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教授之前有沒有見過劫犯？”

“啊！？當……當然沒有！怎麼可能見過。”

艾峰不動聲色環顧四周，将實驗室裡的狼藉盡收眼底，心中不禁冷笑：這個康伯誠說是受害人，回答個問訊倒比受審的犯人還來得緊張。前面應門的時候也是，門敲了許久才遲遲跑來，氣喘籲籲、眼神飄忽，也不知道他一個人關在門内在做什麼。

“你這兒有什麼值錢東西，竟然引得人要持槍來搶？”

“這……”康伯誠的眼神在他和身側的蘇睿之間打了個來回，總有種讓人不适地戚戚之感，“……我這兒研制的藥也都價值不菲，他是來搶分子式的，對搶分子式……”

“這搶劫犯挺有見識，還知道什麼是制藥分子式？他盯上你一個大學教授，不想着直接要錢，反要繞那麼大個圈子拿分子式？之後還要設法變現，他也不嫌麻煩？”

“那個……搞不好是有人雇他來的，競争對手，商業間諜之類的。”

“哦，教授心中可是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啊……這……我怎麼知道，我一向隻管悶頭做試驗，兩耳不聞窗外事，嫌疑人不應該是你們警察負責調查的嗎？”

艾峰笑了笑：這個、那個，話語之中諸多搪塞，這康教授肯定刻意隐瞞了什麼。不過他并不急于拆穿：“行，這事我們再去調查。說起來，教授面對槍口，還能勇鬥歹徒，膽識過人，令人佩服！”

“嘿嘿，哪裡，也就一時情急……”

“不過這麼做可實在有欠考慮！”艾峰沒等康伯誠自得地把話說完，突然眸色一寒，頗有深意地直直逼視着他雙眼，加重了語氣，“你完全可以裝作應承，交個假分子式給他，相信他也不會知道。”

“……”康伯誠的眼神在厚厚的鏡片之後閃爍了一下，尴尬地舔了舔嘴唇，答不上話來。

“又何必冒這麼大風險，虧得混亂中子彈打在了劫犯的身上，要是不幸打在你身上，這多劃不來，你說是不是？”

“……是，是啊，啊哈哈……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實在不如警官沉着冷靜啊。”康伯誠愣了片刻，這才幹笑兩聲附和道。

“既然是受人雇傭，這個搶劫犯業務能力可不怎麼過硬啊，不僅沒讨到半分好處，還被你個文弱的大學教授在糾纏之中打傷？”

“……呵呵，運氣，運氣罷了。”

“還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想明白。據昨天下午現場目擊的學生說，那人當時給你遞了個信封，然後你就主動跟他一起離開了。一個信封裡總藏不下一把槍吧，你怎麼就這麼跟他走了？難道就不怕離開衆人的視線，他達成目的後萬一殺人滅口？”

“他……”康伯誠并沒有像尋常受害人那樣被他故作嚴重的說辭吓到，而是擡了擡眼角，似乎一心想着快速作出回應的樣子，“可是，他在信封裡寫了紙條，威脅說他手上有槍，如果我不按他說的做，他就開槍，我怕傷到學生……”

“那個信封和紙條在哪兒，能讓我們看下嗎？

“啊！？他，他很快又收回去了，應該是不想留下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