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來的?”她明知故問,撓着嗅嗅的下巴,“快把我的信還給我。”
“咕噜咕噜。”嗅嗅被她撓的毛發都舒展開了,喉嚨間發出舒服的呼噜聲。它簡直将女巫當成了新的遊樂園,從左手蹦到右肩,又從右肩下親昵地跳到女巫懷裡。
“好了好了!”布蘭溫被它軟絨毛撓的笑個不停,她雙手抓住還不停歇的嗅嗅,“我要回去了,你能變回去嗎——唔,我的信?”
嗅嗅在它掌心蜷縮起來,雙手搓動着。
“嗯?”布蘭溫又撓了撓它的下巴。
“咕噜!”嗅嗅刷地從肚子上的口袋掏出一個東西,塞到了女巫的掌心。緊接着,它一個用力,又跳到了信紙上。
嗅嗅變回了信上流淌的墨迹。
女巫眨眨眼,把信好好收起來,放進信封裡,才開始研究嗅嗅給的寶物。
一個閃閃亮的小小鏡子?
布蘭溫把頭湊得更近,才發現這是一個微型的雙面鏡。
雙面鏡......
這能用嗎?
布蘭溫抿着嘴,思考了一瞬,還是抵擋不住好奇心。
她左看右看,發現走廊盡頭正好有個光線昏暗的角落。即使有學生經過,也不會發現女巫偷偷在幹什麼。
她抓緊挎包快步走過去。
這真的能用嗎?
女巫舉着閃閃發光的小鏡子,試探地說,“你好?”
鏡子裡有波紋散開,一行文字浮在鏡面上。
“對不起。”
布蘭溫戳戳鏡面,每戳一下,就有新的句子蹦出來,在她的指尖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是雙面鏡,又不是複讀機!”布蘭溫悄悄說着,“而且——道歉應該面對面說才是——”
“對不起。”一道熟悉的額聲音在身後響起,像是流動的空氣繞過來,極輕地在她耳邊低語。
“誰知道這個道歉是對誰的。”布蘭溫按了按壓不下去的嘴角,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輕盈,“也不知道誰的信送錯了......”
“請問,布蘭溫——布蘭溫·埃利奧特小姐,能接受我的道歉嗎?”聲音頓了頓,“來自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道歉。”
嚴謹的魔藥大師補上了所有的信息。
布蘭溫對着雙面鏡看了看,突然把雙面鏡抱在自己的胸前——在鏡子裡看到自己閃光的八顆牙齒真的太傻了!
斯内普也看到了女巫倒映在鏡子裡、笑得彎彎的眼睛。
“我今天早上就已經就原諒你了。我......我也有錯。”女巫嘟囔着。好脾氣的女巫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打算着找個時間去道歉——為自己的沖動和有些過分的指責。
她帶着些難為情說着。
時間被溫柔地拉長,走廊盡頭的畫像在輕輕晃動,空氣裡彌漫着秋日清爽的風,遠處鐘樓傳來低緩的鐘聲,夜晚靜谧而安穩。
斯内普快步走上前,手臂和布蘭溫的肩膀靠在一起。布蘭溫往前走了兩步——不是往斯萊特林休息室的那條路。
斯内普跟了上來。
“這是你做的嗎?”布蘭溫微微側過臉,擡頭看他,灰色的眼睛亮亮地閃着。
“嗯。”
“是給我的嗎?”
“給你的。”
“那我——我可以要個複制品嗎?”布蘭溫期待地問。
好東西都應該備份保存!
“不可以。”斯内普一口回絕。
“再做一個吧?”布蘭溫扯扯他的袖子,“或者你教我怎麼做。”
“等你把守護神成功召喚出來。”
晚歸的鳥群掠過高塔,月光灑落在鏡面上。
今天的夜,沒有一絲遊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