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沒想到你真的會過來,彥哥哥還說讓我先用飯呢!”
采栀和窈窈上門的時候,看護已經被提前打過招呼,直接讓兩人進到前廳,才剛看到前廳的正門,便見采苓示威般跟在池彥旁側佯裝熱情地招呼道。
“阿栀……”
見是她來的池彥卻表現出了異常的驚喜,但放在采栀眼中,此時不僅沒有讓她感覺到任何喜悅和安慰,隻有化不開的諷刺。
“既然我來了,那就開飯吧!”
這裡分明是采苓的住處,可任人聽她這副口氣,都會錯以為她才是這裡的主人。
采苓臉上的笑果不其然地抖出一條裂痕,但随着池彥的話音響起,她也很快地收拾好表情。
“阿栀,我知道上午的事對你打擊很大,但至少吃點東西……”
“誰說我不吃東西了?”
午飯沒吃一來是沒有食欲,二來也的确不餓,下午走了一些路,現在肚子反倒真的空空的需要食物來填滿……
打擊的确有,但他們若是想用這些事來擊潰她,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兀自拿起筷子便開始大快朵頤,全然不顧那兩人臉上的驚訝。
“好……多吃點挺好的……”
見池彥這麼遷就采栀,采苓輕“呵”了一聲,朝旁邊婢女遞了個眼色,很快婢女便端着一壺清酒過來。
“妹妹,你到我這裡吃飯,就隻吃東西多沒意思,不如我們姐妹兩個喝一杯?”
雖然她的酒杯已經遞過來,但采栀并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怎麼,妹妹難道怕我在酒中下毒?”
采苓邊挑釁着,邊先幹為敬。
“怎麼樣……妹妹還怕什麼?”
“怕?本太子妃難道還怕一個身份不明廉恥不止的挑釁者不成?”
采栀說着便奪過她手裡的酒杯,縱使采苓再生氣也隻能暫且壓下火氣。
“啪!”
酒杯落桌。
“酒我喝了,但是看在過往你我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姐妹情誼,但是就此了斷,你我以後不再以姐妹相稱……我的意思是,池彥他是活生生的人,你要如何對他,他如何反應我是沒辦法無時無刻盯着,可你們記住了,隻要我在的一天,隻要我是太子妃的一天,你采苓休想跟太子府扯上一點關系,名分……你想都别想!”
“你……”采苓頓時氣急,但随即委屈地轉向池彥,“彥哥哥你看她……我今天可是放下所有身段想跟妹妹好好相處,和平解決這件事,可她……”
池彥也應聲皺起眉頭,不想才剛把目光轉向采栀,就見她幾乎同時地把目光也轉向自己,那灼灼的視線好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劍,若他在此時做出的反應有任何的差錯,那利劍便會毫不留情地割破自己的皮肉,甚至割斷自己的喉嚨。
“阿栀,有話好好說……”
他話音未落,便見采栀眼裡的神采瞬間暗淡,預想中犀利的刺痛感并沒有傳來,可如今這般驟然失色的眼神殺傷力卻更強。
就好像原本他一直行走着的寬闊長橋因為水位突漲,河流沖塌了一側橋欄,而如今就連剩下的一側搖搖欲墜的橋欄也經受不住重力斷開……
就在他大腦高速運轉試圖想出什麼話來補救剛才的話時,卻見采栀已經站起身來。
“你們之間有多少事瞞着我……都無所謂,我也并沒有那麼重的好奇心,我愛就愛了,不後悔也不會回頭,至于以後……你們可以不用那麼偷偷摸摸,但是休想得到我的公開讓步,你采苓休想踏入太子府作威作福!”
“至于你……我最後再喚你一次,彥哥,沒有得到你全心全意的愛的确是我的失敗,我不怨你,隻怨我自己沒有這個本事,但是……請你看在我這二十多年唯一對一個人全力以赴的份上,給我留下最後的體面行嗎?”
如果說對采苓說的話她是帶着十足的傲氣,那麼到了池彥這裡便是帶了幾分乞求。
雖說男人三妻四妾再尋常不過,而池彥又是太子,本就不可避免地要在後院收納一些女人,可這件事畢竟一直瞞着她,而且對象還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幾乎是下意識的,池彥選擇了讓步。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明媒正娶進門的太子妃,我不會讓你難堪……”
站在一邊看着兩人情意綿綿的采苓頓時緊緊握起了拳頭。
“好了,言盡于此,這頓飯後,我們三人的關系再也回不到從前……你們,好自為之!”
“阿栀……”
“以後别這麼喊我了,像以前那樣,喊我采栀吧!”
那是她陪他去邊境之前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