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燭息卻一臉不解。
“魚紅葉?魚水堂當家早逝的親妹?”
看着遠處空地上正在與傀人搏鬥的年輕女孩,謝燭息一臉不可置信。
“她不是死在上世紀的大火中了?怎麼會有女兒,還這樣年輕……”
像是聽到了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謝燭息自顧自複盤起所知甚少的組織情報。
他絲毫沒發現,剛剛脫口抖落出的碎片信息,身側的風有時根本無所知曉。
魚水堂?大火?上世紀?
心裡默記幾個陌生的詞語,風有時刻意端出高姿态,繼續誤導謝燭息。
“假意接近魚九,調查這位憑空出現的魚家遺女,便是父親給我的秘密任務。”
謝燭息被她唬住,對這位風家大小姐這才生起敬意。
他原本以為,風有時真的像傳言一般,空有一身天賦卻叛逆離家,長期獨立于家族秘事之外,是不受風總器重與偏愛的孩子。
但如今,他已經認定風有時不一般的秘密身份。
“原來如此。”
謝燭息已經按自己的理解想通一切:“原以為,有時小姐真是隻為押送那颠道人而來,是小人愚鈍了。”
“想必這次,上面命我殺這位魚小姐,也是輔助有時小姐試探她的身份與實力。”
風有時故作深沉:“有你助力,我也能盡快給父親交差。”
她還想順着話繼續問點什麼,卻聽見一聲驚雷乍響。
天幕上,一道雷電從天而降,瞬時照亮河岸一切,包括兩人所在的樹木區域。
而這就是一瞬間,謝燭息與鬼鸮的位置,徹底暴露在魚九眸中。
五分鐘前。
看着六爺和杜甲之、杜小乙父女,朝自己呈扇形殺來。
魚九手握水刀,面色冷峻。
杜甲之手持毒血短刃,身形一閃,最先逼近魚九,他腳步輕盈,想要直刺魚九咽喉。
同時,杜小乙配合熟練,在較遠的距離丢出毒血鍊刃,甩動血珠凝成的尖刀長鍊,朝魚九腰部襲來。
魚九眼神一凜,擡刀擋下杜甲之的短刃,一步後撤,然後踩地躍在空中避開鍊刃。
而騰空之際,從側面而來的六爺,同樣跳起揮動長杆攔面叟,朝魚九頭顱橫掃過來。
攔面叟是六爺最寶貝的貼身器物,魚九并不想用水刀将其劈斷,所以隻能輕揮水刀,甩出一顆拳頭大的水珠。
水珠撞在煙袋杆上炸開,力量有限,隻将它的攻擊方向偏移幾分。
攔面叟的煙袋銅嘴,還是重重敲在魚九肩上。
張真言看着她處境艱難,急得環視四周,想要盡快找到鬼鸮。
但夜色濃重,憑借人眼屬實難以觀察荒野的細節。
看到雷龜背甲上的道道電閃,他終于想到一個辦法。
“魚九!我可以讓雷龜,劈一道雷電出來,把這裡照亮啊!”
聽到身後張真言喊話,魚九激動回他。
“那快劈啊!”
沒時間去照顧張真言,畢竟擋下面前的三人已經夠嗆,而且自己根本看不見雷龜,也不懂馭雷之法。
希望六爺這幾天的修煉教導能奏效。
張真言心急如焚,理論倒是學了,但實踐還是第一遭!
“首先息通天地,再而調感沖脈,方能馭靈控形。”
耳畔似乎響起了六爺的修煉教誨,張真言連忙平複氣息。
呼吸與天地同調,精神與自然同頻。
沒想到這次,似乎真的有戲!
張真言似乎感受到了天地之中,确實有萬千元素在無形流轉,其中又有部分氣息甚是熟悉,似乎與自己的人體小天地有所共感共鳴。
那應該就是與自己适配的靈力!
張真言試圖去調動那股靈力,感到渾身有微微發熱之感,進而被細微電流沖脈。
成了!
驚喜之餘,他同時熟練掐起雷法手訣,試圖與雷龜建立靈感聯系。
雷龜碩大的身軀似乎感應到了張真言的請求,将碩大的身軀挪了一挪,朝張真言看了過來。
張真言一臉期待,穩住手訣念出雷咒。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五雷相随!急急如律令!”
可雷龜卻隻是盯着自己,并沒有别的動作,像是聽不懂他的命令。
聽到張真言大聲念咒,魚九後撤揮刀防守,從刀刃飛出一排水爆珠,在前方炸開一排,水汽将三人的視野暫時擋住。
趁這個空擋,魚九得了空能夠環顧周身。
但并沒有雷電亮起。
魚九氣急質問:“你行不行啊!”
張真言頓生窘色,自己的修煉已經有所突破,真的感應到了雷靈之力,可這雷龜咋不聽命呢?
難道是聽不懂自己的雷術咒語?
張真言清了清嗓子,索性對着雷龜說起大白話:“龜龜!閃個雷電吧!”
“……”
魚九聽的無語,重新看回眼前。
杜小乙已經穿過水汽,甩出毒血鍊刃,朝自己迎面而來。
魚九猛地發力,将原本質地堅硬的水刀變化形态,變成柔韌性極強的軟刀,利用水流特性,将那條鍊刃一把纏繞,然後用力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