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小寒回怼道,“一早就喊禦醫看過了,不過是因為受驚睡眠不足,根本沒啥病,多睡睡就好了。”
“你!”徐皇後最是瞧不上這孤女的做派,一點教養沒有。
“咳咳,”皇帝咳嗽幾聲打個圓場說道,“那晚她與你說話可有異樣?”
小寒想想搖搖頭回道:“不知道”
“堂下丫鬟作答。”
“禀皇上,奴婢一直負責憶蘭公主的院子灑掃,公主人很好,看我病了便讓我跟着小寒姑娘回皇子院,隻說病好了再回來,其他并未說什麼。”小丫頭吓的不輕,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的,最後伏地求饒,“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公主現在何處,公主從不與奴婢說什麼,求皇上贖罪。”
“哼,都是些嘴硬的,要臣妾看來,她們是不會說實話的。”這一說便是想将小寒也用刑。
皇帝卻并不接話,隻轉過視線對李信說道,“小寒是你院子的,這小丫鬟也是她帶走的,你如何說?”
李信看了看小寒恭敬的說道,“父皇,兒臣治下不嚴放任小寒與憶蘭接觸,緻使憶蘭失蹤,是兒臣的錯,請父皇責罰!”說完更是跪下了。
小寒卻不高興了,嘟着嘴想拉起李信,“幹嘛請罪,本來就不關我們的事,他們自己沒看好憶蘭卻來怪我們。”說這話還瞪了一眼徐皇後。
“放肆!”徐皇後愈發生氣,“一派胡言。”
皇帝卻像是有些煩了,擺手道:“好啦,皇宮内院,她能跑哪裡去,着侍衛再找找就行了。”然後安撫徐皇後道,“等找到她,我定讓她好好給你賠罪,還要勞煩皇後再派人去找找。”
皇帝都如此說了,徐皇後也不好再發作,隻好應了聲帶着浩浩蕩蕩的人走了。随後李信也領了罰帶着小寒和丫鬟走了,被罰一個月禁閉皇子府。
所有人走後,皇帝屏退了近侍,隻待房中隻有他和顧凜兩人。才問道:“你來是有何事?”
“南诏有信。”說着将三師父和冥林的信件遞給皇帝。
皇帝看完感慨道:“老三雖身死,但南诏暗網已成,這已是最好的結果,隻是如今得派一個人過去接掌南诏事宜。”想了想,繼續道,“老三從前就是王府親衛,跟朕一同長大,如今也為了朕的大業而死,朕……罷了,不說這些了。”
說着起身去後面書櫃的暗格裡拿出一個龍形令牌,隻有半個手心大小,青銅質地并不起眼但紋路複雜不可複制。
“他知南诏之行九死一生,一早便與朕立下約定。如若南诏事成,暗網潛伏,待一人持龍形令牌前去啟動。”
顧凜看着手持令牌的皇帝,訝異于三師父的膽識和謀略,明知前路艱險仍欣然赴死。
“朕記得冥樓風組的組長現年也有十八了吧?”
顧凜很詫異皇帝竟會去了解一個暗衛,眸光微動低眉恭敬答道:“是。”
“那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原來常與朕提起那孩子,常說青出于藍勝于藍。南诏暗網是他費盡心力而成,那就由冥風前去接應吧,這也是他的意思。”說完将龍形令牌遞過去,“你親自去頒旨,讓他即刻前往南诏,啟動暗網。”
顧凜卻猶豫着不敢接,進宮之前他想過最壞的不過就是皇帝知道是冥風帶走了憶蘭欲将冥風處死,到時他或可求聖上網開一面留他一命,如今憶蘭的事沒扯到冥風,卻牽扯到南诏的事。憶蘭公主一事不過是家事,尚有回緩的餘地,南诏卻是國事,絕密。顧凜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顧凜?為何不接旨?”
顧凜想想,這事是瞞不了了,南诏事急,屬意冥風去南诏分明是兩年前三師父去南诏之前就跟皇帝定好的計劃,如今得朝堂正是用人之際,而且黨派林立,世系龐雜。冥風既是三師父親自訓練的人,必定是最好選擇。賭一賭此事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吧!
于是跪下惶恐道:“請皇上責罰,微臣今日前來觐見除了南诏一事外,還有一事要禀報,正是事關冥風。”
“說”皇上已然有些不悅。
顧凜的頭伏的更低了,“昨日傍晚,冥風入宮後直到現在都未出現。”
“什麼意思?說清楚!”皇帝怒容盡顯,已然猜到了一些牽扯。
顧凜已将頭磕在了地上,“皇上,冥風萬死,昨晚憶蘭公主失蹤一事或與他有關,但請皇上給微臣一點時間,定将冥風抓回來。”
“你說什麼!”皇帝怒的摔下龍形令牌,“他怎敢!怎敢!壞我大事!隻給你三天時間,抓他回來!朕要将他淩遲!”
“是,微臣馬上去辦。”
顧凜說着趕緊退出,走廊外依然能聽到皇帝盛怒之聲,但心裡卻安穩不少。皇帝雖盛怒,但話裡話外分明是氣冥風不能立即接管南诏事宜辜負他和三師父的一番期望,但對冥風帶走憶蘭之事卻并未多言。看來宮裡盛傳皇帝忽略憶蘭公主,屬實。如此如果能将冥風找回,讓皇帝深信他依然是南诏暗網最好的人選,那冥風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