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小白臉細皮嫩肉的，比女人也一點不差。”從身後控制住山人的男人言語下流、笑得猥瑣，粗糙的手指更是毛手毛腳從他臉邊滑到脖頸，“喂，你能爬這麼快，怕是傳言不假，都用你這具身體換來的吧？”

男人越湊越近的氣息令人極度厭惡，山人卻是一點掙紮的力氣都提不起來。更憋悶的是，他此刻就連發聲反駁都做不到。

“嘿……”男人的同伴跟着壞笑起來，不過他很快謹慎地看看周圍，提醒道：“别墨迹了，快上車！一會兒有人來，被看見怎麼辦？”

“對對對，上了車好辦事。”男人笑聲越發邪肆，又從身後貼緊幾分，令山人直覺得背脊發毛，“彪哥說随我們怎麼處置他，不如去找個僻靜的地方，嘿嘿嘿……”

同伴顯出一絲心動，但轉念又開始猶豫退縮：“你瘋了吧，且不說謠言是不是真的，這都是在挑釁傑克的底線，你不要命了？”

“嘁，彪哥都被逼到這步田地了，我們跟着做小弟的本來也沒什麼活路。你就不想痛痛快快出口惡氣？想象一下傑克知道後臉上的表情，那肯定是相當的精彩！”

同伴被這話說得忍不住竊笑：“那倒……确實應該很有趣。”

“哦，是嗎？”這時一個不溫不火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什麼人！？”兩人吃了一驚，不約而同轉向聲音來處。

山人視線早已越漸模糊，始終堅持死咬住舌尖傷處，才勉強靠疼痛保有着最後一絲清醒。此刻聽到熟悉的聲音，竟然瞬間安下心來，就連精神也不覺為之一振。

“你們不是很期待我臉上的表情？”傑克緩緩掀開幾乎擋住了大半張臉的兜帽，“那就好好看仔細了！”

他揚起下巴睥睨一笑，對面兩人的聲音都禁不住打起顫來：“傑……傑克！？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傑克挑眉嗤之以鼻，英氣逼人的臉上，卻自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森然，“我一直都在，否則你們以為昨晚灰線突然失蹤是去了哪裡？我原本隻想讓你們帶路，你們卻一個個非得自尋死路！”

傑克一字一頓說到最後，兩個男人竟步調一緻往後各退半步。山人甚至清楚聽到了身後男人倒抽冷氣的聲音，亦是暗暗心驚：灰線？莫非就是這兩天來一直綴在身後的那個尾巴！？傑克言外之意，那個灰線昨晚就已經準備動手？是他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所以他才一直沒有現身？可他卻什麼都不說，隻是默默付諸行動。

傑克眼圈泛黑，滿臉倦容，深鎖眉頭投來的視線，似乎在無聲責備他沒半點警覺性。山人想到自己被如此盡心保護着卻不自知，反還一味猜忌傑克的行事動機，又不免心生愧疚。

傑克很快不動聲色移開視線：要不是料定這小子一定會管小鬼的閑事，他早做了準備，恐怕就會像山魈一樣來不及追下車。那麼此時此刻眼前兩個雜碎就會……自己卻将束手無策……

那是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無力感！？傑克心中一凜，但已沒有時間細想。他注意到離自己稍近的男人已然咬牙摸出彈簧刀，做好了冒險一博的打算。怕隻怕這兩個人腦筋轉得夠快，又會像孫浩哲那樣拿林山人作要挾，他卻絕不希望同樣的危局再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