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我樂譜,我喝你的酒,反正我心情也不好。”祝蘭時給自己開了一瓶。
還沒入口,就被梁北序扣下,無情的語音播報響起:“保護好嗓子,今天路上吹了風,你是主唱。”
祝蘭時白了一眼,重開一瓶,猛喝幾口。
哦,天哪,放縱一次還是很開心的,爽。
“你難道不是主唱嗎,我可是聽得見你的心靈一直在唱歌,心裡消沉什麼呀!”她有些醉意了。
祝蘭時呵呵笑着。
梁北序拿着樂譜的手一頓,欣賞泛起漣漪。
看着樂譜沉思,邊上坐着個小傻子在一旁念叨,生動有趣,心情有被渲染到。望着她喝醉了,竟然站起身,跑到去打鼓的地方。
柔和的樂聲起,祝蘭時感受到來自手上傳來的刺痛,一度想放棄的絕望啊。
太疼了,手漸漸停下。
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一滴一滴,“為什麼,我當時要去救那個滑闆男孩。”我的手,連一篇完整的樂譜都無法奏響。
“給你一個機會,你還會不會去救他。”梁北序放下樂譜,望向她。
沒有絲毫猶豫,“救,肯定會救。”祝蘭時的眼神堅定。
“今天看見他好好的,我覺得值了。”可是,我還是無法接受付出的代價。
沉默片刻,祝蘭時喝多了上頭,坐回梁北序旁邊,慢慢講述着。
旅遊的她,那年為救一個滑坡上要翻滾下的小孩,手扭到了經脈,不知何時能夠好,作為一個鼓手,未知數這個詞,何其殘忍。
“好不公平,你也交換一個秘密,不然我就在外說你,說你這輩子都不做主唱了。”她已經醉意爬上腦子,假意威脅撒起嬌,抱着他的手臂,搖了搖,嘿嘿傻笑,面對着他。
梁北序低頭,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祝蘭時猛地意識回籠。
愣了兩秒,猛猛往後撤,拿起地上的樂譜和包,逃也似的溜回宿舍。
一定是我喝多了,幹笑兩聲。
正式創作的第一天,睡醒的她明顯感受到自己身上酒精味很重,洗澡,覺得還是有味道。
“好臭,不行,我要噴點香水。”拿起香水,按下噴頭的手微頓,想起來昨天幹了啥,去夜市、去書店、去練習室,被他摩挲了臉頰。
夜晚去的練習室,雙手捧着臉,“啊啊啊,我昨天是發瘋了吧,毀滅吧世界。”完了,突然不是很想去練習室。
手機裡面彈出去練習室的消息。他應該不記得吧,喝了那麼多。
慢悠悠走到練習室。
落座,等待梁北序的到來。
地上的礦泉水已經不在了,手機還在靜音着,一看信息,得知礦泉水已經交給工作人員去檢驗了,群裡炸了。
[百了個遮]:我靠,啥人啊這是,我要殺回去。
[輕貝可頌]:看看檢驗的人怎麼說,在這節骨眼上,再看節目組怎麼定奪。
[歲歲萬達]:敢在我不在的時候欺負我妹?
[江信愛信不信]:那是我妹好吧,無語。
[九醞]:都别傳出去,看情況
祝蘭時看着這一群消息,心裡溫暖。
[江信愛信不信]:妹,你沒事?
[雪頂茶葉芽]:我沒事,水沒喝,放心吧,好好享受你的旅途
簡聊兩句。
一瓶消腫噴劑落在眼前,這才意識自己的手部的腫痛。梁北序出現在身後。
祝蘭時分析着他臉上的面部表情,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别。
雖說節目組的回複沒有下來,但是接下來的比賽還要繼續。
兩人面對面坐着,一份樂譜推到她的眼前。
這是這次的樂譜,今天早上剛打印好了。
“好。”祝蘭時看了第一行樂譜,與他四目相對,這是她的樂譜,他想做什麼,該不會是……
這次不是語音聲,便利貼上,铿锵有力的字迹寫着:我想你的樂譜很适合在這時候唱。
她心中的所思所想好似被他悉數洞悉。
“我的手完成不了這個樂譜的演奏。”祝蘭時揮了揮腫了的手。
那麼就唱出來,有期待,等待到你可以完整的演奏它為止。
梁北序将這段話寫在的她的眼前,更像是镌刻在她的心上。麻木的内心喚醒沉睡的意識,回籠,刻意想逃避的現實,完整的被剝開。
這一刻的她開始了自省。
想放棄音樂麼?不想放棄。
内心動搖過麼?動搖過。
何時?在覺得自己熱愛的樂譜無法完整彈奏時,不知能否等到手能康複的那天。
很不想承認被他看出來了。
“我需要你也答應我,這次的詞,你來寫,等你好了,你來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