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克拉着椒翟走出黑黝黝的辦公室,把走廊裡的燈全部打開,而後瞪大眼睛不停地打量椒翟,結果發現他并未受傷,這才放下心來。荊克對椒翟說,刺客不從近在咫尺的大門逃走,而是放心大膽地選擇從後院離開,說明他非常熟悉研究院的建築布局。椒翟低頭仔細琢磨一下,覺得荊克的推測頗有道理。“難道刺客是我們此前還沒有見過的内部員工?”椒翟不由自主地想到。
這讓椒翟對研究院産生了深深的疑惑,他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開啟信息傳輸儀,讓荊克與他一同觀看白馬錄下的完整視頻,此前白馬隻是播放了文件末尾的一個片段。
椒翟按下播放鍵,荊克斜着身子把頭湊過來,不知椒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視頻一開始,隻見心急火燎的馮政武在密室内團團轉,完全沒有了人前的倨傲之氣,畫面的右上角隐約可見一排咖啡色的沙發。過了一會兒,年輕貌美的安伊卡輕輕推門而入,她瞅了一眼馮政武,身體靠在牆上,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并不言語,似乎在習慣性地等待什麼事情發生。馮政武激動地嚎叫一聲,猛撲過去,一把抱住慵懶的散發着雌性激素的安伊卡,就想用雙唇封住她的嘴,并像吸吮果凍那樣享受她的汁水。安伊卡拼命扭轉頭,臉早就漲紅得像熟透的辣椒,嗫嚅着說不出一句話來。馮政武的雙眸灼灼放光,熱辣辣的嘴唇在安伊卡的臉上遊走。安伊卡呼吸變得急促,眼神迷離朦胧,雙手撐在牆上,心髒如鼓槌一般撞擊着豐滿的胸膛,令人透過虛拟屏幕都可以聽到她身上的血脈奔流跳動聲。
椒翟的心裡泛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混合着失望和驚訝。自從在玉泉寺見到安伊卡,這個女子就在他的心裡牢牢占據一席之地。畫面上這般陣勢,令他幾乎混淆了夢境和真實,他多麼希望自己眼前的這些鮮活場面,統統都沒有發生過。椒翟由衷地慶幸自己有阿真無怨無悔的陪伴,他的眼前又浮現出阿真嬌小玲珑的身影,他知道阿真已融入到他全身每一個細胞中了。
馮政武一隻手摟着安伊卡的腰,另一隻手很娴熟地脫去女人的外套,然後“嗤”地一聲撕開安伊卡的襯衣。他就像一頭奔波千裡的餓狼,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嗜血欲望,現在終于可以大快朵頤、飽餐一頓了。此時的馮政武,似乎不是在與心愛的女人親熱,而是要茹毛飲血,把女人生吞活剝下去,連渣都不剩。
馮政武拽着安伊卡的胳膊,往沙發的位置走去,但安伊卡的身體死命地往反方向掙紮,這讓馮政武很不舒服,也大為惱火。男人的手臂和女人的身子較着勁,安依卡身體往下蹲着,頭發垂在男人的手上,完全是一副和他頂牛的樣子。女人明顯處于被動的位置,雖然不得不委屈自己,讨好男人,但本能的反感使她無法僞裝,她的身體語言裡透露出的不情願甚至厭惡,令椒翟想起娛樂圈的流行語“禮貌性上床”。迫于某些男人的權勢和财富,有些女人往往别别扭扭、半推半就地讓男人給糟蹋了。
椒翟看了一眼荊克,見他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一副喪魂失魄的樣子。荊克回憶起自己年少時在街頭的荒唐行徑,一半心痛,一半自責。椒翟輕輕拍打荊克的肩膀,荊克刹那間清醒過來。突然,馮政武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原來安伊卡在男人的腳背上用力狠狠地踩了一腳。馮政武臉色慘白,腿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幾乎站立不穩,回頭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安伊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