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車熟路打開暗室的櫃格門,頗吃力地把周姩姩直接從格口順着樓梯丢了下去。
裝暈的周姩姩胳膊肘磕到堅硬的牆壁,她險些痛的露餡。
周姩姩借着黑暗揉了揉磕到的地方,眼裡都是殺意:這個男人死定了!
胡主任帶上上面小車間的門,櫃格卻沒有恢複原狀--這個點不可能會有人來壞他好事。
他跟着下到暗室打開燈,把地上“昏迷不醒”的周姩姩搬到了鐵床上。
可能胡主任從未失手所以太過自信,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綁起周姩姩的手腳。他直接打開旁邊牆壁的機關,露出一排放滿刀具的窄台。
窄台上幾乎全是泛着冷光的解剖刀具,靠近書桌那邊居然還有餐盤和刀叉!
與此同時,樓上小車間裡展列櫃的玻璃碎落一地,厚重的紅布正好掩蓋住所有聲音。
胡主任正在全神貫注地用酒精給刀具消毒,完全沒有注意到背後的樓梯口出現了一隻抱着手機的洋娃娃。
安安在燒焦的骨頭和麻麻的鮮血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更何況她才不想一直被關在那個破櫃子裡呢!
周姩姩眼神示意安安躲到床底拍下所有東西,等小娃娃藏好她便“幽幽轉醒”。
“嗯哼……這是哪兒……”
胡主任有點驚訝地拿着一把解剖刀回頭看向床上那個已經支起半邊身子的女人。
周姩姩畢生演技奉獻在這裡:隻見她眼珠溜溜在房間裡轉一圈,最後停在胡主任手裡那把刀上,三分迷糊夾帶四分驚懼還有幾分不解地驚呼:
“主任您拿刀幹什麼?”
“您這是帶我到哪了?”
“我的天哪!那是什麼?!”周姩姩指着對面牆上胡主任所有心愛的“藏品”就差叫出來了。
胡主任被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取悅到,每個羔羊隻有在經過驚吓之後肉質才會鮮美緊實。他舔過自己有些幹裂的嘴唇,拿着刀就走向周姩姩:
“你看見了?好看嗎?”
“别害怕,你馬上就會成為其中一個,是不是很興奮啊?!”
獵物的恐懼掙紮是對獵人能力最好的認可和贊美。
周姩姩不介意為他演一出戲:“您究竟要幹什麼?來人啊!救命啊!”
“你忘了這整個車間裡都隻有我們倆了嗎?”鋒利的刀刃貼着周姩姩的臉頰輕輕劃過,一道血絲立刻浮現在她臉上。
“我警告你,你對我做出任何事我都會報警抓你的!”周姩姩不停往後縮,直到抵着牆壁退無可退。
望着周姩姩如同受驚小鹿般的眼神在自己和兩面牆之間不斷橫跳,胡主任哂笑:“放心,我已經不是毛頭小子了,那擋子事我早就不感興趣……”
“寶貝,我更感興趣的是你這一身皮,和你的血肉靈魂……”
“你這臉生的真是好看,像小兔子一樣惹人憐愛,我以前的‘恩人’比上你竟然還要遜色幾分……”
藏在床下的安安早就受不了周姩姩這浮誇的演技和這壞人的惡心發言了,她不明白這個什麼主任怎麼會瞎到這種程度,床上的那位哪是兔子,明明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但是就算這樣,她也得忍着一身雞皮疙瘩堅守自己的任務。
“恩人?什麼恩人?”周姩姩長長的睫毛掩住探究的心思,故作崩潰:“你這樣的禽獸還會有人幫你!?”
“呸!”
胡主任搖搖頭,放下刀,重又拿起窄台裡新的注射器:“可能是今天的藥有點問題,沒有關系。”
“打完這針你就感覺不到任何痛苦了,相信我,我會免去你一切人世間的煩惱困擾。”
周姩姩差點沒繃住笑出聲--還“免去”呢,救世主嗎?實打實老變态才差不多吧!
“不……不……不!我不要!你放開我!”周姩姩故意抵抗着胡主任伸過來的魔爪,僵持之間她一個錯手就把針頭紮進了胡主任的大腿上。
“你怎麼……!”胡主任沒想到周姩姩有這麼大的力氣,這劑強力藥直接麻了他自己的半邊身子,他滑落在床邊,急促呼吸着!
周姩姩覆住胡主任拿注射器的手,用力往他腿上又深入幾分,随後緩緩把液體推進他的身體裡:
“呀,主任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您是不是忘了呀,兔子一旦急了,
是會咬死人的。”
周姩姩語調上揚,語氣極輕,杏仁大小的眼睛無辜地盯着他,如同惡魔的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