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上,榮生的屍首迎風輕微擺動。
施粥鋪簡易搭起一個棚子,兩口大鍋冒着熱騰騰的香氣。粥比較稀薄裡面還摻雜着細沙和藥材。
褚堯也早早來到施粥鋪,還未開始施粥便已經開始大排長龍。
百姓們衣衫褴褛,有些沒力氣站了索性腿一彎,拿着碗坐在地上。
魯桦濤穿着洗着發白的長衫幾處補丁異常顯眼,他拱手向前,“如今可有人願意搬運城中屍首往北荒山嘛,可每日多食兩碗濃粥。”
百姓們面面相觑,一個瘦弱小夥舉着碗站了出來。緊接着又站出許多尚有力氣的人來。
魯桦濤将他們一一拉到前面,紛紛給了一碗弄粥,便讓他們在城内外收集屍首集中在北面荒山角進行焚燒。
焚燒相對于掩埋輕松不少,也無須太耗體力。
褚堯也靜靜看着,謝平安與溫知訓已讓他兩前去周旋當地糧商,高價買糧。
估摸着這些糧夠發放二月餘。
正想着便看見溫知行帶着面紗緩步走來,眸光閃爍,帶着笑眼。
“殿下殿下。”
“怎麼了?”
她舉了舉手中的紙張,“這是我與當地郎中商讨出的治蝗方。”
褚堯也接過,聽她細說:“這方隻需去簡易的藥捏碎浸泡,将藥水撒向田地,蝗蟲吃之即死,對人無害。”
“尚可!我這便命人把方子送去各大城,北原地區,有人用雞鴨驅蟲也是不錯,不過應時治以。”
溫知行點點頭。
“平安傳話來,過幾日,糧草将會運到。”
“哦?”溫知行偏頭想着,随即笑眯了眼,我家殿下為何如此腹黑?
褚堯也一副頗有深意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但并不代表溫知行不知道她内心的小九九。
一連五日,城内外已經不見任何屍首,隻是那北面荒山腳,大火便燒了五日,沒有短過,烏黑翻滾的濃煙即便在城裡擡頭也可以望見。
碼頭上船隻越發多了起來,船隻便是各個富商因為褚堯也遠高于市場價收購糧食,想撈一筆,紛紛前來。
想見這位傳說中的殿下,可人家一律不見,左等右盼,終于謝平安帶着一行人“請”他們前往酒樓。
酒樓内,褚堯也氣定神閑的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吵吵嚷嚷的聲音在包間外響起。
“你們這麼做陛下知道嗎!”
謝平安推開包間門,一行人被推搡的進了門。
溫知訓在一旁笑着,伸手,“各位老闆請。”
為首的趙老闆哼了一聲,一揮袖子,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
大家雖心有怨言,可不能表現太過,畢竟民不與官鬥。
“說吧,把我們抓過來是為了何事?”
褚堯也放心茶杯,笑盈盈的環視一圈,将腰間長劍放在桌上。
“自然是為了和各位探讨這批糧的價格。”
老闆們面色一僵,看着眼前笑盈盈的人,隻感覺後背涼嗖嗖的感覺。
但他們也不是被吓大的!
“殿下有話直說便是,我的縱橫商場多年,也不能被一把刀劍吓着。”趙老闆穩定心神,淡淡開口。
褚堯也輕笑:“倒是倒是,官府願以五文一鬥收購大家船上的糧食。”
“五文一鬥?!那不是比平常價格還低嘛!”錢老闆不滿開口,他可是因為高價才來,五文一鬥才侃侃不讓他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