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往常的配方，江姝最後一個到餐廳，看到她坐下。

江随煙問：“昨天怎麼回來得那麼晚？”

江姝道：“有點事要辦，我十七歲，不是十七個月，我有分寸。”

“好吧。”江随煙無奈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如果遇上解決不了的問題，就來找我。”

江姝“嗯”了聲，至于找不找江随煙，到時候再說。

唐淮在旁邊翻了個白眼，不知是不是對江姝對江随煙敷衍的态度不滿。

江姝從來不會慣着他：“那雙招子壞了就去看醫生，用不着對着我發病。”

“你！”唐淮氣急：“你這是什麼态度？”

江姝淡淡發問：“我什麼态度跟你有什麼關系？”

唐淮擲地有聲說：“她是我妻主！”

“她還是我老娘呢，她都沒說什麼用得着你在這裡打抱不平！不知所謂！”

江姝冷冷掃他一眼：“做了十幾年的江家正夫就忘了自己是個什麼人了？但凡要點臉的，都不好意思管到我身上！”

“你！你！”唐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好了！”江随煙冷聲說：“都少說兩句。”

唐淮撇撇嘴不說話。

江姝能聽江随煙的話她就不叫江姝了，“想安生點就管好你的小情兒，一天到晚多管閑事沒完沒了，沒個安生。”

唐淮當場想反駁，江随煙連忙道：“吃飯，吃飯。”

唐淮“哼”了聲，低頭吃飯。

江姝擦擦嘴起身。

江随煙見她的早餐沒動多少，連忙問：“就吃這麼點？”

江姝頭也沒回：“不吃了，看着煩。”

江随煙朝站着的保姆擺擺手，示意她給江姝拿些吃的。

江姝走後江随煙無奈看着唐淮，“不止小瓊是我的孩子，小姝也是我的孩子，我不指望你對小姝跟小瓊一樣，你隻要對小姝不抱偏見就行。”

“明明是她對我有偏見！”唐淮不服氣，也有對江随煙不理解的委屈。

“我知道。”江随煙溫聲安撫：“我知道小姝對你也有偏見，有時候甚至故意氣你。”

聞言，唐淮“哼”了聲，心裡的氣不知不覺，消了大半。

江随煙又說：“咱們是成年人，不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唐淮心裡的氣徹底消了，“那好吧，前提是她不要來惹我。”

這江随煙可不敢保證，女兒都是債。

江随煙降低要求：“像今天這樣你不說話就行，她們正值青春期，有些脾氣很正常。”

見唐淮臉色逐漸不好，江随煙連忙道：“你看小瓊也會這樣，我也沒生氣是不是？”

唐淮撇嘴：“小瓊要是這樣對你，我早說她了。”

江随煙點頭：“但你不會跟小瓊發脾氣，對不對？”

唐淮無法反駁，他雖然會不高興，但确實不會對江瓊發脾氣。

“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也是我先跟你談戀愛的，結果我成了二婚的，小瓊之前還是私生女。”

說着說着，唐淮就眼眶通紅，幾欲落淚，“江姝還看我眼睛不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她有什麼資格說我？”

江随煙沉默好一會才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見江随煙神色沉郁，唐淮連忙道：“不是你的錯，你也不想的。”

當年的事唐淮一直耿耿于懷，不然也不會一直跟江姝不對付，江随煙又何嘗不難受。隻不過這麼多年，她們一直扶持着，相互走出來了。

江随煙伸手擁抱唐淮：“若是家裡破産……”

“什麼！”唐淮正暈陶陶窩在江随煙懷裡，聽到破産二字立馬驚醒，連忙從江随煙懷裡出來，“家裡破産了！什麼時候的事？我還有多少首飾？錢夠不夠賠償？别墅是不是要抵押？我們去找松江大道的房子。那裡雖然破舊，但房租便宜。”

唐淮語無倫次說：“大不了我去找妹妹借點，你還有我和小瓊呢，可别做傻事。”

唐淮所有的破産經驗都來自狗血電視劇，而裡面破産還不上錢的人多數跳樓死掉了。想到這裡，唐淮死死抓住江随煙不放手。

江随煙哭笑不得：“家裡沒有破産，你聽我說完。”

“真的？”唐淮将信将疑。

江随煙無奈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唐淮一想，也是。

江随煙解釋說：“我隻是想說如果家裡破産，我也一定會安頓好你們父女倆。”

唐淮松了口氣，隻要江随煙好好的，家裡是不是破産他也沒那麼在意。隻要他們一家子好好生活在一起，唐淮别的都不強求。

江姝走出家門，坐上車。

司機把一個紙質的小袋子遞給江姝，“家主讓拿來給您的。”

江姝驚訝一瞬，陰沉的臉色緩和下來。

劉嬸松了口氣，臉上帶上笑意，到底是個十七歲的少年人，也是期待家人都關心的。

車子緩緩離開别墅。

江姝拿起黃橙橙的玉米面包子咬了一口，包子是香菇豬肉餡的，一開口下去湯汁混着鮮肉香菇一起進入嘴裡，味道很鮮美。

江姝動作一頓，唇角往下壓，面無表情把包子嚼了幾口咽下去，看着手裡大半個包子，胃口全無。

舒緩的音樂突然響起，江姝把包子丢回紙袋，拿紙巾擦擦手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