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川準備上場前,一個戴着眼鏡的,有些眼熟的人來找了他,是相川的同班同學,浦沢章律。
“那個相川同學,我可以加入你這一局嗎?
“我之前沒有接觸過棒球,所以其他人都不太願意讓我加入他們。”
“可以啊,一起上場吧。”對于相川來說,反正已經有春山這個初學者了,再多一個也差不多。
跟相川一批的其他守備成員,也基本都是這樣,屬于是其他投手不願意要的人。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看了相川的能力測試,加上他中學時的籍籍無名,以及在過去兩周的體能訓練中十分平庸的表現。
很多新生還是更傾向于和有經驗的投手一隊。
新換上的守備成員在慌張無措中匆忙上場了,聚集到投手丘附近。
看着眼前氣氛低迷的衆人,相川心中暗叫糟糕,這種氛圍,恐怕會讓原本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要想辦法振奮一下氣勢,要說點什麼嗎?相川心想,這種事情他很不擅長啊,前世他當隊長的時候,就很少在戰前發言振奮人心。
三海簡單囑咐了幾句接下來的守備要點,衆人聽了之後沒精打采地應了一聲,就準備散開。
此時在大腦還在運轉的時候,相川的嘴卻提前一步說出了聲:“大家!”
衆人微微擡頭,視線凝聚于站在投手丘上的相川。
“請相信我。”
這話說出來,相川反而是最驚訝的一個人。這句話是他上世的時候,在比賽開始前,都會對隊友們說的一句話。
其他人對說話者本人都會驚訝的宣言,完全沒有反應,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直接走去自己的守備位置了。
隻有春山點了點頭,浦沢小聲地說了一聲加油。
相川尴尬地笑了一下,心想,果然就像阿樹說的那樣,我還是不擅長在比賽時用語言鼓勵隊友。
短暫的守備練習後,比賽再次開始。
站在腳印稍微有些淩亂的投手丘上,相川扶正了頭頂的棒球帽。
看向前方,那裡隻有張開了手套的捕手,半蹲着的主裁判,以及躍躍欲試的打者。
二軍的闆凳區傳來熱烈的喊聲,和新生那邊稀稀拉拉的加油聲形成鮮明對比。
這種氛圍,讓相川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這就是比賽啊,而且是高中階段的第一場比賽,也是他重生以來的第一場比賽。
意識到這點,相川開始心跳聲有些加速,他深吸一口氣,胸口卻像是被什麼勒住一樣,周遭的空氣好像在變得稀薄。明明是剛熱身過的身體,卻有些僵硬,指尖也微微變冷。
這是相川上輩子就有的老毛病了,他本來以為換個世界,這個問題就會消失,看來這一點也沒有改變。
他内心不斷默念,冷靜一點冷靜一點,這隻是無關緊要的練習賽,并不決定任何一個隊伍的生死,他隻是這場比賽中不重要的投手之一。
然而,
相川一出手就感覺手感不對。
二軍的一棒目送了這一顆大幅度偏離好球帶的球,再次擺好了打擊姿勢,看向準備投球的相川。
他之前就聽說過相川,傳言這屆裡有個球速很快的新生。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這種投球完全夠不上威脅。
之後相川試圖調整自己的狀态。
“壞球!”
一棒看着這第四顆壞球,扔下球棒,輕松跑上一壘。其他壘包上的跑者也都跟着進壘,塞成滿壘。
“這下糟了,滿壘了。”新生闆凳區那邊哀歎不斷。
“新生新上來的投手控球也太差了。”球場外的圍觀人群議論紛紛。
“小倉,來發大的!”二軍闆凳區傳來激奮的加油聲。
“相川君加油!”身後傳來浦沢單薄的鼓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