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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108章 無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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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影溯失笑,他無奈地咬牙,總覺得自己變矮一截之後氣勢上輸了不少。

『沒有,他心情不錯,』塔爾道,『去鈴蘭谷等我們。』

“還能是什麼,”虞影溯惡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戳了兩個滲血的牙孔,“‘赝品就是眼皮,毫無品味’。”

塔爾吻了上去,他第一次親吻這幅樣貌的虞影溯。這種感覺不知道該說是新奇還是刺激,他掌心下的軀體骨骼都與先前不同,分明是在親吻愛人,卻像是和陌生人偷情。

“他看到我們接吻會有什麼反應?”塔爾問。

“獵物被人沾上了怪味,但又舍不得松手,”虞影溯掐着他的下巴,“但我不僅要他看到我們接吻,還要讓他看到我們上床□□。他以為我是假的,但我擁有他求之不得的一切。”

虞影溯并不在意冒牌貨最終會不會鸠占鵲巢,也知道塔爾同樣如此。他們抛出引線本就是為了之後的爆炸,誤傷到自己太過愚蠢,但如果真的發生也隻能自己解決。

“有一點毋庸置疑,”塔爾低聲笑了,“和我上床令你十分滿足。”

虞影溯又在他唇邊落了個吻:“彼此彼此。”

他們最終決定在第二日清晨離開霜蘭幽谷,虞影溯的替身早一步先走了,沒有人阻攔他。原本災禍還在猶豫該把銷燭放到哪裡,但她在天黑的時候忽然變成了和雪球一模一樣的白團子,兩個毛絨絨的不知道是什麼的生物湊在一起,說什麼也不分開。災禍無奈隻能把兩個一起抱在懷裡,頭頂還站了一個昂首挺胸、威風凜凜的崽崽。

伊斯雷爾在後半夜帶來了一些關于蕾妮西亞的消息,他說這位魔族公主尾随着虞影溯走了一個多小時,什麼都沒做,徑直回了魔族王宮。

魔族的皇城名為無夢,但王宮并不在城中央,而是依着郊區的一片湖。伊斯雷爾說到這裡才稍稍一笑,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湖名字叫雷伊湖,其實就是他本人。

“在魔族以貌取人完全可以,但前提就是你足夠強大,”伊斯雷爾一刻不停地在和他們科普魔族地界裡的事,“還有關于貨币,布雷希特上位大概在八百年前,他用的是斯卡文吉爾王朝的貨币,到了這邊依舊如此。我知道你們沒錢,但蕾妮錢多,不過最近魔族因為永夜礦脈那邊的事有點通貨膨脹,錢比二十年前貶值了不少。”

“怎麼賺?”塔爾問。

“方法太多了,但你們有個底子就可以來參與一些王族和貴族的投資,穩賺不賠。别浪費血脈資源,能從那些老不死的身上薅多少羊毛就薅多少,也算是幫布雷希特解決難題了,”伊斯雷爾喝了口茶,“涅亞也有一點錢留下來,供你們活命應該沒問題,但如果要依靠金錢在魔族混出頭估計夠嗆。還有一點,魔族沒有法律也沒有政府,這裡沒有維持公正的機構或者約束條款,欺騙搶奪、謀财害命都再尋常不過,要做的隻有保持強大,這裡的一切都靠實力說話。”

這裡并不是一個國家或族群的聚集地,魔族地界嚴格意義上更接近大自然,因此野蠻無孔不入。伊斯雷爾沒有提,但塔爾知道斯卡文吉爾家族如今的高位必定是用無數生命換來的。

“哦對了,想要消息的話可以去賭場的三層,赢了那兒的層主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伊斯雷爾說,“不要得罪他,那是唯一一個在無夢城裡無人不知的混血,是個情報商人。”

虞影溯記下了這個人。

他們不知道時間,但這一日的鈴蘭谷與外界的晨昏同步了。王權抱走了災禍頭頂的崽崽,臨走時揉了揉自家兒子的頭發,一句話也沒留下。

“天亮了,”深魇笑吟吟道,“後會有期。”

