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婦兒膽子大向他們打聽過了,這些人是什麼修士,就是修仙的!”
修士?還是好多修士,這麼多修士聚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上幹什麼?
不等郁離細細琢磨,樓上便傳來了一陣劇烈的争吵聲。
他們混在一衆看熱鬧的人群中,溜達到茶樓二層。
隻見一個白瓷茶盞碎在地上,茶水灑了一地。有兩路人分立碎掉的茶盞兩側,互相對峙着。
身着黑衣的那路人高聲道:“這茶樓也不是你們太虛山開的,還不讓我們喝茶了不成。”
白衣這邊一個個子最小的頂在前面:“明明是你玄風門口出狂言挑釁我們,又動手在先。我才失手打碎你的茶盞,早知道這巴掌就該在扇高點兒,扇在你臉上。”
常瀞聽清那兩人的對話,口中嘀咕:“太虛山,玄風門,不會這麼巧吧。”
郁離好奇地湊到他身邊。
原來常瀞飛升之前所在的宗門便是太虛山。
太虛山、氣隐宗、玄風門曾是當世最古老的三個修仙宗門,其中太虛山與玄風門實力相當且略強于氣隐宗。
氣隐宗三百年前頗為離奇地全宗被屠,至今未找到兇手。另外兩個宗門卻一路高歌,明裡暗裡地競争當世頭名,連帶着宗裡的小輩也相互之間暗鬥不斷。
現在看來,三百年過去了,這兩個宗門的關系還是那樣差。
眼看着這兩個宗門就快在這狹小的茶樓裡打起來了。玄風門那邊五個人,太虛山這邊才三個,真要打起來太虛山肯定要吃虧。
常瀞忍了又忍還是被刻在骨子裡的不能輸給玄風門的信念打敗了。
他用胳膊輕輕怼了郁離一下,示意他配合。
常瀞故作高聲:“方才在鎮子東頭看到一隻好大的黑鳥掉下來了,腿上好像還綁着一個紅色的布條。”
郁離雖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還是接道:“是啊是啊,好大一隻呢。”
玄風門那幾個人果然聽到,一個個都慌了神,湊在一起小聲議論。
随後領頭的那位沖太虛山撂下一句狠話,迅速離開了。
常瀞小聲:“呸,真沒想到玄風門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這麼老土,用飛鳥傳訊。”
郁離:“……”
看熱鬧的人群散了,太虛山三人朝他們走來,顯然也看出來了方才是他們在解圍。
其中在對峙中一直站在後方,沒參與争吵的那人走到最前面,露出了整張臉。
郁離愣住。
這人竟有三分像他!
郁離大驚之下,扭頭就看向身旁的常瀞。
常瀞果然也陷入了恍惚,甚至都沒發現郁離的不對勁兒。
不是,這什麼情況啊,這人是誰?
老茅平時看話本子給他念叨的,白月光替身,宛宛類卿情節就要發生在他身上了?
常瀞這邊心裡也在瘋狂發問。
這人是誰?怎麼同他的郁離有幾分相像?!
但是很快地,他就冷靜下來。
不對,給人的感覺不對。他不會認錯的,隻是皮相上的相似罷了,這世界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他家郁離是獨一無二的,這人還不如沒露臉的小巷主給他的感覺更像。
那人緩緩向他們走來,明明臉上挂着平易近人的微笑,卻無端生出出塵脫俗之感。
他站定:“在下名喚冉愉,感謝二位方才為我們解圍,不知二位師出何門?”
郁離此時還不知道常瀞根本不曾錯認,人已是十分恍惚,根本沒太聽進去對方在說什麼。
他一會兒告訴自己,認錯了不是正好,可以借着機會洗清嫌疑,永遠躲下去;一會兒又想,不行!怎麼能讓常瀞認錯一個冒牌貨!
等他下定決心,決定先觀察一下的時候,常瀞已經開始在胡說八道了。
常瀞開口就來:“我們兩個從東洲一個很小的宗門來,他是我師弟。我倆外出曆練的路上看好多人朝這兒來,也跟着來了。”
冉愉:“這樣啊,你們出自東洲小宗門,又是怎麼知道中原玄風門的傳信鳥呢。”
常瀞絲毫不怵:“我倆一入鎮,恰巧跟在他們後面,偶然看到的罷了。我能問問突然這麼多修士來這六河鎮是為什麼嗎?”
冉愉:“告訴你們也沒什麼,很多宗門都知道了。這裡即将要開啟一個秘境,大家都是想來這兒碰碰運氣。”
畢竟師出同門,都是自家人,常瀞毫無邊界感順杆就爬:“什麼秘境。”
冉愉加重語氣:“一個上古秘境,很是神秘,開啟時間、地點、方式都不确定。上次有它開啟的消息還是在三百年以前了。”
常瀞的心怦怦跳了起來。
不會吧,難道星懸說的收獲,就是指他三百年前為了帶郁離出山想要進去尋找線索的那個上古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