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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稻實vs鹈久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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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ll”是指叉球,挖地瓜了,律跪坐下來,以整個身體擋住球,之後快速做出牽制的動作,警告跑者不要輕舉妄動。

“瘋了嗎?這個時候還敢投壞球”觀衆捂住眼睛不敢看。

“應該是想騙打者出棒的,但是挖地瓜太明顯了”

觀衆席上的渡邊記錄的手一頓,在捕手那個位置畫了個圈,随後又繼續投入到場上的比賽。

蓋住球的律已經汗流浃背。幸好接住了,不然真就要以死謝罪!

活過來了,律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還是有點不穩定,阿鳴學長還需要調整的時間。

餘光看向壘上的梅宮,雖然蠢蠢欲動,但因為外野逼近,壘上的人也沒敢随意跑。

律再次給出暗号,做了一個高球的手勢,又雙手張開做出擁抱的姿勢。

相信我,阿鳴學長。

阿鳴點頭,捕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幫助投手,投手把球投到捕手想要的位置。

就這麼簡單,這就是投捕。阿鳴在狹小的空間之中求生,往後一步是懸崖,往前一步有陷阱。空間越是被壓縮,就越要相信同伴的力量。

“就算阿鳴學長周邊都埋着地雷,我們捕手也會自己躺下去為你排雷的,之前是雅功學長,現在是我和阿樹,以後也還會有别人......”律總是說一些煽情的話,悄悄給阿鳴灌輸心靈雞湯,期待着叛逆的小屁孩有天能理解捕手的苦口婆心。

在那些互相了解的夜晚,阿鳴吐槽了無數次,今天卻突然想起這段話來。

他發誓,自己以後絕對會堵住律的嘴。

“砰”球快速劃過,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一顆高球,一直等待着機會的六棒,沒有放過這顆它。

球突然下墜,和球棒來了個親密接觸,被直直地打出去,守在内野的白河和外野的卡爾羅斯伺機而動,最後是卡爾羅斯攔截了這顆球。

接殺。

打者猜錯了,還是指叉球!用兩顆不穩定的指叉球解決了對手。

“yes”律緊握拳頭,在空中揮舞,這種騙過打擊的感覺,絕對不輸給全壘打的快感。

“藝高人膽大”部長興高采烈地在國友監督身後,揮舞着拳頭,突然想起了這樣的話,并不自覺偷瞄國友監督一眼。

很好,意料之外地面無表情。

“one out,阿鳴學長”律舉起食指,示意隊友們。

接下來是七棒。這個七棒今天沒什麼存在感,就像是湊數的一樣。

不不不,律搖搖頭,不能輕視任何一個對手。

對面應該對指叉球曆曆在目,這時候要麼利用速差,要麼利用橫縱變化。

滑球或者變速球,這兩個球種都是阿鳴學長的誘敵神器。尤其是滑球,雅功學長幾乎很少使用,一直做誘餌來投。

那就滑球試試看吧,能讓打者出棒更好,壞球也沒關系......因為這隻是一個誘餌。

應該能調整過來了吧,阿鳴學長。

“咻”成宮鳴的滑球其實很不錯,算是完成度較高的球種,威力超強,但它的存在感并不高,常常是來當誘餌的。這也是滑球本身決定的,實在是因為它太好認出來了。

如果是一般投手,擁有這樣的滑球已經可以做大殺器了,但成宮鳴擁有更厲害的武器——直球和變速球。

果然,七棒在他出手時就認出了球種。此時,他有些猶豫不決,好球?壞球?

很難确定,畢竟滑球會橫向移動,但成宮鳴的滑球也帶了些下墜。

不管了。

帶着堅決,七棒揮棒,球被打出去,但完全沒有抓住球心,但也許是稻實倒黴到了極點,那球就在邊線附近落地。

裁判盯着看了眼球,緊皺眉頭,但并未吹響口哨。右外野手奔向球反彈的方向,而打者在心裡默默念了一句“lucky”之後,沖向壘包。

二壘的梅宮在球落地時,就毫不猶豫就沖向了三壘,律摘下面罩,指揮右外野手“傳一壘”。

梅宮用餘光瞥了一眼背後的亂局,在即将抵達三壘時并沒有停下來,反而以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直直地奔向本壘。

律以一種驚世駭俗地眼神看向他,撕心裂肺地吼道“本壘,本壘,傳本壘!”

封殺完打者的球,從一壘手手裡又飛速傳到本壘,拿到球的律,掄圓了手臂,立刻往後一個平面切,梅宮選擇撲壘,身體極其扭曲,靈活地躲開他。

“safe!”聽到宣判的律,心理防線一點點崩塌。

咔嚓,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原來是捕手的心啊!

