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将至,天降大雪,一夜之間,都城銀裝素裹,雪将枝頭的壓彎了,陽光将雪照的閃閃發亮。
溫知行窩在閨房,房内放着一頂青銅暖爐,那暖爐可比她手中的暖爐大上不少。
暖爐内還燃着香,火紅的光透過暖爐的孔隙印在牆上,地上,驅走整個房間的嚴寒。
“妹妹,妹妹!快來快來要寫對聯了,爹讓我來叫你。”溫知訓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寒風和飛舞的雪花。
溫知行被突如其來的寒風吹的縮起了脖子,将手中的黃銅手爐握緊幾分。
“知道了。”兄長還是如此毛躁。
溫知行起身,拿起挂在屏風上的披風,裹在身上,走前還不忘拿走暖爐。
兩人一前一後往書房走去。
溫成峰早已備好筆墨,在書房等候多時。
“李伯,在取些碳來,莫冷着小姐。”
“是。”李伯立馬走開去庫房取碳。
“爹。”溫知行站在書房門口。
“來了呀,快快進屋,有沒有凍着啊。”
“沒有呢。”溫知行走進撣了撣身上粘上的雪花,解下披風挂在一邊,便走進去。
溫知訓站在門口跺跺腿,拂去身上和頭頂的雪,走到暖爐旁,雙手伸到暖爐前,互搓兩下取暖。
“你就不可以走旁邊點,硬站那擋你妹妹取暖?”溫成峰放下手中毛筆皺眉說道。
溫知訓撇撇嘴,往旁邊挪了挪。
“爹爹。”
溫知行放下手爐,走到溫成峰身邊。書桌上放着一副對聯,對聯隻寫了一半,那字筆鋒頓挫,蒼勁有力。
“知行,來幫爹爹寫些過年賀帖。”溫成峰指了指身旁的堆在一起的字帖。
溫知行點點頭,看着不多的墨汁,拿起竹子做的小竹勺,舀少許清水倒在硯台上,拿起一旁的墨石開始研磨。
“爹,爹,我做什麼呀?”溫知訓搓着手走了過來。
“去給你妹妹拿張椅子,一會李伯會拿碳過來,你去把碳放進暖爐裡,李伯還要外出采買年貨。”
溫知訓樂呵呵的扛着梨木椅放在溫知行身後。
“多謝兄長。”
“不謝不謝,我去看看李伯到哪了。”溫知訓擺擺手,毫不介意的說道。
溫知行坐在椅子上,拿起毛筆,蘸取墨汁開始書寫起來。
臨近過年,整個都城好似都忙碌起來,貼對聯,穿紅衣,放鞭炮,挂燈籠,準備年貨,好不熱鬧。
楚國皇宮也異常忙碌熱鬧。
禦書房内,禦案前儲君舟身穿□□袍,衣擺繡着五色蟠龍紋,繁瑣威嚴。
禦案旁放了一張書桌,儲堯也穿着暗紅便服,腰間挂着一枚雙魚白玉玉佩,玉質溫潤。手中拿着奏折。
“父皇,謝家二郎初六成親,謝将軍請奏歸都。”
“謝家滿門忠烈,大将之才,是國興呐。”儲君舟微眯着眼,像是在回憶什麼,片刻後說道,“讓他安排好後歸都,謝将軍到是還未成親,沒想到老二先成婚。”
皇後季惗一襲羅裙,頭戴錦雲飾,面容華貴端莊,頗有母儀天下的韻味。
“好啦,快嘗嘗我泡的茶。”
李公公端着青瓷茶盞放在皇上,太女手邊。
儲堯也謝過母後,端起茶盞,茶盞薄如蟬翼,茶盞壁預約可以看見自己的手指。茶香撲鼻,令人神清氣爽。淺品一口,唇齒留香。
“惗兒泡的茶着實好喝。”儲君舟忍不住贊歎道。
季惗淺笑道:“陛下過譽了。”
儲堯也在一旁看着,内心暖洋洋的,不知自己日後是否有良人相伴。
煮茶溫酒,共賞皓月。
夜幕降臨,都城燈火通明,孩童奔跑玩鬧。
溫家三口吃完年夜飯,圍在爐火旁,爐内的柴火燒的噼啪作響。
“妹妹,今天殿下傳話,皇宮有煙火,邀我們去賞煙火,要去嘛?”
溫知行臉被爐火燒的紅紅的,有種少女特有的嬌憨。
“啊?”
聽清後,她眼巴巴看着溫成峰。
溫成峰點點頭,“去吧去吧,穿暖和點,我就不摻和你們少年了。”
“嗯嗯,好。”溫知行點點頭,回房去拿披風氈帽。
溫成峰獨坐堂前,雙手湊近取暖。看着兩兄妹正要出門,“注意安全,知訓你怎麼也不多穿點,染上風寒可如何是好。”
溫知訓擺擺手,又錘錘胸口,“爹放心,男子漢不懼風寒!走啦。”說完便拉着溫知行往皇宮跑去。
“臭小子,慢着點!”溫成峰總覺得他不靠譜忍不住叮囑道。
遠遠傳來一句,“知道啦”。
兄妹兩人離開,溫府瞬間安靜下來,靜谧的隻有柴火的噼啪聲。難得過年溫成峰特例放假,隻留李伯一人。
“李伯幫我拿個食盒。”
李伯點點頭,麻利的去取來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