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胖瘦那二人說,那對惡夫妻!逼死了自己的兒子!卻在他死後,用這種方式彌補愧疚?!”
“這種人哪會有愧疚!妄想粉飾他們缺德的人性!自私的本質!卑劣的控制欲罷了!”
“兩個天殺的神經病!就該遭天譴!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晦氣至極!”
女鬼越說越激動,因為氣到極點,面色變得扭曲。
魚九聽完這場荒誕的惡行慘案,聽得面色凝重。
不過此刻,她首要的事情,得先幫她回魂歸魄。
外面的風雨聲越來越大,不知為何,自從進入教堂内部,她心裡就隐隐感到不安。
“事不宜遲,我先給你歸靈複命。”
聽到魚九這話,女鬼緩了緩情緒,抱有期待相問。
“好,太感謝你了!需要我要做什麼嗎?”
魚九環視一圈教堂,隻有兩棺中間有足夠的空地,便讓她坐在身前的地上。
朔雖然不知道魚九要做什麼,但也往外挪了幾步,留出可施展的空間。
他看到魚九眼巴巴望向自己。
“怎麼?需要我幫忙?”
魚九點點頭:“是呀,你不是會變東西出來嗎?變些鈴铛符紙啥的給我用用呗。”
朔看到她把雙手攤平捧了起來,已經是默認他會給了。
“所以,你要怎麼救她?”
“開鬼眼。”
魚九簡單一答,看起來很是自信。
但心底裡,隻有她自己知道,開鬼眼這事,她沒有任何實操經驗。
不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多次看過六爺操作的具體流程,細節方面她記得八九不離十。
趁此機會,試試再說。
要是不行,等白天六爺來了也能解決。
“你要哪種鈴铛?哪種符紙?”
聽到他問,魚九剛想描述一番,手上就出現許多物件,沉得她差點前傾墜地。
雖然是鈴铛沒錯,但也太多了吧!
青銅的、銀制的、黃金的、玉質的、琉璃的……鐘形的、球形的、花形的……帶刻紋的、光滑飽滿的……大如拳頭的、小如核桃的……穿繩配飾組合的、獨立成器存在的……
好多不同樣式的鈴铛!
它們以一種微妙的平衡,互相搭在一起,壘成一座小山垛在了自己的雙手上。
“你挑吧。”
朔說這話時,兩隻手上各自掐指,捏着十幾張不同的符紙。
他指尖輕撚,把各種各樣顔色和制式的符紙展示給魚九看。
看到魚九迷惑皺眉,他以為是這些款式,沒有一個是她想要的。
“……”
魚九感到手中的鈴铛數量還在增多,份量還在變重,她立馬喊停。
“好了!夠了!就這個,快把别的變回去。”
她用下巴示意選中了最上邊的那款,一隻饕餮紋路的青銅鐘形鈴铛,大小中規中矩。
其實鈴铛的款式不重要,重要的是用鈴音配合咒語,能夠施法看穿魂魄的生平。這樣就可以幫那可憐女子找回她的名字和記憶了。
看到朔把其他鈴铛收回,魚九的手已經累酸了。
她擡起頭,目光在符紙之間一掃,選出黑色的款式。
她把黑符抽出,繼續說:“這樣的黑符,我需要六張。”
“噢對了,還需要寫符的毛筆和白墨,普通的毛筆就行!墨水最好帶點靈質!”
“謝謝您,偉大的哆啦A朔。”
魚九語速極快,把需求細節描述完畢,生怕他又變出一大堆供自己挑。
朔不解地問:“什麼哆啦A朔?”
但同時,他的手上已經出現一支筆和一瓶墨。
“沒什麼,一種誇誇方式。”
魚九接過筆墨,走到燭台前,把黑符整齊鋪開,在燭光的映照下開始蘸墨畫符。
她注意到,不僅墨水富有靈氣,手中這支筆似乎也帶着充沛的力量,筆尖一落就讓自己神清氣爽,有種難以言喻的敬畏。
朔變出來的這些物件,都不似凡間所有。
她邊寫邊問:“不過,這麼多寶貝,你是怎麼變出來的?”
朔答得風輕雲淡:“閻王寶庫,暫借一些。”
魚九頓住筆鋒,回頭看他:“閻王?!那這筆……”
朔知道她在想什麼,坦然驗證:“判官筆。”
“……”
魚九有種錯覺,感到手中的筆突然千鈞之重。
這種東西說借就能借的嗎?判官筆不是閻王審判鬼魂、鎮妖除魔的秘寶?就這麼水靈靈地出現在自己手上了?
看到魚九渾身一怔,度朔平靜解釋:“那家夥有收集癖,用舊用爛用廢的也不損毀,全放在庫裡。這樣的物件,他擁有成千上萬。”
“那支是閻王廢舊淘汰的,你随意用就是。”
“原來如此,你們九幽的寶貝真是海量。”
魚九心裡稍微緩上一緩,低頭繼續寫符。
她随口一問:“那這墨呢?”
“熬壞的孟姥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