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新婚小意

第一次喝酒就宿醉的常滿在刺眼的陽光中醒來，揉着眼睛嘟嘟啷啷的一臉不情願踱步到院裡，卻看到顧凜竟在院裡練功。

“将軍？新婚也不賴床嗎？”

“哼”顧凜收了掌風道，“賴了也比你早”

常滿看看日頭，竟然都中午了。嘿嘿兩聲不好意思的說到，“将軍和夫人可用飯？”

“并無”

“夫人可起？”

正問着，主卧的房門就打開了。梳洗完畢的李慕青走了出來，看見兩人似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沒有高堂要拜也沒人喊醒就一直睡到了中午，再加之昨晚的情事不免有些含羞。匆匆看了顧凜一眼便不敢再看，隻走向常滿道，“中午飯如何做？”

“我正要去廚房看看，夫人會做飯嗎？”

“不會，”說着臉又紅了，“我隻會煮茶。”

“沒事，我們将軍也不會做飯，”常滿笑着并不在意，“煮茶也不會，他隻會吃。”

顧凜尴尬的隻差沒給常滿一腳，瞪着眼兇到，“多嘴！還不趕緊去做飯！”

“知道啦知道啦，昨天于夫人帶來的管事走之前交代過，昨晚酒席剩的食材都放置在廚房，我先去看看。”說着往廚房走去，走到門口又回身問道，“将軍，昨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好似聽到了女人的哭聲。”

顧凜尴尬的看了看李慕青，李慕青難堪的早就低下了頭臉紅的比晚霞還甚。兩人當然清楚是怎麼回事，情到深處顧凜便沒了輕重，李慕青後半程一直在低低的哭泣求饒，才讓同在院子的常滿不小心聽了去。

常滿不過才十四歲，哪知道這其中曲折，本也是随口一問，見顧凜一臉要揍他的樣子，趕緊轉身跑進了廚房。

隻聽廚房傳來常滿的聲音，“将軍，剩菜夠咱們吃好幾頓呢，我很快就弄好，你和夫人先休息休息吧。”

顧凜站着原地看着李慕青，明明昨晚才坦誠相見的兩人，此時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李慕青搜羅了腦中所有從前看的書，也沒有哪一本書教過新婚第二天該如何與自己的丈夫相處。

“咳咳，”顧凜咳嗽幾聲緩解尴尬，今日似乎一直在尴尬中，“這個院子原是一位太醫的，後院有個小藥圃從他告老還鄉後一直空着，你想不想去看看？”

“好啊”聽到有藥圃，向來喜歡琢磨醫藥的李慕青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兩人并肩走着，暧昧之情愈發濃厚。院子不大，沒兩步就走到了藥圃，位置不大，确實荒廢許久，草都長了半人高了。

“我和常滿都不懂醫藥，這藥圃一直荒着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當然能，”李慕青蹲下撥開野草，“你看，雖然雜草叢生但裡面還有一些藥材竟然也長得很好。”

那擡頭看向顧凜的笑顔讓顧凜也感染了笑意，忍不住笑着與她一起蹲了下來。“真有用那我下午讓常滿去找些工具，這幾日休沐我幫你把它弄出來。”

“你還會鋤地？我雖會擺弄些藥草，可藥圃都是小環在幫我打理，我隻會在一旁指導。”雖然說着不會，但手上還是愛不釋手的撫弄着雜草掩埋下的幾許草藥。

“原來在軍隊裡學過一些”

“軍隊還教這些嗎？”李慕青隻随華神醫去過一次軍隊，還是戰争最激烈時，看到的都是戰火連綿血肉橫飛。

“很多軍營都有軍田，休戰期士兵就會分批前去勞作，戰火連綿時糧食不能全靠上面撥，也得靠自己種植才能不餓肚子。”

本來就是互相認識的人，三言兩語間之前的生疏感也就消失了，親近了許多。顧凜說戰場種田的事給李慕青聽，李慕青也講着在君子山與華神醫學醫的事。正聊得開心，就聽見常滿在喊着吃飯，原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時光真是飛逝。

從藥圃回來，顧凜偷偷牽起李慕青的手，軟軟的，和昨天吃到的一樣。腦海裡不免又出現了昨晚的旖旎，臉紅心跳又歡喜。李慕青看了看兩人牽着的手，又擡眼看了看快自己半步的男人，心裡想着，不知道别人家的夫妻是不是也是這樣相處的，婚前朦胧的愛意這會兒好像清晰了起來，婚後再互訴情意也是可以的吧？

吃飯的時候，常滿看到的就是笑意滿滿的兩人，明明什麼話都沒講卻讓人覺得黏黏糊糊的。常滿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在他做飯期間到底是發生了啥，兩人的關系竟是越來越黏膩了。

一頓飯吃罷，顧凜交代常滿去街上買些農具，就笑着牽起李慕青的手去了書房。常滿的下巴都要驚掉了，自家将軍今天一天的笑容隻怕是比過往幾年加起來都要多。雖說自家将軍并不是冷面之人，隻是長居軍營，言笑甚少，而且說話向來是嚴肅木讷，今天與夫人确是溫聲細語言笑晏晏，難道這就是男歡女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