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統領急得想站起來,轉念一想才反應過來他在戲耍自己,又聽見李習璟說:“知亦,不論做不做太子,這皇位隻能是我的。你信我不信?”
“嗯,”沈統領:“我信。”
“你也是我的。”
“嗯。”沈統領輕應了一聲,“我是。”
“可惜這世上少有兩全之事。”李習璟擡頭看着他,“你走也好,這樣我也就沒有軟肋了。”
沈統領忽感心如刀割,他的手順着裡習璟的發頂往後滑下。
“别動,”太子說,“就這樣讓我看一會兒。”
沈統領沒聽他的,扣住他後腦勺吻了上去。
“英英……”李習璟悶着聲音,手搭在沈瑛頸後,他似乎有話想說,可沈統領等了半天都沒聽見。
他感覺有些奇怪,便輕聲問道:“怎麼了?”
李習璟搖了搖頭,撞上去親他。
“起元,你想打我罵我可以,忘了我也行,以後千萬别恨我,好不好?”沈統領邊回應他,邊說道,“如果隻有我一個人,我一定不走了,但是…我…”
李習璟沒說話,隻是用力抱住他。
你别恨我才好。
“我沒怎麼,哥哥,我就是實在受不了他了,他老笑我,也不怎麼尊重他。東宮之内,才俊雲集,勝他者甚衆,我不要他教我了。”李習慎把頭擰向一旁,擺出一副嫌惡表情。
“不是這個原因,”太子看着李習慎躲閃的雙眼,問,“是因為你那天看見了,對嗎?”
“看見什麼?”李習慎慌了起來,放在腿上的手不止地揪自己的衣袍。
“看見我和他。”
“哥哥,”李習慎站了起來,他的表情有點兒扭曲,“你…你為什麼會和沈瑛攪和到一起……是不是他勾引你?”
李習慎越說越小聲,他看見太子臉上已有了愠色,但仍堅持說完:“要是父親知道了,一定饒不了他!”
“哦?”太子忽然笑了,“那九殿下是準備大義凜然,向皇上揭發這等不齒私情了?”
李習慎有點害怕了,他說:“不,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太子:“沈瑛自己本就有諸多要務在身,尚且不惜犧牲閑暇之餘,傾心教授于你,你非但不感念其恩,反而出言不遜,羞辱于他?小九,孤平日裡對你寵愛有加,任你放縱不羁,但這并不代表你能忘乎所以然。你記着,沈瑛是你行過拜師禮的師父,如此無禮之舉,豈是弟子之道?”
“哥哥……”李習慎癟着嘴,又開始胡亂抹着面上眼淚。
他一邊為哥哥居然向着沈瑛這個外人對自己說重話而哭,一邊又想起自己那些話,被哥哥一罵,他終于覺得自己确實有些混賬。不知道沈統領昨日走的時候,是不是對自己很失望。
"今夜他來,你乖乖給他賠禮道歉,明白了麼?"太子語氣明擺了告訴李習慎此事不容商榷,李習慎隻好點了點頭。
他為了彰顯誠意,特地早早跑去東宮大門口蹲守。
然而在門口百般無賴地等了好久,已經将守門侍衛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就是沒有等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李習慎想起他昨天那句話,心中一涼,以為他不來了,便不再等,跑回了自己的寝房。
他坐下後不過多時,侍從就來告訴他,沈大人來了。
李習慎站起來往門外走,邊問侍從:“他走到哪兒了?”
侍從答道:“回殿下的話,沈大人往太子殿下那兒去了。”
李習慎的腳步停在了門前。
萬一他現在去,又撞見沈瑛與哥哥在做些什麼……那怎麼辦?
他想到沈瑛那張臉——經常是面無表情的冷峻,偶爾又會有捉弄嘲笑自己的笑意浮現其上。這樣英氣俊朗的一張臉,染上欲望的氣息後,竟然變得柔媚了許多。
李習慎握緊拳頭,快步走回了屋内。
沈瑛在自己面前就仗着自己武功高強、閱曆豐富而肆意橫行,可是在哥哥那兒卻願意屈居于男人身下承歡,示弱讨好……憑什麼?
李習慎恨他如此不公,便兩腳一蹬,把鞋踢掉,直直躺在床上,不願再去給他道歉了。反正哥哥恐怕忙着在與沈瑛溫存,沒空管自己,自己去了恐怕也是敗掃他二人的興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