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房子?你還有大半年才考大學提前這麼久就開始看房子。還是未成年出來一個人住,家裡人同意嗎?”
松田陣平覺得有點煩躁想要點根煙,但一想到旁邊還有個讨厭煙味的小崽子,摩挲了兩下手指又把手放回了方向盤上。
“他們會答應的。”
“行,你昨天晚上住哪兒,正好我帶你回去取書包。”
“不用,我的東西都放在學校裡了,不用回去取。”
車廂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毛利景”松田陣平一字一頓的叫着他的大名“你知道嗎,這樣的說辭連剛上崗的菜鳥警察都糊弄不了。”
模糊重點,對他的問題避而不談,看似有問必答其實推三阻四,甚至從接通電話那一刻起就顯得有問題。
“這是審問?那麼我是你抓的犯人嗎,松田警官?你準備以什麼理由來盤問我?這麼多年我可是最喜歡陣平哥哥了,你這樣懷疑我,我會傷心的。”
毛利景突然湊近松田陣平,聲音故意壓低,一雙狹長的眼睛半合着睨他,他的眼形不是小蘭那是圓圓的杏眼,而是偏向有些豔麗的桃花形,眼尾略微上挑本就顯得妩媚,以這樣的角度看一雙漆黑的眸子半掩,像是閃耀的黑曜石,華美又神秘。
平時不笑的時候高貴冷豔,像是冷峻的高嶺之花,而現在他嘴角挑起,整個人看起來很……邪氣。
是的,松田陣平腦海裡下意識浮現出這麼個形容詞。
松田陣平不是第一次見識這種撒嬌裝可憐無辜的招數,萩那混蛋時不時就會來這麼一下,而毛利景跟着有樣學樣,幾年下來深得精髓,萩那家夥不止一次得意的說過小景是他最優秀的學生。
往常毛利景抱着他胳膊裝可憐使花活時他隻會感到是少年正太的可愛,可剛剛他竟然該死的覺得有一絲荷爾蒙的氣息,那低沉華麗的聲音竟然震的他耳朵有些酥麻。
一定是萩這個家夥哪次亂撩的時候被看到讓這個不學好的小混蛋學了去。
松田陣平憤憤,輕浮的像隻花孔雀是什麼好值得驕傲的事情嗎,怎麼就不能學學他的成熟靠譜。
好的不學學壞的,都怪萩這家夥誤人子弟,等這家夥明天回去一定要和他好好“講一講”道理。
“這麼做是沒用的,給我老實交代不要轉移話題。”
松田陣平一巴掌把他的額頭推開,語氣格外的冷漠。可了解他的毛利景察覺到了他态度的軟化。
不愧是百試百靈的順毛招數。
毛利景坐正後秒變正色。
“陣平哥,我真沒騙你,我不是小孩子了,對自己的人生其實早就有了明确的規劃,因為我特别倒黴,我需要比别人想的更周全才能活得好,而且我也有自信說我遠比大多數人優秀,你們可以試着更相信我一點,或許哪一天還可以保護你們呢。
好吧,其實昨天我碰巧遇到一位身陷麻煩的同學,順手幫了一把,不過這件事涉及他的隐私我也答應過要替他保密不能告訴别人。我保證絕對沒有違法亂紀。”
他下意識的就忽略了昨天做過的兇殘事,隻記得拐了一個失憶的人。
專心開車的松田陣平沒捕捉到這短暫的心虛,被這一通“真情剖白”哄了個七七八八,再不複剛剛的劍拔弩張。
“啧,幫助同學,早說嘛,我也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家長,畢竟我和hagi在你這個年齡可比你能折騰多了。隻一點,不許做壞事。
沒想到你小子還挺自信的,不過想保護我們你可還得繼續努力,我們可是大你九歲呢。”
松田陣平這次算是放下了心,毛利景的确會順手幫一把遇到麻煩的人,痛擊搞欺淩的不良們,他自己就碰到過好幾次。
相處這麼久他對對方的品性還是有信心的,是個不畏□□正直善良的好少年。
“年齡又不能說明什麼,我已經快長的和陣平哥你一樣高了。”
毛利景知道這是翻篇了,又恢複了往常的相處模式。
“長的高又怎麼樣,更重要的是要長腦子。”
“哦,是嗎,一會兒我就告訴萩原哥你和我說他沒腦子,他可是我們仨裡最高的。”
“喂!你這個歪曲事實的臭小鬼,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皮癢了是不是!”一隻手離開方向盤就要揉某個家夥的腦袋。
毛利景立刻告饒,“我錯了陣平哥。專心開車,遵守交通規則。”
之前萩原研二給毛利蘭通電話稱毛利景在他家過夜,于是他這一晚上又留在了松田陣平家。
他的體質的确很好,吃了藥第二天早上醒來已經差不多好全了,精神奕奕沒感覺到什麼不舒服,晨練回來後還替松田陣平和沒回家的萩原研二準備好了早飯。
不過松田陣平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盯着他吃了藥親自開車把他送去學校才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