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有宋南之的專屬電梯卡和門卡,有這兩樣哪怕不認識,保安也不會攔她。
進入大廳以後就是服務台,找宋南之都是要提前預約的,江姝基本上不來宋南之的公司,前台不認識她,江姝也沒有預約。
劉嬸掏出手機給宋南之的助理打電話,讓他下來接一下人。
宋南之的生活助理是個三十五六的男人,帶着衣服黑框眼鏡,穿着深灰色的西裝,聽到江姝來連忙下來接人。
男人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小姝,宋總和特助在開會,你可以去宋總的辦公室等。”
江姝點頭,跟着生活助理進電梯上到二十八層。
江姝剛走,公司的私人群裡就炸開了鍋,紛紛議論江姝是誰,猜測是不是宋南之哪個親戚,可以乘坐他的專屬電梯。
江姝來到宋南之的辦公室,生活助理給她拿了一杯溫水和一些小餅幹就去忙了。
在這裡江姝挺安全的,劉嬸就去食堂的小超市找吃的去了,順便跟公司裡的老朋友聊聊天,聯絡聯絡感情。
江姝在柔軟的黑色沙發上坐下,辦公室跟宋南之的性格很搭,是黑白兩色的冷淡風。
唯一有點看頭的是桌上上哪盆精緻可愛的心形的多肉,一看就不是宋南之布置的。
就在江姝看着多肉快睡着的時候,宋南之和宋韻終于快完會了。
是的,宋韻不但是宋南之的管家,還是宋南之的特助。
宋韻名校金融系畢業,學校畢業後一直跟在宋南之身邊,江姝炒股就是跟她學的。不是沒有人花高價挖過宋韻,都被她拒絕了。
宋韻原名叫霍韻,出生在偏遠的山溝溝裡,爹跑了娘再娶,都不願意養宋韻,姥姥姥爺家裡也有别的孫子孫女,并不樂意養沒娘沒爹管的宋韻。
從小宋韻就靠着村裡心善的人家過活,東家一口西家一口的勉強把她拉扯大。到了上學又成了問題,九年義務教育并不是什麼錢都不用的。
學習文具、練習本、夥食費都是要錢的。
好巧不巧宋韻遇上宋南之小少爺用自己的零花錢資助貧困區孩子上學,宋韻就在此行列。
宋南之一直資助到宋韻上完大學,在十六歲那年辦理身份證,霍韻改了自己的姓,跟着宋南之姓宋,沒有宋南之就沒有今天的宋韻。
宋南之看到百無聊賴的江姝眉頭一揚,問道:“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竟然在這裡看到我的女兒?”
宋韻笑眯眯回答:“并沒有,小姝是想你了。”
宋南之哼了一聲,“是麼,我可真榮幸。”
江姝沒有理會宋南之的擠兌,之前她們每個周末都是跟宋南之一起過的,要給雲憶周補課之後,這種周末的父女互動就沒有了。
原因就是,有宋南之在,江姝怕雲憶周不自在。
江姝說:“我來陪你吃午飯。”
“我去給你們拿飯。”說完宋韻轉身去食堂。
宋南之在江姝對面坐下,似笑非笑問:“今天晚上又要跟你的小同桌補習功課?”
“當然。”江姝點頭:“這可是我現在都頭等大業。”
宋南之喝了口水淡淡說:“難道你的頭等大業不是談情說愛嗎?”
江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臉一紅:“爸你胡說什麼呢?我跟雲憶周是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同學情誼。”
宋南之意味深長看着江姝,他可沒說過談情說愛的另外一個是雲憶周。
他淡淡一笑:“有了雲憶周忘了爸爸的同學之情?”
宋南之很少笑,時常冷着個臉看人,看着很難接近。
江姝跟宋南之很親,倒是隔三差五就能看到他笑,隻要宋南之一笑,就是對她語出驚人的前奏。
江姝無奈道:“哪有忘了您,我這不是陪您吃午飯來了。”
宋南之出于對江姝的惡趣味,不緊不慢道:“這麼想爸爸,那我晚上回去陪你吃飯。”
江姝心說:還是别了吧。
“您還年輕,也要過年輕人的自由二人世界,我們就不打擾您了。”
宋南之還要說什麼,宋韻就端着飯進來了,“聊什麼呢?”
宋南之淡定說:“聊聊江姝跟雲憶周的問題。”
江姝無奈解釋:“我爸讓我早戀。”
“什麼?”宋韻懷疑自己聽錯了。
江姝說:“我爸讓我早戀,别人的爸爸都是不許早戀,我爸就是與衆不同,不同凡響。”
“那是。”宋韻贊同:“你爸是獨一無二的。”
宋南之冷笑:“要不是怕你在早戀和孤獨終老中選一個,我會讓你早戀嗎?”
“那也不至于早戀。”宋韻勸道:“小姝才十七歲,還小呢,現在擔心她孤獨終老還太早。”
宋南之不置可否,神色淡淡:“有些感情一輩子就那麼一次,錯過了,就再不會有了。”
江姝從小身體不好,小心翼翼養着還要擔心她養不活。
宋南之看着手腕上的佛珠,從前他不信佛,自從有了孩子,他比誰都虔誠。
隻要江姝能一直平平安安到老,别說讓他信佛,就是讓他信魔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