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安言和胡冰語低聲讨論案情的關鍵時刻,電梯門突然打開了,發出一聲清脆的“叮”響。兩人同時擡頭,目光警惕地望向電梯口。
一個身材瘦高、眼神銳利的男子從電梯裡走了出來。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夾克,雙手插在口袋裡,步伐沉穩而有力。
沈安言的心猛地一跳,立刻認出了他——正是張昊本人。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和檔案照片上如出一轍,此刻正警惕地掃視着四周。
“張昊!”胡冰語下意識地喊出聲來,同時迅速起身準備攔截。
張昊顯然沒料到會在這裡碰到警察,瞬間變了臉色。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和殺意,肌肉繃緊,整個人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不等胡冰語靠近,他猛地轉身就跑。
“站住!警察!”胡冰語一邊追一邊大喊,但張昊置若罔聞,反而加快了腳步。他的動作敏捷而果斷,顯然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三人一前兩後沖下樓梯,腳步聲在空曠的樓梯間回響。
張昊對大樓的構造顯然非常熟悉,幾個轉彎就甩開了一段距離。胡冰語緊咬不放,沈安言則通過對講機通知了樓下的警員設置封鎖。
她們的呼吸聲在狹窄的樓梯間回蕩,心跳聲仿佛要沖破胸膛。
張昊沖到一樓,看到門口已被警察包圍,立即轉向消防通道。看到張昊的舉動,兩人對視一眼,胡冰語緊随其後,沈安言則繞到另一側堵截。兩人默契地分頭行動,仿佛心有靈犀。
“張昊,你逃不掉的!”胡冰語喊道,同時掏出配槍,瞄準了前方的身影,“立即投降,否則我們将采取強制措施!”
“你們什麼都不懂!那些人渣,他們才應該死!”張昊停下腳步,轉身面對胡冰語,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和仇恨,仿佛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
那種癫狂的眼神讓沈安言不寒而栗,她意識到此刻的張昊已經完全失去理智,随時可能做出極端行為。
“不管什麼原因,你都沒有權利剝奪他人生命。”胡冰語一步步靠近,語氣變得柔和,試圖安撫張昊的情緒,“放下武器,跟我們回去。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解你的遭遇。”
就在這時,張昊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朝胡冰語沖來。刀鋒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死神的鐮刀。胡冰語反應迅速,側身躲過,同時抓住張昊的手腕用力一扭。她的動作幹淨利落。
然而張昊畢竟是退役特種兵,身手遠超普通罪犯。他迅速反擊,一個肘擊狠狠打在胡冰語的腹部。胡冰語悶哼一聲,踉跄後退。那一瞬間的痛楚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冰語!”沈安言驚呼,心髒仿佛被人狠狠攥住。她沖上前,試圖幫助胡冰語。
張昊趁機再次揮刀,沈安言勉強躲過,但左臂還是被劃出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疼痛如電流般竄遍全身。
“啊!”沈安言不禁疼出了聲。
胡冰語看到沈安言受傷,頓時怒氣上頭。她咬緊牙關,趁張昊收刀的瞬間,一個迅猛的掃堂腿将對方絆倒。
刀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胡冰語和沈安言同時撲上去,合力将張昊按倒在地,迅速铐上手铐。
“張昊,你被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一切都将成為呈堂證供。”胡冰語對着男人厲聲道,随後目光望向沈安言那不斷滲血的左臂,聲音瞬間變得柔和,“安言,你受傷了,我們得趕緊處理傷口。”
“沒事,小傷而已。案子破了才是最重要的。”沈安言輕輕搖頭。
“沈側寫師,你是笨蛋麼,對方可是退役特種兵!”胡冰語嘴裡抱怨着,眼神中滿是擔憂。她小心翼翼地檢查着沈安言的傷口,生怕弄疼了她。
“嗯……但我不想你受傷。”沈安言露出一抹暖陽般的微笑。
這一瞬間,胡冰語感覺自己的心口湧起了一陣暖流,那暖流反複滾燙着,融化了覆蓋八年的冰雪,似乎要沁入心間每一道的縫隙。她望着沈安言的眼睛,突然意識到,自己又一次淪陷了。
兩人合力将張昊押送到警車上。正午時分,陽光在警車的金屬表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沈安言望向窗外,城市的喧嚣仿佛與她們隔絕。這一刻,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甯靜。案件雖然告一段落,但她知道,真相可能還隐藏在更深的地方,等待着她們去揭開。
回到警局後,胡冰語堅持要先為沈安言處理傷口。在醫務室裡,胡冰語小心翼翼地為沈安言清理傷口,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珍寶。
“疼嗎?”胡冰語輕聲問道,眼中滿是心疼。
“有你在,不疼。”沈安言輕聲回應,漆黑的瞳孔裡泛着一縷波光。
胡冰語的動作頓了頓,擡頭對上沈安言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仿佛有無數話語在眼神中交彙。那一刻,所有的緊張和疲憊都消散了,隻剩下溫柔和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