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成宇言簡意赅道:“寵物醫院。”
“你要養嗎?”盛許問了同樣的話。
“……嗯。”
盛許有些不理解,駱成宇看着可不像養貓的人。
轉眼又想,自己是不是在它的身上停留的視線太長了,可萬一真的是駱成宇自己想養呢?
沒多久就到寵物醫院,醫生接過貓,避開傷口清洗了一下,緊接着又處理了傷口,打了疫苗。說還得留院觀察一晚上,盛許和駱成宇交了錢填了資料就回去了。
晚上盛許坐在沙發上看書,駱成宇按着案闆切菜做飯。
盛許不會做飯,平時就在公司食堂吃飯,偶爾會回家吃駱成宇做的飯,不過會将飯錢算到房租裡面給他轉過去,雖然駱成宇覺得沒什麼,家裡多住一個人、多添一雙筷子這些都是小事,更何況是盛許,不過看盛許這樣局促,好像交一些錢會讓他底氣更足一些,駱成宇也就随他了。
駱成宇做飯的時候并不需要幫忙,盛許信步過去,也隻是轉轉而已,發現根本沒有自己能幫上忙的地方,駱成宇完全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盛許覺得,自己過去反而會添亂。
家裡馬上要迎來一位新成員,盛許還是挺開心的,于是放下書在網上訂了一些貓砂盆、貓玩具之類的。
訂完放下手機,他再次走過去,倚靠在流理台邊,雙手扶在後面,問駱成宇,“看你做飯很熟練的樣子,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做飯。”
駱成宇在來尚河之前确實不會做飯,主要是這兩年學會的。
駱成宇大學學的金融,這個專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因為家裡有公司才學的,就比如說賀之昀。駱成宇在尚河沒什麼背景,即便念了研究生,剛開始也得從頭做起。畢業那段時間為了簽個合同陪着客戶拼酒是常有的事,漸而漸之就把胃熬壞了,駱成宇隻能自己學着做一些吃的,好在不難,自己摸索了這麼幾年,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
他切着木瓜,打算炖在湯裡,聽見盛許這樣說笑了笑,“你對我誤解很深。”
盛許當時有些心不在焉,沒聽清,于是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駱成宇搖搖頭,“沒事。”
不知道為什麼,盛許對上駱成宇,總是有些尴尬,可能是見慣了他出醜的樣子,盛許心裡有些怪怪的,所以即便是住在一起,也盡量減少在一起的活動範圍。
今天難得氛圍這麼好,盛許也沒多想什麼,繼續說:“我和我哥都不會做飯,記得有一年我爸媽都不在家,我倆琢磨着做蛋炒飯,結果差點把廚房給點着了。”
“後來隻要我爸媽不在家,就會給錢讓我們去外面吃。有時候我媽做飯我會在旁邊看着,但是眼睛會了,手還是學不會,索性就不學了。我哥還打趣我說,做飯這種事是需要天賦的,像我這樣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就别想學會了,明明他自己也不會。”
駱成宇突然想了一下盛許在竈台前面的樣子,肯定把油倒進鍋裡,然後手忙腳亂一通亂做,接着又摸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繼續重來,跟以前一樣固執。
他把切好的木瓜放在鍋裡攪拌一下,蓋好蓋子,垂着眼眸說:“不會做飯也沒什麼,沒人規定說人人都要學會做飯,好像這就是人與生俱來的天賦似的,其實不是,有些潛力,都是被激發出來的,就算沒有,也沒關系,很正常的現象。”
“記得在部隊當兵那段時間,剛開始的時候我們輪流去竈台值班,第一年我們一個宿舍的都沒有回家,坐在一起包餃子,都是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包的餃子千奇百怪的,後來我們還是把那一鍋都吃完了。”
盛許聽得愣了神,他很想知道駱成宇不為人知的那兩年,或許是那些親戚足夠八卦,總是在說駱成宇那兩年浪費時間,弄得盛許更好奇了。
這是他身邊人都不知道的獨屬于駱成宇的秘密。
出神之際,駱成宇已經走到他面前,用木勺碰了一下盛許的嘴唇,“你嘗一下這個湯鹹不鹹?”盛許下意識張嘴,微燙的液體流入口腔,刺激的盛許舌頭都麻了。
駱成宇看着盛許的動作,挑了下眉,笑意更深了。
盛許發現自己剛做了什麼,耳朵瞬間燒上來,整張臉都紅了,睫毛抖動得很快。
看着駱成宇似笑非笑地轉過身,看來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盛許用手背摸了一下通紅的臉頰,簡直想原地自閉,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