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隻我在找你,還有三人,不過我們暫時分開了,這裡的空間很亂。對了,你發現周圍書架的書會變化嗎?好多書都變成了那本藍色的《論異教崇拜》。”
“的确如此。”帕特裡克回了一句,他舉着手電往前走,伊桑快步跟上。
“等等我。”
“你,還有另外三人,找我做什麼?”
“這個麼……”伊桑抽出一本《論異教崇拜》,查看目錄後翻到夢禍教那一節,“你知道夢禍教的夢神降靈儀式嗎?我們懷疑你可能被選為了儀式的祭司,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帕特裡克對伊桑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你知道的不少。”
“其實主要是李的功勞。先不說這個,現實中你已經躺進醫院了,要怎樣才能讓你醒過來?啊,還有一件事,我和麗莎·夏普,你知道夏普的吧?你的表妹,我們已經拿到證明你受到校園霸淩的決定性證據,以後沒有人能再欺負你,沒有人!”
帕特裡克靜靜聽着這些他根本不感興趣的話,倒是伊桑跳躍的思維讓他覺得很有意思,和周圍的空間一樣混亂,他習慣這樣的空間。
“我不是祭司,”帕特裡克說,“我是主祭。”
伊桑發出了一個短暫的疑問詞,“那是什麼意思?祭司不隻一個,多到要分更多階級了嗎?”
“哈哈哈哈……”帕特裡克大笑,他笑着拭去眼角的淚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要讓我醒過來很簡單,完成儀式就行,因為儀式一直沒有完成,我才被迫留在這裡。”
伊桑點頭道:“現在到哪一步了,我能幫上忙嗎?”
“或許——嗯,你跟着我。”
帕特裡克繼續向前走,他十分熟悉周圍的環境,隻見他直接穿過了一座書架,伊桑緊跟着他,閉着眼睛也“撞”進了書架,突破一層無形的壁障後,伊桑發現自己到了另一個空間。
如此反複轉彎撞牆、直走撞牆、回頭撞牆後,他們抵達了一個圓形大廳。
在大廳中央擺着一個極其巨大,突破了空間界限的“釘子”,伊桑被釘子上繁複華麗的不斷變換的花紋吸引,僅僅看了片刻就頭昏眼花幾欲嘔吐,吓得他趕緊移開視線。
說是釘子,其實它的外形更接近柱子,而且是流光溢彩的廣告屏柱,但不知為何,看到它的第一眼,伊桑就無比确信它是顆釘子,這麼大的釘子用來釘什麼?
除了大廳中央的最引人注目的釘子,圍着釘子的地面繪制着無數嵌套的幾何圖形,複雜程度令人望而生畏,幾乎所有圖标都能在地上找到相似的圖案,比如十二星座、無數形狀的雪花……找到多少完全取決于個人認知。
釘子看了讓人作嘔,地上的圖形看久了也讓伊桑感到生理不适,“帕特裡克,這些是什麼?”
帕特裡克沒有理會伊桑的問題,他到這個圓形空間後,就在牆壁處繪畫。
“主祭先生?”伊桑換了個稱呼。
帕特裡克沒有停下繪畫,他抽空指了下釘子,“那是錨點,”接着指向伊桑腳下的圖案,“那是宮殿的藍圖。”
“這個宮殿是數學意義上的宮殿嗎?它不太像能住人的地方。”
“當然不是凡人可去的地方,那是主的宮殿。”
“主?夢神?”伊桑覺得不太對勁,但他遇見的不對勁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甚至自從進入噩夢後就沒什麼“對勁”的地方,這一方面增長了伊桑的膽量,一方面磨損了他的敏銳,換句話說就是過多刺激下,伊桑麻了。
“好了,”帕特裡克停下繪畫,他轉過身,“現在讓我看一看,你能為我們提供多少情緒。”
伊桑腳下突兀地亮起一道圓形光圈,一條線形光束刺入伊桑後腦,他的雙眼立刻被白光遮蔽,大腦失去了對身體的管轄權,身體内的電信号無助地尋找路徑,但每一條都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