梅宮掃一眼失魂落魄的律,轉頭抱住了出來迎接他的替補隊員們,一群人高興愉快地蹦哒着,緊簇着,像一朵花。

稻實vs鹈久森,2:1,最後兩局将迎來大反轉。觀衆席上的看客們都熱血上湧,有些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悅。

“啊啊啊啊啊,鹈久森”鹈久森看台相鄰的兩位大叔,互相擁抱在一起。

“鹈久森,鹈久森,鹈久森!”歡呼聲越來越大,整個場子都快被翻過來了。

律神情恍惚,已經有些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他在心裡一遍遍質問自己的無能。

“律?律......”他旁邊的人推搡着他,企圖喚醒他的恍惚,“澤村律!”

“白......白河學長?”不知何時,律居然已經走到了投手丘,看大家聚在一起的狀況,似乎在他不知情時,已經暫停了。

“你冷靜一點”白河面無表情看着他,“這顆球也隻能說對面太幸運了”

毫無章法地揮棒,結果球還偏偏沒有出界,滑球本身沒有任何問題,隻是有時候少了一點天時地利。

“是”完全沒在聽。

守備們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所措。而鳴也是黑着臉,一句不吭。

氣壓低到極點了。

“不管怎麼說,先拿下這局吧”稻實沒一個會講好話的,大家都是實幹家,這種時候調節氣氛的應該是律,可是他本人比别人更受打擊。

都這份上了,總不可能把捕手換下去,也隻能咬咬牙,硬挺過去。

“還差一人”白河在離開之際,輕聲提醒他。

律回過神,對對,還差一個人,這局還沒有結束。

不能再讓對方得分了,不能......

冷靜!冷靜!冷靜!

律,冷靜下來。

“砰”

“ball”

“ball”

“ball”

“four ball”投球速度越來越快,成宮鳴的球也越來越不穩定,球飄得沒邊了。

八棒直接放了過去,律的焦慮一點點擴大。

接下來九棒。

律比了個直球,阿鳴冷酷地點點頭。

“咻”成宮鳴看着律魂不守舍,自己反而沒那麼崩潰了。

捕手是個學弟,這樣的既視感越來越強烈,整個體育館的觀衆莫名地全變成了敵人,責任的擔子突然變更加沉重,不穩重地ACE一瞬間蛻變成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而阿鳴從來都是選擇背負更多,在壓力之下仍然正常發揮,這就是“ACE的使命”。

白色的小球筆直地飛到捕手的手套裡,幹淨利落,在律的心房上猛敲一擊,打開他麻木的感官。

“strike”

他承認自己之前輕敵了,承認國友監督對他們的認可,但他絕不承認稻實比不過鹈久森。

時光總是匆匆,在稻實還沉浸在夏甲的喜悅中,還懷念着和強敵對抗的那段時光的時候,鹈久森入室搶劫一樣闖進來,“咚咚咚”如紙般薄的心理防線被擊穿,而防線裡的人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悄然的,美夢破碎了。

“砰”一分一分,拿下來,不能好高骛遠。如果不打敗眼前的敵人,又談什麼擊敗之後的對手。

“ball”

“咻”還是直球。

阿鳴走馬觀花似的,腦子裡又浮現出本鄉正宗的身影,賽場逐漸和當時的場景融合,觀衆席上的熱烈呼喊,如果不聽它的喊話内容,就與決賽那天無二,捕手和打者的身影逐漸融合,他能感受到心髒蓬勃地跳動着,他的精神在燃燒,求勝心愈發強烈。

而觀衆席也越發激動,一聲聲呐喊和加油,猶如利劍刺過來,身上泛起一陣陣痛感。

其實是肌肉酸痛感,因為他整個夏季的操勞。

“strike”小球鑽進捕手的手套,阿鳴又回歸現實,眼前的捕手相比雅功學長,并沒有那麼強壯的肌肉,而打者也有些唯唯諾諾,并沒有那樣的實力。

打敗他們,一定要再次回到那個地方。

一球一球,敲擊在律的心頭,把他從恍惚之中拉回來。

“鹈久森,加油!鹈久森,加油!”律的耳邊充斥着呐喊聲,他回過神,才發現,原來觀衆的聲音這麼大聲。

阿鳴學長......豈不是要承受着這樣巨大的壓力投球?

喂喂,律,你怎麼回事啊,喂。這樣萎靡不振,不是更加給阿鳴學長搗亂嗎?

