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吳瞎子遞過來的茶水後,許知衣緩了會再次開口:
“我随便拉了幾個丫鬟小厮問,都說他們昨天夜裡有急事走了。
但是我們在那院子裡發現了很多碎布料和碎肉塊,戲班子唱戲的家當也一個沒少。”
程邢也緩了過來,接着說:“怪我,行動的時候大意了,什麼時候搞髒了衣服都沒注意到。
我們剛出院子就碰上了李管家,看見我的第一眼就已經不對了,但是我們都沒發現。
還傻呵呵想套他話。”
“他趁我們不注意就想吃了我們,我們受規則限制沒有還手能力,隻能跑。
這一跑就慌不擇路進了祠堂。”
“李管家是沒追進來了,但是我們一身血污應該是又犯了祠堂什麼禁忌,顧安和突然跳出來要殺我們。一路追我們追到了這裡。”
周姩姩了然,之前對規則時就看到過:【作為劉家人,要時刻保持衣物的潔淨整齊】和【李管家最讨厭衣衫不整的人】完完全全可以置他們于死地。
但【入劉家者為劉家人,劉家人會受到祖宗祠堂的庇護】也恰恰好救了他們一命。
“這麼看,李管家害怕祠堂?”
吳瞎子若有所思道,“隻是戲班子的人難道都死光了嗎?”
江語堂無意識地盤着自己的佛珠,面色并不好看:“要是全死了就麻煩了!死了二十幾個人的副本,難度不亞于一個S級副本。”
許知衣還算樂觀,咳嗽兩聲指着木箱子問:
“先别說這些了。箱子到手了,怎麼說?”
程邢費力地從懷裡又掏出一張隐身符拍在了箱子上。
一旁的吳瞎子承認他看的有點眼紅了:什麼樣的家底能出手這麼闊綽!那可是A+級别道具,【當鋪】兌換要收一萬分一張的!
“我們現在得捋捋思路。”周姩姩說着就一個人走到了窗邊,神遊天外。
她的腦子太亂了,必須從頭理清楚。
從第一個晚上,不對,應該是從這個副本沒變異之前開始捋……
“原本我們的任務是拿到婚書和彼岸花,修改生辰八字。”
江語堂看出了周姩姩的煩躁,幹脆自己也做一個信息梳理:“但是‘平安夜’過渡失敗,後面副本裡的時間就開始颠倒無常。就連通關條件都無法确定。”
“大的疑點有三,一是‘平安夜’有人死了,目前來看是戲班子的一員,而你也說去到山上,花已經被人捷足先登,用一樣的聲東擊西法,刀疤男可疑性最大,但是現在不出意外戲班子已經死的差不多了,花會在哪?”
“二是箱子我們已經拿到手,但我可以确定那天晚上裡面裝的絕對不是婚書,而且也沒有上鎖,那麼裡面到底是什麼?鑰匙又會在哪?”
周姩姩接過他的話,凝視着那口安靜的木箱子繼續說:
“三是祠堂在這個副本裡究竟扮演着什麼樣的存在,“新娘子”為什麼會有一個姐姐,她又為什麼會有那天晚上的反常舉動?‘繡花鞋’又是拿來幹什麼的?”
“顧安和、你還有那個神秘的‘姐姐’……疑點太多了。”
吳瞎子被這麼一分析也感覺腦袋要炸了:
“我們想簡單點,以任務為主線,目前咱們有什麼任務?”
周姩姩收回目光,又看着窗外:“我有【劉家新婦的托付】和【小花的報複】兩個。”
吳瞎子這下倒是提醒她了:那個“斷腳新娘”卡殼的時候似乎也提到了什麼箱子。
江語堂明顯也想到了這一層,擡頭與周姩姩的目光對上。
窗外黑色又像濃墨潑灑開來,風中隐約又有鑼鼓喧嚣聲。
“又唱戲?”
許知衣挪到窗邊往外張望,順勢靠在周姩姩懷裡。後者無奈撐住她。
她一邊觀察一邊點評:美人的懷抱就是又香又軟!
窗外不同尋常地挂起了一輪紅月,照的整個劉府都像是籠罩在一片血霧之中。
程邢也站了起來:“看起來不像。”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房門前不知何時亮起來兩盞大紅燈籠,映得漸漸失去光亮的房間染上暗紅色。
而門上有一個人影,誰也不知道他靜靜伫立多久了……
“嘻嘻嘻~被你們發現啦~這可怎麼辦呢~本來想讓你們少點痛苦的……”
仿佛察覺到屋内的人已經注意到他,一隻手直接穿透門闆,房門徹底報廢。
!!!
是小花!
“我聞到了咯,”他猛吸一口空氣,露出饑餓的表情:“你們拿走了不該拿的東西!”
在他身後,又是密密麻麻的蛇群湧入!
“接着!快走!”
江語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桌上的箱子塞進周姩姩的懷裡,然後把她從窗戶那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