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音搖了搖頭站起身,蘇星闌慌了神抓住她的手腕,一向穩重的姿态蕩然無存,他擡着頭低聲祈求:“不要。”
江雨音甩不開他,冷着臉說:“放開。”
“你無意林許鹿,為什麼那麼總那麼要強,偶爾回一次頭是可以的。”
“我知你所求,也鋪平了所有路,江雨音,我求你再想想,若你後悔,走我這條路試一試好嗎”
“我說放開!”江雨音掙不開他,語氣拔高了許多。
久恒聽着不對暫時收起了對初荷晚杏的指責,正要過去瞧瞧。
包間的門被一腳踹開,折屏被一個利落的身影掀翻,幾人被吓了一跳,林許鹿拳頭瞬間落到了蘇星闌臉上,打出一聲悶響。
蘇星闌憋悶得無處宣洩,當即與林許鹿杠上,兩人拳拳到肉,江雨音要拉根本插不進手。
茶盞器具碎了一地,久恒不知吃了幾下黑拳,關不上的門口漸漸被看熱鬧的人堵住。
江雨音索性轉身躲在花幾後,背對門口試圖将自己隐藏。
天不遂人願,不知哪個尖眼哎了一聲說:“那不是江雨音嗎,那個墨綠衣裳的是林許鹿?”
“怎麼打起來了?”
“别是拈酸吃醋吧,江雨音不得了,那個白衣裳的公子哥長得也不賴,比林許鹿爺們點,哎呦這一拳,要破相了吧。”
江雨音起來瞪了那人一樣,直盯着那人住了嘴将自己塞回人群後。
“各位,半月後東街走到底叫‘尾聲’的鋪子開業,兩位是在争鋪誰的貨,年輕人火氣大,不必擔心,店裡的損失兩位會賠。”
江雨音不管他們一臉騙鬼呢的表情繼續說,“屆時不管買不買,到店都有伴手禮送。再說一遍,十五日後東街走到底的‘尾聲’,别走岔了哦。”
林許鹿和蘇星闌打累了,久恒終于把他們拉開,蘇星闌沖動過後被當雜耍看似乎覺得十分丢臉,沉着臉邁着大步子推開看熱鬧的人群就走了。
林許鹿皺着眉頭朝門口看,不耐煩地說:“看完了就走,要給我付賬不成?”
江雨音噗呲一聲笑出來,伸手按上了他挂了彩的嘴角。
“幹嘛。”林許鹿偏頭躲過,語氣不善,頭發打散了,衣裳也歪斜。
“回家吧。”江雨音示意久恒扶一下林許鹿,被林許鹿一下甩開,踩着木地闆登登登往下走。
江雨音幾人跟在他身後,追到林許鹿時他正在櫃台前結賬。
“付過了?誰要他付!”
“那我把他的銀子退給您,收您的銀子?”
“你哄小孩呢。”
林許鹿氣呼呼地往門口走,臉上疼身上也疼,想到蘇星闌付了錢很不爽,又想到蘇星闌如果不付錢更不爽。
他先一步鑽進了馬車,窩在一邊生悶氣。
鬧劇發生後江雨音原本的郁結也解了,馬車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她也不清楚林許鹿聽了多少怎麼想的,尋思回家再把話說開。
馬車颠簸着啟程,林許鹿按着肚子面色難看,又鐵了心閉着眼不看人。
初荷晚杏像兩隻鹌鹑一聲不吭。
好不容易熬到家裡,林許鹿忍着這輩子都沒體會過的疼痛悶聲不響,打架時出了一身汗又粘又難受。
林許鹿叫了水坐在榻上等,察覺到江雨音的目光嘟嘟囔囔地抱怨:“偏要去,害我挨打,疼死我算了。”
蘇星闌挂的彩可不比他少,江雨音順毛梳:“哪裡疼我給你揉揉,睡前給你擦點藥酒。”
“我知道你生氣,想要那家店。你就不能再勸我一句,我就跟你一起去了,答應得那麼快,馬上就‘好’,我求親的時候你怎麼不‘好’,我一個人在家裡怎麼等得住。”林許鹿揉着自己的側腰嘶了一聲,“肯定青了。”
江雨音不跟他計較,她坐到林許鹿身邊擠開他的手輕輕地揉着:“林許鹿,我有話跟你說。”
林許鹿嘴角破了看着十分可憐,他按住江雨音的手說:“我還沒做好準備,晚點說可以嗎。”
“可以,睡前必須聽。”江雨音不喜歡拖,星火可燎原,她要林許鹿聽。
林許鹿一口氣沒喘上來,癟了癟嘴說:“好。”
浴桶裡很快注滿了水,江雨音跟着他進了裡間,閑人退了幹淨。
林許鹿手放在腰帶上要脫不脫,神情複雜地看向站在桶邊的江雨音。
“看我做什麼,脫啊,我看看傷。”江雨音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林許鹿磨磨叽叽地褪了外衫,耳朵悄悄地紅了,扭捏地說:“不,不疼了。”
“不疼了我看看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