霜蘭幽谷的另一個出口并非像法特裡柯山谷裡那般霜雪嚴寒,這裡看上去像一個火山洞口,近處的黑色岩石裡閃出火焰一般的紅,遠處被白光照的透亮,仿佛蒙着一層疊一層的霧霭。

塔爾踏出去的那一刻就怔住了,他指尖的深淵烈焰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地脈與岩心的火焰如同被召喚一般,與指尖連成了線。寒冷的空氣變得灼熱,水蒸氣爆炸一般地膨脹,而本就已經爬到塔爾後頸的黑色荊棘少有地蔓延到了臉頰,小心翼翼地勾住了他的眼尾。

“我有種……回家的感覺,”塔爾低着頭,“它們在歡迎我。”

這是種久違的感覺,塔爾望着遠處雪白的出口,忽然覺得這一路并非預料中的那般漫長。

他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

“歡迎回家,”虞影溯牽過他的指尖,像是從火焰裡搶走他的珍寶,“我們現在去哪裡?”

霜蘭幽谷在魔族地界的洞口位于無夢城的邊境,北大陸的地勢普遍高于山脈以南。塔爾沒想到霜蘭幽谷其實是位于地底的,像是琳琅天城的黑市天街,藏在一個人人知曉,卻不得擅入的地方。

他們步行着穿過了層層霧霭,感受到了潮濕的水汽。無夢城在下大雨,天上的顔色卻亮得異常。雨雲是淺淡的藍灰色,清晨熹微的光線從層疊交錯的縫隙裡透出來,放射型的金色光束貼着地表照徹了煙雨。

“雨要停了,”塔爾望着天,本能告知了他今日會是個好天,“先去無夢城看看。”

他話音剛落下,淅淅瀝瀝的雨就瞬間銷聲匿迹。天邊的光消失了,太陽剛冒出地平線,遮遮掩掩地藏在雲層之後,将大半片天空和尚未散去的雲層都染成了它的顔色。霧氣從地面轟然蒸騰而起,腳下的平原與遠處的河流映着晨曦朦胧的光暈,清風徐來之時蕩漾的氤氲仿佛浪濤,讓一切都染上了粼粼波光。

但美景并不長久。

魔族的白天夜晚都充斥着紛争,清晨與黃昏或許是飛鳥走獸最安分的時刻,但太陽一升起,喧嚣也緊跟着從睡夢中悄然蘇醒。

虞影溯想起了伊斯雷爾的那句話,說無夢城從不會有安甯的時刻。

“我想先賺一筆,畢竟少了錢什麼都幹不成,”虞影溯說,“去賭場?”

塔爾想了想,道:“行。”

他想先試探這裡的底線,但也不妨借着這個機會一石二鳥。賭場是個好地方,欲望和罪惡在沒有時間的地方盤根錯節,不知不覺間就能造出一個小小的監獄。

虞影溯始終都跟在塔爾身後,他扮演了一個合格的“跟班”,合格到災禍這個“真跟班”都自愧不如。塔爾一路都在留神四周,但從無夢城邊境走到城市中心的邊緣,一路上都隻能看到躲在牆後鬼鬼祟祟的偷窺者。

或許是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太過耀眼,進入無夢城聚居區後不過半分鐘,他們就被一群歪瓜裂棗圍住了。為首的狼頭魔族首先擋住了他們的路,幾匹灰狼見狀從四周包圍住了他們,頗有光明正大謀财害命的意思。

“快走!好死不死又趕上他們出來搶錢……”路過的人紛紛低着頭,恨不得把自己藏進地縫裡。

“有事?”塔爾問。

“戒指不錯,拿給我看看,”狼頭魔族痞笑着,“小子,你長得很不賴啊,以前沒在這片見過,新來的吧?不如以後跟我混,保你吃飽穿暖!”

能在皇城混成這樣的必定不是什麼簡單角色,狼頭魔族少說也有兩米高,塔爾探不出他的深淺,卻能知道狼群裡的其它灰狼幾斤幾兩。他沒有要動的意思,虞影溯自然也一樣,雙手揣在口袋裡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災禍抱着銷燭和銷雪,頓了頓,改用單手揣着她倆。

“賭場往哪邊走?”塔爾像是完全不知他們的來意,問道,“一路上都沒人理我,你是第一個。”

虞影溯實在是有點想笑,他伸手推了推往下滑的眼鏡,而這動作剛巧讓狼頭魔族看見了他手背上的符文。

“你——”他驚駭地後退了一步,“你為什麼會有烙印的圖騰!”