還說什麼要幫助學長的大話,受一點打擊你就承受不住了。

律猛然擡頭,向裁判示意,表示需要系鞋帶,同時對着打者歉意地一笑。

他摘下面罩,随便扒拉兩下自己的鞋帶(根本沒開),然後趁着無人在意,突然兩隻手迅速地打在了臉上。

“啪”一聲輕脆的響聲,手離開時,臉上已經留下兩個紅紅的巴掌印,十分對稱,同時足見主人的手勁兒有多大。迎着裁判和對手驚詫的目光,律有些局促,“不好意思,吓到你們了”。

臉一轉,神情又變得嚴肅起來,似乎剛才扇巴掌從來沒有發生過。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律開始正視打擊和觀衆。必須盡快結束這一局,不能再拖下去了。

要投什麼球呢?目前看來,還是直球更穩妥。

律比了個低直球的手勢,阿鳴搖了搖頭。

被拒絕了,律的手指被燙到一般,縮了回來。

不要直球?是要這個嗎?他的嘴微微張開,手比出變速球的暗号。

阿鳴點頭。

直球——變速球——直球,這樣的模式。

律把手套駕到内角。

也許他隻有這一個優點了,雖然對自己不自信,但是對阿鳴學長,他信心爆棚。

來就來。

由于之前的失誤,目前一二壘有人。二壘的五棒一直沒在動彈,完全是因為後面的守備盯得緊。

話說,對面捕手雖然一直黑着臉,但是居然跟沒事人一樣。

精神恍惚·下意識黑臉·表面看起來和平時一樣律:表情管理max。

“砰”這顆球相比直球,可以說是相當的慢,在打擊區看起來,就好像停滞了一樣,但小球仍然前進,揮棒過快的打擊連一根毛都碰不到。

絕殺,變速球!

“batter out”

“nice,阿鳴學長”律激動地喊出聲。

被救了,完全被拯救了,今天的阿鳴學長是天使鳴。

“阿鳴學長”律又滿血複活,急匆匆跑到阿鳴面前,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

擁抱!

抱!

某人嘗試了三次,也是連阿鳴的一根毛也沒碰着呢。

阿鳴矜持地端起架子,嫌棄地瞥了一眼律,身手矯健地躲開了他三次。

“别開心太早,還有一局”阿鳴終于有了學長的架子。

“還真難得,這話居然從你嘴裡說出來”白河跟在後面吐槽。

“确實怪怪的,有點像雅功學長說的話”卡爾羅斯漫不經心附和。

“怪怪的”山岡保持陣型。

“怎麼哪兒都有你們?”阿鳴炸毛。

“阿鳴長大了”矢部老父親感慨。

“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又是學長組互損的一天呢。

律走在他們後面,聽着他們拌嘴,傻小子一樣樂呵。

肩膀突然被拍了兩下,似是無聲的鼓勵,律轉過頭去,是江琦。

他看着律,回以腼腆的笑,而律也真心綻放着笑容,感謝他的鼓勵。

身後一個人壓過來,攬住他的脖子,直直地向他的臉蛋發起進攻。

原本臉上的紅色巴掌印已經消下去,又被他掐出紅臉。

“振作啊,律,你一定要,千萬别去世,堅持住”說着,還有節奏的晃動他臉上的肉。

對于幼馴染搞怪的行為,他見怪不怪,習以為常地打掉他的手。

“阿久,你有時候真應該多看書”

“什麼書?”井上嘿嘿一笑。

“推薦你《說話的藝術》以及《安慰朋友的一百種方法》”

“啊咧,好傷人心”井上故作難過

“噗呲”律和一旁的江琦同時笑出聲,兩人相互對視,笑得更歡。

“哈哈哈哈”在難過的時候,唯有好友的三言兩語,才能治愈心裡的潮濕。

稻實vs鹈久森,迎來終局。

最先開始的是第五棒,成宮鳴。

面對梅宮才祭出的殺器強力曲球,阿鳴終于打出一顆像樣的安打,成功登上一壘。兩人今天也算是有來有回,互有勝負了。

随後,六棒矢部也形成了今天最棒的安打,成功送阿鳴登上二壘,稻實的靠後棒次,并沒有放棄得分,大家都憋着一團火,勢要把剛才的場子找回來。

觀衆席打得火熱,兩方觀衆此起彼伏,不斷為他們的心儀隊伍打call。

梅宮又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今天打滿全場的疲憊感在比賽結束前,徹底釋放出來。

他不停地喘着粗氣,卻仍然使出渾身解數和稻實纏鬥。

最後一局,如果不丢分,也許就能迎來他們渴望着的大逆轉。

當然是......不可能的。

“砰”一顆直球和一顆變速球幹脆利落地解決了對方的一棒,白河把球傳給一壘手山岡,封殺了一棒。

上半局,稻實最終也沒能得分,到三壘的阿鳴被梅宮薅了下來。

而鳴同樣回以出色的反擊。

最後一局異常絲滑,成宮鳴經過上一局的危機之後大爆發,一二棒被迅速帶走。

迎來了第三棒。

第一球,直球迅猛。

“strike”

第二球,變速球緩慢,打者沒揮棒。

“strike”

第三球,律比了一個手勢,成宮鳴點頭。

“咻”直球?

“砰”是指叉球。

梅宮在等候區,不斷地呐喊助威,心裡焦急地祈求,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球的軌迹,直到捕手的手套闖入他的視線。

至此,稻實和鹈久森的比賽結束了。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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