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要抓狂的周景陽狠狠捶了下桌,“我不是,我沒有!都是來推銷的!”
不知道怎麼說清楚的周景陽氣得嘔血,雖然他是真的有孩子了……
坐在背後座位上的江夏三心二意地聽着兩人的聊天,随手端着手邊的杯子,也沒留心杯子裡裝的是紅酒,剛喝入口就聽到了周景陽對着電話的那句怒吼,害得被嗆到了的江夏把剩下的大半杯酒直接灑在了身上。
“江夏,你和那個周景陽是住在一起嗎……”
在兩人半天的沉默中,埋着頭數魚子醬的肖引弛猶豫了半天,還是垂着腦袋小心翼翼地試探着開了口。
話還沒問完,緊張不安的肖引弛就聽到對面傳來的劇烈咳嗽聲。
“咳咳!”江夏被紅酒嗆了個正着,衣領和襯衫前襟上更是濕了大片,觸感黏膩地貼在身上。
“江夏,你沒事吧?!”肖引弛吓了一跳,沒想到自己剛問出口就刺激得江夏被嗆成這樣,急忙起身,拿過桌上的紙巾快步走到江夏身邊,擡手就要擦拭着他身上的紅酒污漬。
身子本來就沒好徹底的江夏隻顧着蜷過身捂嘴咳嗽,任憑肖引弛着急了半天才緩過來些。
“要不要去醫院?!”急得團團轉的肖引弛又從桌上拿了幾張紙巾,看到江夏終于止住了咳嗽,俯身擦着他唇邊沾濕的酒漬。
江夏想要避開肖引弛湊近的舉動,擡手虛弱地接過了他手裡拿着的紙巾,“沒事,不用去醫院。”
兩人的動靜鬧得有些大,惹得不少人紛紛看向了這邊。
周景陽是隐約聽到有人喊了句“江夏”後,才回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結果轉身就看到了肖引弛湊近坐着的江夏身旁,俯身貼在一起的畫面。
在周景陽看過去的角度下,兩人桌上擺着幽雅别緻的玫瑰花,肖引弛那湊近俯身的動作,就像在親吻着懷中的江夏。
暧昧浪漫的氛圍下,婉轉動聽的旋律回蕩在暖色夜景中,讓這樣一幅畫面渲染得有如情侶約會時的情不自禁。
卻讓周景陽登時氣血上湧,目眦盡裂。
他用僅剩的一分理智,回頭對着沒搞清楚情況的宋如辰說道:“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說完也不管宋如辰在身後追問的聲音,起身就要往江夏身邊走去。
江夏推開了湊過身的肖引弛,看到身上沾濕了大片紅酒,擦了兩下發現無濟于事,心情煩躁地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肖引弛本想跟着去幫忙,卻被江夏起身後擡手攔住,“我自己就行了,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潑了紅酒的身上黏膩濕滑,衣服濕漉漉地貼在胸口上,讓江夏格外不舒服。他步子走得很快,随着指示牌走到了洗手間前的轉角處。
全身心注意着路标的江夏剛要轉身,身後卻有人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大力将他向後扯去。
“江夏,你還要跑到哪裡去?!”
被用力扯着胳膊的江夏,一轉身就看到了臉色冷厲駭人的周景陽。
他的語氣陰沉森然,眼中卻隐約閃簇着升騰而起的怒火,“江夏,你竟然敢背着我和那小子約會?”
合着他這幾天壓下所有的不情願,鞍前馬後地照顧着生病的江夏,他這才好了一點就立馬來和那小子幽會?!
好,好,好,原來他才是江夏池塘裡養的最傻最腦殘的那條魚!
“周景陽!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被拉扯着胡亂撞在走廊牆上的江夏,用力掙開着手上的鐵鉗桎梏。
這周景陽在公共場合突然冒出來發什麼瘋?!來和白月光約會的人不是他自己嗎?!
“不是你和你那白月光來這私會的嗎?!關我什麼事!”江夏手腳并用,眼裡迸發着憤怒,瞪着眼前的人,“有本事去你那心上人面前發瘋!别在我這犯病!”
聽到江夏倒打一耙扯上宋如辰,陰沉着臉色的周景陽氣得手下一滞,擡手揮開了江夏的掙紮,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上,将人狠狠按在牆上,“我和他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廢話!”
被掐住了脖子的江夏死命踢拽着周景陽,指尖用力抓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滲出血的印記。
“周景陽,有本事你就掐死我,一屍兩命!”江夏的眼中的恨意如同他手下抓出來的印記一樣,幾乎能滲出血來,昂着頭連眼都不眨地放着狠話。
看着江夏因為窒息臉色漲紅,聲音嘶啞地吐出的威脅他的話,周景陽稍微松了些力氣,靠近他的耳邊,語氣陰沉得瘆人:“别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話音未落,樓道前方就傳來了肖引弛不停喊着“江夏”的聲音。
聽着肖引弛情深意切地呼喚,周景陽側身緊緊盯着身下的江夏,想也沒想俯身撕咬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