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離糾結良久還是開口問道:“星君你有沒有覺得虞少夫人有些奇怪,明明是新婚,卻并沒有很開心的樣子。”
“好像是有點。”常瀞突然調轉話頭:“你好像格外關注虞少夫人?”
郁離遲疑:“也沒有,隻是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常瀞玩味道:“熟悉?你不會是看那位少夫人長得合意吧。”
郁離臉急得漲紅:“怎麼,怎麼可能。我喜——”
這小鬼逗起來挺有意思,常瀞惡趣味地想。
“哦?喜什麼,喜歡誰?小阿離看着年齡不大,卻都有喜歡的人了?”
“沒,沒什麼!”
去試探虞府府兵的二人拉着臉回來,及時打斷了常瀞的追問。
據重寒酥和褚遊的觀察,暫時無法肯定府兵被換的線索,那些府兵都與常人無異,看不出區别。
但是褚遊執意說他們肯定有問題:“我和好幾個人都比劃了兩下,他們力氣奇大,在我不施加靈氣的情況下比我還大,怎麼可能!”
其他三人扶額,隻說先把這個線索撂下,晚上先去探虞老爺。
……
入夜,四人偷摸來到虞老爺靜養的蕉園外面。
“這是咱們第三個晚上偷偷摸摸的出來查探了吧。我以為跟着出來是來打架的,怎的總是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褚遊小聲吐槽。
郁離撇了他一眼:“是你硬要跟來的。”
“嘿!你怎麼跟你大哥說話的。沒大沒小。”
重寒酥小聲道:“好啦好啦,後面有你大打出手的時候。”
郁離本是想繼續讓鼠爺去探,反正它沒在虞府公開露過面,萬一被發現還能假裝是無辜路過的小動物。隻可惜那日探過地下石室後,它就陷入了沉睡。
自從郁離将它煉成傀後,便是如此,睡着的時間比醒着多。
于是四人隻能制定新計劃,最後決定由郁離和常瀞附身到兩個小飛蟲傀上,潛入蕉園,重寒酥負責望風,褚遊則在他們下榻的院子守着郁離和常瀞的身體。
傀有很多種制作方法,可以由木頭、金屬煉成,也可以由走獸、草木煉成。傀師一般是用念力凝成的絲線控制傀,而頂尖的傀師卻可以做到保留傀生前的意志,無需控制,就可以自行行動,就像是被賦予了二次生命一樣。
這次臨時制作的小飛蟲傀是郁離用木片制成的,其實用真正的飛蟲制傀,靈活性會更好。
隻是考慮到常瀞的潔癖,郁離最終還是親手拼了兩隻漂漂亮亮的小飛蟲出來。
“接下來我會用我的意念去觸碰你的意念,請星君完全放松,不然以你我修為的差距,我無法控制你的意念将它放入傀中。”郁離認真的看着他。
常瀞用扇子抵着下巴,眨眨眼:“被别人控制意念,我還從來沒試過。”
郁離呼吸一窒,卻裝作無事般,淡淡道:“你不信任我麼。”
“什麼呀,我就是好奇這種感覺。若是其他人我還真不敢這麼放松,但若是你,我也不清楚為什麼,就是覺得你不會害我。”
郁離沉默片刻,忽然道:“你不該這麼信任我,或許我會禁锢你的意念,藏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讓你永遠不能離開我。”
常瀞瞪圓眼睛:“哈哈哈哈哈,沒看出來阿離你還挺會開玩笑。”
“哈哈哈,好了,開始吧,這個過程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
他是在開玩笑,可這也是他學成傀術後,動過的第一個念頭。
……
虞老爺的小院裡靜悄悄的,府兵倒是不少,每個人都各司其職,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常瀞扇着小翅膀懸浮在郁離頭頂上,滿意地體驗着新的視角。
說實話,阿離說他打算用木片做傀,而不用真飛蟲時,他松了一大口氣。
不然附身真飛蟲,想想就惡心。
常瀞率先朝前飛去,一路晃晃悠悠,輕而易舉就摸進了室内。
房間内光線特别昏暗,不知道點了什麼熏香,味道特别濃重。
郁離和常瀞小心地繞過兩個垂頭似乎在打盹的侍女,飛向床帳。
兩蟲飛進虞老爺床帳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不對勁。
太安靜了,甚至,連一點呼吸聲都沒有。
虞府衆人口中一直在靜養的虞老爺此時正躺在床上,明明面色還如活着般紅潤,卻少了,活人應當有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