁一陣冷汗。
範旭更是一瞬間熄火,沈菁和祁淵站在賭桌前,瞧着情形。
才發現賭桌上放着的不僅有斷肢,更多的竟然是押身契,有其妻子,有其兒女。
沈菁看到這一幕,心中怒氣翻湧,随着骰子揭蓋,一批人不由得長歎短噓,也有一批興緻高昂。
其中一人看上去倒像是輸無可輸,一狠心竟然将自己的令牌揭了下來,放到牌桌上。
賭桌上的人又是一陣起哄,範旭看到那令牌可謂兩眼放光。
他上局僥幸赢了,這局打算賭一把。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确認自己的令牌還在,就大聲嚷嚷。
“好呀,李九,有膽量,這局我來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