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沉默,如果雲以童死亡,她的心髒是會被移植進江姝身體裡的,原則上兩人并不能知道對方的存在。
但是江姝家裡有權有錢,查到雲以童身上,給雲以童的醫藥費也是悄悄給的。
這些雲以童和她的家屬都不知道,但醫生不能告訴雲以童江姝的存在。
雲以童像是明白了什麼,她說:“麻煩醫生給她帶句話,我不後悔把心髒給她。”
醫生手上動作不停,說:“好。”
一旁的護士突然紅了眼眶。
聽到醫生回答後,雲以童笑着閉上眼睛。
連接在她身上的儀器突然發出尖銳的鳴叫。
雲以童的病情突然以不可控的速度迅速惡化,被緊急推進搶救室。
江姝被江随煙着急忙慌從被子裡挖出來的時候,心裡就有了猜測。沉默着穿上衣服,跟着宋南之江随煙一起去醫院。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心情十分複雜。
一個小時後,江姝穿着病号服被推進手術室。
一顆鮮紅的心髒從原主人的胸腔提取出來,移植進另一個身體裡,新主人會用盡全身器官去供養它,直到死亡。
江姝坐在床上,側身抱住雲憶周。其實這樣并不如躺在穿上舒服,但是江姝堅持要抱,雲憶周拗不過她。
“有時間帶我去見見她吧。”
江姝點頭:“好,今年春節我們一起去,有時間我帶你看看她的家人。”
雲憶周說:“好。”
不管是真的找不到護工還是假的,做戲就要做全套,晚上宋韻來給江姝送飯,還給她洗澡擦身,做完這些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雲憶周今天又是爬山又是從山上滾下來,還跑了趟醫院,一天下來也是累得不行。
他原本躺在陪護床上,打算跟江姝聊聊天,沒想到沒聊兩句,他就蓋着被子睡着了。
江姝還沒有睡,她在等方妃或者是葉嘉川的電話。
這兩人沒來得及去醫院看江姝和雲憶周,直接被校車送回學校,兩人不是雲憶周,翻不過學校那道圍牆。
果不其然,晚上十點一過,江姝手機鈴聲就響了,江姝連忙接起來。她特意下調過手機鈴聲,所以并沒有吵醒熟睡的雲憶周。
電話剛通,方妃就迫不及待問:“你現在怎麼樣?”
周州檢查過身體,隻是膝蓋破皮了,晚上她爸就急不可耐把她送回了學校,自己趕回去出差了。
方妃和葉嘉川也從周州口中知道,江姝隻是骨折嚴重嚴重一點,但是不親口問過,她還是不放心。
江姝簡單說一下自己的情況,确實最嚴重的地方就是骨折,其她的擦傷和淤青倒是還好,養十天半月就好了。就是她這個骨折怕是要養上兩個月。
方妃轉班後換了宿舍,現在就跟周州在同一個宿舍裡,還是頭挨着頭的舍友關系。
周州探出頭問方妃:“你在跟學神說話嗎?”
方妃:“對。
周州愧疚說:“幫我給學神到個歉,害得她斷腿受傷,很久都不能來上課,真的很對不住。”
方妃言簡意赅說:“周州害你腿斷了,讓我跟你說聲對不起。”
“她已經道過謙了。”聽着江姝的語氣還挺開心的,“我雖然腿斷了,但我收獲了愛情,一周答應做我男朋友了,我高興着呢。讓周州不用放在心上。”
方妃聽着她這戀愛腦十足的話,不由十分無語。
方妃把江姝的話傳給周州。
周州聽完也是神色複雜,不知該露出個什麼表情,不知該說些什麼。
周州心情複雜的躺下睡了。
方妃本來想勸一下江姝,又不知道該勸些什麼。不愧是江随煙的基因,跟她一樣的戀愛腦。
江姝好歹有宋南之調和一下,就是不知道兩個戀愛腦生出來的江瓊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方妃一時間思緒突然就跑偏了。
手機裡江姝還在說:“一周在旁邊睡着了,不跟你聊了,省得吵醒他。”
原本方妃也安詳的躺在了床上,聞言立刻床上驚坐起,語氣磕巴:“你,你兩一起,一起睡了?
江姝語氣奇怪:“你想什麼呢?一周睡的陪護床。”
她語重心長勸慰方妃:“我和一周還是個未成年,你不要有這麼龌龊的想法,這樣很危險的知道嗎?”
方妃很想罵爹,她現在就一單身狗,想法龌蹉危險個屁,她這都是為了誰啊!
方妃一氣之下把通話挂斷。
瞬間,時間安靜了,方妃心氣也順了。
有時間關心江姝,不如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