虞影溯看了他一眼,一個字沒說。

“你……你是古魔派的信徒!”狼頭魔族驚叫,“這是烙印……烙印的——”

“你知道啊?”虞影溯衣服恍然大悟的模樣,“我以為你不認識這到底是誰的,準備跟你解釋一下。不過我不是信徒,我不信那玩意兒。”

塔爾實在是沒忍住側目瞥了虞影溯一眼,他自從換了副外貌之後整個人的氣質仿佛也變了不少,不僅會咧着嘴笑,說出口的言語也不似以前那樣内斂克制。

怎麼說……好像野性了不少。

“不是信徒你紋什麼圖騰,當我傻子?”狼頭魔族的戒備顯然提升了一個檔次,“難道是烙印她……親自給你的?”

“勞駕,賭場往哪裡走?”塔爾問了第二次,“你要是不知道我就問别人了。”

狼頭魔族的氣勢從他後退的那一刻開始就消退了大半,但周圍的居民都躲在暗處偷窺,夾着尾巴逃走太有損形象了。

“我知道,但為什麼要告訴你?”狼頭魔族哽着聲壯膽,“我看你也沒幾歲,别就是靠着旁邊那個白毛才……”

他忽地噤了聲,因為他口中的“白毛”在盯着他笑,四顆獠牙白得晃眼,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

“勸你小心。”

白金火焰包裹的石子破空而來劃過他耳邊的時候,狼頭魔族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下意識地用法術裹住全身用于反抗攻擊,但這已經太慢了,第二顆石子朝着他面門襲來,而就在他躲避了這顆之後,緊随而至的第三顆徑直朝着他的眼睛而去。

但想象中的劇痛并未出現,他睜開眼,發現石子懸停在了距離他眼睛幾毫米遠的地方。火光散發着灼熱的溫度,燙得他又後退了半步。

“趕時間,你如果不說我可以問别人。”

塔爾知道面前的狼頭魔族打不過他,魔族并非人人都像淩晚殊那樣能夠一指定生死,但他不想走到哪裡都樹敵。伊斯雷爾之前也說讓他們沒事别招惹地頭蛇,無夢城的情況很複雜,輕易戰隊和四處得罪人都不可取。

“深淵烈焰!?”

塔爾閉了閉眼睛,這都能認出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深淵烈焰怎麼可能——”

『要滅口嗎?』災禍打着哈欠問,『我覺得他看上你的戒指也不是偶然,他知道的也太多了。』

『不急。』

塔爾捏緊了掌心,連帶着石子上的火也一同熄滅。他本想依照狼頭魔族的反應再問些别的問題,關于戒指、深淵烈焰、古魔派和無夢城的賭場,但他每向前走一步,對面的魔族就後退一步,仿佛他們之間小于這個距離就會發生一些危險而不可預料的事情。

“你别過來,别動,”狼頭魔族急忙道,“你别動,我求——”

他話音未落,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一側的屋檐上。狼頭魔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他愣愣地看着那個人影,全然忘了自己原本要說什麼。

“傻了?”她道,“陸離,回魂了,你哭什麼?”

被稱作陸離的狼頭魔族幾乎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他聞言伸手抹了把臉,才發現自己連鼻子都濕了。

塔爾愣住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站在屋檐上的女人吸引,心跳飛快,剛收進去的深淵烈焰不受控制地從他手心裡鑽出來。波動不止的法力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回過頭,而清晨的光線恰巧就在這一刻越過了遠處的山峰,照亮了她的側臉。

塔爾的呼吸停住了。

兩雙幾乎一模一樣的灰色眼睛裡閃着相同的銀色碎星,他們分明僅僅相隔十餘米,卻仿佛跨越了這世間最遙不可及的距離。屋檐上的人張了張嘴,一個名字險些脫口而出,最終又被強按着咽了回去,成了另一個想叫卻不敢叫的名字。

“你……”

“不好意思,賭場怎麼走?”塔爾聽見了自己顫抖不止的聲音,卻依舊強裝鎮定,“我們……想問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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