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三個人空閑的時間幾乎都在忙搬家的事情,明明出租屋看着沒多少東西,整理起來才知道竟然要費這麼長時間,畢竟是住了六七年的地方,等全部弄妥帖已經到了周六。
這一天晚上,但凡不是有工作實在走不開,收到邀請的年輕一輩全部來為萩原和松田兩人的喬遷捧場了,米花町二丁目萩原宅加松田宅宛如警視廳分廳。
“你妹妹和那個偵探小子怎麼沒來?”松田陣平有些奇怪,明明這兩個高中生一個月前說過會來的,這兩個膽大的小家夥可不像是會爽約的人,更不像是會被滿屋子警察吓跑的人。
“咳,他們……去約會了。”
松田陣平哦了一聲,難怪啊,不過他看毛利小妹可不像是開竅的樣子,而工藤小偵探也隻敢暗戳戳的表達表達,毛利景這是在一邊看的着急,幹脆為兩人做起了助攻?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其實這事還真得怪毛利景,直到今天早上他才想起要告訴小蘭,那時候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兩人已經去了水族館,雖然毛利蘭說晚上他們可以早些回來以過來參加喬遷聚會,但他知道這倆人八成是來不了了。
掃了一眼院子裡客人,毛利景問,
“高木警官怎麼不在。”
松田陣平:“聽說是剛剛接到報警,有個水族館出了命案,高木和目暮警部他們出現場去了。”
毛利景心道一聲果然,他擡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看看這天,很可能要下雨了,室内也得提前準備好。”
果然,晚上快八點多的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衆人收拾起燒烤架進了屋子裡,原本十分寬敞的房子瞬間擁擠了起來,大家隻能動手把家具挪了挪,努力為這許多人騰出活動空間。
萩原研二宅子的客廳更開闊一些,大家都擠在他這裡,擔心大家無聊,他特意提前準備了幾不少消遣玩意兒,比如撲克牌,麻将什麼的,不過他的擔心顯然有些多餘,比起玩牌,大家更喜歡聚在一起聊天喝酒。
一群人随着酒意越聊越嗨,一時間客廳裡熱火朝天。
“怎麼不和他們一起喝酒了?”
在露台吹風的毛利景看到身邊有人走過來随口問道,他不喜歡人太太多的地方,所以沒參加他們的活動,早早的跑了出來躲清淨。
“吃多了,出來走走。”
他又不是萩原,和那麼多人都聊的起來,特别是交通部的女警們,所以大多數時間都在往嘴裡塞東西吃,不知不覺便吃多了。
“雨停了。”
毛利景伸出手,感受到幾滴微不可見的雨珠落在掌心帶來的絲絲涼意,他擡頭望着灰蒙蒙的天感歎,
“是啊,這天變得可真快。”
兩人倚着欄杆,背對着一室暖光笑語,肩挨着肩沉默的站在一起吹風,看着黑魆魆的天。
過了一會兒,松田陣平打破沉默,“呐,這個送給你。”
看着遞到眼前精巧的深紅色絲絨小盒子,毛利景心頭一跳,在松田陣平催促的目光中接過打開。
一枚銀色的素戒躺在雪白的襯布裡,點綴着的細碎鑽石熠熠生輝,雖然還沒有戴上毛利景直覺它一定很适合自己。他仔細的把戒指從取出,極好的眼神讓他隻是一眼便發現戒圈内刻着“JM to KM"幾個字母。
這可真是……
前世他是個道士,從小形成的觀念與接近三十年的經曆裡并沒有感情生活的組成,再加上這一世喜歡上的是一個男人,他以為兩人過日子不過是細水長流的陪伴照顧,用不上什麼儀式和信物,哪怕經曆過别人的婚禮也并沒有把戒指放在與愛情婚姻等同的位置,倒是他的疏忽。
可是沒關系,已經有人為他補全了這份不足,有人把他放在心上。
伴侶的正向付出讓他心底湧出一股暖流,讓他的神色和聲音也不禁溫柔了幾分。
“不為我戴上嗎?”
松田陣平看着他含笑的眉眼,忽然感覺喉嚨有些發幹,心頭沉甸甸的,他反握住眼前這隻手,暗自深吸一口氣,用甚至有些莊重的态度拿起毛利景掌心的戒指,認真将它套進對方無名指上。
戒指套牢了手指,他也套牢了這個人。
含笑打量了片刻自己的無名指,毛利景再次向他伸出手,語含笑意:“婚戒都是一對的,你的那隻呢?這次該換我為你戴上了。”
“誰說這是婚戒了!”
松田陣平别過臉,拒絕承認。
“這麼漂亮又特别的戒指如果不是一對也太可惜了。”
是啊,這可是他親手挑選設計的款式,乍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是那些花紋、碎鑽的位置和數量都有特别的意義,是他查閱了很多資料後親自決定的,兩隻放在一起是能拼起來的。
五年前,不,哪怕兩年前的自己也絕對想不到未來自己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那似乎已經看破一切的目光讓松田陣平有些不爽,堅持五秒鐘後才磨磨蹭蹭的從另一側褲子口袋掏出一個小盒子抛過去。
“呐,算你這家夥猜的準。”
左手□□燥溫熱的大手包裹托起,他的心跟着一跳,接着冰涼光滑的金屬戒圈接觸到左手無名指指尖,輕柔的落到指根。
松田陣平忍不住回首,低垂着眉眼為他戴上戒指的男人正好擡頭,讓他驟然撞進如海一般深邃的雙眼中,濃稠的深情讓他差點溺于其中。
昏暗的天地間眼前的人似乎在發光。
我愛你,幸運的是你也愛我,往後餘生我們要一直在一起,直到永遠。
目光相接相融,一切盡在不言中。
“咳咳——”
刻意的咳嗽聲不合時宜的響起,連續不斷此起彼伏。
真是破壞氣氛!松田陣平搓了搓臉讓自己忍不住笑起來的臉恢複鎮靜,眼神不善盯着露台後一層又一層的人。
沒錯,為了看熱鬧,幾乎所有的人都擠到了露台外,幾十雙眼睛探照燈一樣齊刷刷的看着他們兩個,擠眉弄眼好不熱鬧。
最前面的萩原研二讪笑着,手心朝外舉着雙手。
“嘛嘛,我可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要不……你們繼續?”
其他人立馬七嘴八舌的跟着應和,
“是啊是啊,我們就是……路過,路過。”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剛剛好像把什麼東西落在露台了,哎呀,我得再好好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