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苓捂着被掴紅的臉頰,不可置信道。
“誰讓你自作主張!”
“彥哥哥,我也是為了你好……那道長都說了,斬草不除根……”
“道長道長道長……難不成我池彥執掌商國還要聽靠一個道長的妄言!”
看得出池彥是真的怒了,采苓原本還想說什麼也隻好暫且咽下。
“彥哥哥,你别氣……說不定三……池騁會有辦法,他應該不會讓妹妹斃命的……”
“夠了,不必再說了,回去。”
他也是前不久才得到消息說,池騁并未真正死去,隻是他的人現在無從得知池騁的真正藏身之地,而且以剛才池騁的出現來看,恐怕又是借助什麼旁門左道來掩飾自己的匿身之處。
本以為隻要皇帝如期“病故”,他就能順利登上王位,執掌商國的天下,沒想到半年前被采栀發現,雖然這幾個月采栀都在蠻荒,可當夜逃脫的窈窈卻把皇帝所食用紅參有問題的事透露給了宮中的人,還好他發現及時,在皇帝得到消息之前攔截住了,隻是皇帝身邊的人莫名消失,不免引起皇帝的疑心,雖然沒有得到确切的證據,但皇帝卻堅決不再服用紅參有關的食物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皇帝如今還苟延殘喘,若這個時候池騁再以公開身份出現在衆人面前,恐怕他的計劃又要被迫延遲……
另一邊,雙眼被蒙着帶離池彥身邊的采栀内心卻沒有多少波瀾。
在對方還未觸碰到自己的時候,她就十分确定對方的身份了——
池彥習慣佩戴用幾種松木香料制成的香囊,因為象征頑強高潔的寓意,加上并不難聞。
她哥哥采骐因為幼時生的怪病,便從小佩戴艾草制的香囊,再加上常年在外,也能除掉周身的晦氣。
而隻有那個人身上會散發出淡淡的焚香味道,雖然不濃烈,但對于嗅覺靈敏的她來說很容易變能聞得到……當然,那人不方便透露身份的時候也會用一些香料來遮掩,而今卻沒有。
“你要帶我去哪裡?”
那人維持着一個姿勢抱着她,輕工奔走了一刻鐘還未停下,既沒有要她搭乘馬車的意思,也沒有落腳,讓她不由得開口發問。
“别說話,把這個吞了。”
話落,她的嘴唇便被一粒藥丸頂開,這是從她被帶離池彥身邊之後被塞進嘴裡的第二粒藥丸。
即便這樣,她胸口的血依舊沒能止住,隻是比劍尖剛刺入的時候流得慢了很多而已。
“哼……”
她哼唧了一聲,倒是沒再開口了,也确實沒有多少力氣。
大概又過了半刻鐘,抱着自己的那人才總算停下來,輕輕将自己放在一處軟塌上,随着眼上的絹布被取下,她的視線也恢複了清明。
房間很簡陋,樸素的裝潢,素色的帷帳,還有……已然背過身去忙碌地在桌前捯饬什麼的那人——
“這是哪裡?”
“虎錘幫。”
聽到這話,她當即反射性地掙紮了一下,但胸口的傷痛讓她籲了一口氣,壓住了心情的波動。
這分明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窩,倘若虎錘幫的人知道她就是他們跟嘯天營争奪這次藥草資源的罪魁禍首,會不會直接将她拿下就地處置……
“他們不敢對你做什麼。”
池騁依舊沒有回頭,但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一般特意解釋道。
“為什麼要救我?”
遲疑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池騁并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到門外叫了熱水壺提着回來,沖泡好舂碎的不知什麼藥草後,這才徐徐回道。
“我是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