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吉普再一次對上雲雀的浮萍拐,紫色的火焰蔓延開來,雲雀雙眼閃着興奮的光芒,眸子亮的出奇,“即便是雲屬性的火焰對武器的強化也不容小觑,你還不肯放出你壓抑的力量?”
微藍的光從吉普的手掌一閃而過,最終還是放棄了使用魔族力量,用肉身接住雲雀這一擊,“雲雀先生您冷靜一點,現在不是可以對戰的時候!”
鶴蓮和獄寺聽見了這句話,明明是剛拌完嘴的負好感關系,卻不約而同地萌生了一樣的想法,竟然有惺惺相惜的錯覺。
要完x2。
和雲雀恭彌打架,不盡全力是種犯罪。
果不其然,雲雀周身的殺意濃郁起來,鳳眼微擡看向鶴蓮,再看向迹部。
鶴蓮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和獄寺對上眼神,難得默契一回兵分兩路,他與吉普合作試圖将雲雀逼回屋内,鶴蓮沖向迹部拉起他的手往宅外走。
街角處,迹部回握住她的手,停下腳步迫使鶴蓮回頭。
從他緊抿的嘴唇不難看出他不甚愉悅的心情,碧藍的眸子透出銳光,向來驕傲如陽的人眼中竟然出現了不确定。
“花山院鶴蓮。”常年練習網球的手掌有一層薄繭,他手上力道加重将相握的手舉到兩人眼前,“你不該給本大爺解釋一下嗎?”
鶴蓮無法回答。
她回應着他炙熱的視線,卻說不出任何話。
“你瞞着我什麼?”迹部為她的沉默皺起眉。
夜風的溫度比平日更低,拂過鶴蓮的腳邊帶起裙角,露出她纖細的腳踝和左小腿上因練習劍道不慎受的傷。
結痂的傷口并不好看,如同她無法言說的事實。
她松開了手。
即便手掌還貼在一起,但她指尖離開的溫度讓迹部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對不起。”鶴蓮顫着聲,“我沒有辦法告訴你。”
迹部沉聲追問,“是現在沒有辦法,還是永遠都沒有辦法。”
比起瓜,比起雲雀恭彌,讓鶴蓮更加為難的是她說不出口的系統。
她對他的感情轉化,比想象中流暢,順利到不可思議,此刻的鶴蓮是真心地在喜歡迹部景吾。
但無法否認,一開始,有個聲音在指示着她的喜歡,她突破了自己設下的心理障礙,卻仍然不敢告訴迹部,也沒辦法控制系統。
不管是記憶格式化還是幻術封閉記憶,她冒不起這個險,他不應該承受這種東西的。
她關掉了他的好感度提醒,無法知曉迹部對她的情緒變化。
童話裡,玫瑰花甯願小王子離開,不想用蹩腳的借口強行留住他,她也一樣。
迹部安靜地注視着她,不動如山的淑女外衣卸下,她黑眸中翻湧的複雜情緒将眼睛染上霧氣,梗着脖子不再說話。
他沒有再問,放下了手,卻沒松開。
沉默蔓延開來,耳邊全是風的歎息,長發被吹得有些淩亂也沒有心思去打理,鶴蓮沒有力氣擺出得體的表情,隻能怔怔地由他牽着在風中和他對望。
汽車的前照燈光亮慢慢靠近,速度壓得再慢,黑色賓利還是行駛到了他的身邊。
今夜之後他就得飛往英國,而她也需要在一天後前往神奈川坐鎮織幸的手術,分别的時刻已經來臨。
鶴蓮勉強咧開一個笑容,“一路平安。”
手上的溫度離開,迹部退開兩步,詠歎調奏響最後的音節,“晚安,花山院。”
這句話她聽過。
她看着少年打開車門,沒給自己機會當會望着汽車尾氣發呆的苦情角色,轉身往家走去。
那夜月色很美,而今夜……今夜有豹子在街上溜達……
鶴蓮滿頭黑線地看着瓜邁着閑暇的步子朝她靠近,“就算我家附近沒有别的住戶,你也不能擺出散步的姿态,你現在是隻豹子啊。”
瓜抖抖毛,調轉身子陪她一同回家。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勇氣,伸手摸摸瓜的毛,換來它的斜眼,鶴蓮不滿道,“瞪我幹嘛,如果不是你和你的主人和你主人的同事,我至于變成将要失戀的少女嗎?明明白天還在開開心心的約會的說。”
威武帥氣的瓜,決定不搭理這個自說自話的失戀少女。
花園裡的狼藉還在,始作俑者卻沒了蹤影,鶴蓮在進入玄關前回身望了一眼夜空。
今夜月色依然很美,但心境的不同……
讓她此刻隻想點播一首《慘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