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乖，娘親在呢，不要哭......有人來了，娘親要招待他們。”

林塵淵一聽，直覺不好，他左手一翻，一柄折扇快速展開，恰好将迎面刺來長針盡數擋去。

“來者何人？”那名女子說道，聲音微啞卻十分有力，她的頭上梳着婦人發髻，打理得一絲不苟。

“松山客罷了，”林塵淵回答道，“倒是閣下，既不露面出手也是死招，我們與你有何仇怨？”

那婦人頓了下，說道：“你們既要幫助商家，便是我的仇人，我自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說完便隐入黑暗和那嬰孩一同消失。

回到客棧，林塵淵坐在燈燭前盯着不斷跳動的豆燭燈火，手裡摩挲着白玉珠串。

一旁剛把自己收拾幹淨的沈時節突然出聲：“師父，您不覺得黎城有些奇怪？”

林塵淵回過神來：“哦？哪裡奇怪，你說說看。”

沈時節收拾好床鋪并坐下，他看向林塵淵：“黎城商府看那府邸的規模算是大戶，可如今人走茶涼卻無一人前來哀悼，街坊小巷也少人談論這件事，好生奇怪。”

“的确，如果在其他城鎮，地方大戶有人死于非命消息不及一刻便能傳遍大街小巷，黎城确是有些奇怪了，明早再去刑獄司看看。”

沈時節看向窗外，那裡一片寂靜，沒有小鎮夜市的歡鬧，也不像松山上帶着松濤與蟲鳴的安靜——這是死一般的寂靜。

燈燭熄滅，兩人和衣而眠。

子時，街上慢慢出現人影，原本熄滅的紅燈籠逐一亮起，人聲從大街小巷中響起。

沈時節本就眠淺，燈影這麼一照，立刻就從睡夢中驚醒，他看向窗外詭異的場景，下意識地想要喊師父，卻被一隻微微帶着夜裡寒氣的手捂住了嘴巴。

他轉頭看向身後，林塵淵左手比了個止聲的手勢後才放開捂住他嘴巴的手，沈時節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後者略微無奈地看着他，好像在譴責“平常這麼愛讀書，用的時候卻什麼都不記得。”

林塵淵動手畫了一個小的傳聲符，帶着些許揶揄語氣的聲音立刻在沈時節的耳邊響起：“怎麼回事啊小書呆子，窗外這麼明顯的亂象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沈時節偏過頭去不理他，好一會兒才出聲：“沒有，看出來了，隻是......隻是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林塵淵輕輕地哂笑一聲，沒有揭露他此刻的炸毛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