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畫面,雲荟總覺有點溫馨,又有點不對勁,但她又說不出來哪裡怪異。
江姝第一個看到進來的雲荟,連忙打招呼:“雲姨。”
雲憶周聽到江姝的聲音擡頭,“媽。”
雲荟身後跟着護工,護工手裡拿着一袋蘋果,她把蘋果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
雲荟說:“我來看看你們。”
最主要的還是來看雲憶周,雖然昨天周大牛給她打過電話,雲憶周也給她打過,都說沒事,但是不親眼看看,雲荟不放心。
江姝和雲憶周都注意到雲荟手指上破皮的傷口。
雲憶周連忙走過去查看雲荟的傷勢:“怎麼傷成這樣?”
雲荟除了大拇指的四個指關節都破了一層皮,裡面的血肉都看得清楚,雲憶周見着都覺得疼。
江姝連忙按鈴,讓護士拿一支藥膏進來。
雲荟連忙說“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說來說去她就是沒有說怎麼受傷的。
雲憶周還要再問,江姝連忙岔開話題:“雲姨你吃了嗎?”
雲憶周看向江姝。
江姝隐晦搖頭,示意雲憶周不要再問。
雲荟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笑着點頭:“我吃過了。”
護士拿藥膏進來,雲憶周仔仔細細給雲荟上好藥,“小心不要碰水。”
雲荟點頭:“好。”
她沒有在病房多呆,見雲憶周平安無事,雲荟就打算走了。臨走前,還讓雲憶周好好照顧江姝。
等房門關上,雲憶周就問:“你知道我媽的手是怎麼回事?”
江姝握起拳頭,輕輕在桌子上捶了一下,反問:“像不像?”
像不像這樣捶牆捶出來的傷口。
雲憶周明白江姝的意思了,雲荟的傷口是自殘形成的。
江姝說:“知道你從山上滾下來,她該有多着急,但是她從家裡到學校都困難,更别說從家裡到醫院,路上有無數障礙,她根本做不到。”
雲憶周明白了,雲荟擔心他,又無法前來看望,那一刻雲荟肯定恨極了殘廢的雙腿,恨得用右手砸牆自殘。
雲憶周此時心情十分複雜,但他不能去安慰雲荟,這樣做隻會讓雲荟心裡難堪,雲憶周隻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江姝也是這樣想的,她安慰道:“雲姨以後肯定不會在做這樣的事了,你看,她見到你沒事就高興了,都是笑着走的。”
在江姝的安慰下,雲憶周的心情好了點。
雲憶周的心情剛好點,一個不速之客在此讓他的心情變得不好。
江姝聽到門鈴聲,以為是雲荟有什麼東西落下了,連忙讓雲憶周去開門。
看到跟着雲憶周進來的不是雲荟,而是張斐,江姝皺眉。
張斐像是沒看到江姝嫌棄的表情一樣,像小蜜蜂遇上鮮花一樣飛奔過去。
張斐嘴裡不忘掐着嗓子嬌裡嬌氣說:“聽說你受傷了,可擔心死我了。早知道七班的同學會讓你傷得這麼嚴重,我就跟着你一起了,我拼死也會保護你的。”
雲憶周不知怎麼總感覺被内涵到,見張斐這樣心裡很不舒服。
江姝更是直接:“等你來救我,我早涼了。”
張斐噘嘴跺腳,軟這嗓音撒嬌似的說:“你怎麼這樣啊!”
換做一般女生,即使是不喜歡張斐這樣的,也很難對他這樣嬌滴滴的男生說重話。
但江姝她不是一般人啊!
江姝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目光看着張斐,張口就說:“你腦子壞掉了?”
雲憶周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張斐也受不住江姝的冷言冷語,他眼眶一紅,終于不掐着嗓子說話了:“你怎麼這樣說話,虧我那麼喜歡你!”
“可别。”江姝擺手拒絕:“我不喜歡你,一點都不喜歡。”
張斐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他哽咽一聲問:“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江姝像是沒看到他的眼淚,直接說:“跟你沒關系。”
張斐擦了把眼淚,轉頭看雲憶周:“你是不是喜歡他?”
江姝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傻?明知道的事還要問。”
張斐眼淚流得更兇,睜着淚水朦胧的眼,又看了眼雲憶周,這才嘤嘤嘤的哭着跑了。
雲憶周十分無語,看他做什麼?
雲憶周看着砰一聲關上的門,不理解:“你們都沒說過幾句話,見過幾面,他到底喜歡你什麼?”
江姝淡淡說:“大概是我能把張妍治服吧。”
這是江姝想到的唯一的答案。
雲憶周:就這?
雲憶周不理解。
江姝說:“大概是他從小被張妍欺負,突然發現有一天出現了一個能把張妍治得服服帖帖,見了面就繞道走的人。張斐就會覺得很新奇,覺得我很厲害,他就把這種情緒理解成了喜歡。”
“真的?”雲憶周疑惑。
“真的。”江姝點頭,一點都不為自己亂七八糟的猜測負責。
雲憶周沒有注意到,江姝可是看到了,張斐靠近她的時候腿都是抖的,明明怕她怕得要死,怕得隻敢看雲憶周,瞪他都不敢,還要過來糾纏一下才死心。
反正江姝是不懂張斐這既怕又固執的做法的。
一周之後江姝終于可以出院了,雖然還要打石膏坐輪椅,但江姝還是很高興的。
出院這天,醫院裡來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江姝的姑姑和姑父,宋阙之方恩燦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