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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第176章 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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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很久之前了,好像是安吉介紹給她的,她現在甚至記不清名字。約會完回來,她回到和安吉同居的公寓告訴她,這種事有點疼,但也不是受不了,就是有點無聊……

“那是他不行吧,”安吉當時笑得前仰後合,湊上來親了一下她,眼睛裡閃着愉快的光芒,“說下次再給你介紹一個好的,寶貝,你長大了……”

她早已忘記了當年和她初嘗禁果的那個男孩,但安吉調侃和打量的神秘笑意,仿佛照亮了她的時空。安吉并沒有給她再介紹誰,她在學校裡和橄榄球隊員約會了幾次後也覺得很無聊。所以後來萊昂的出現讓她覺得很新鮮有趣,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戀愛的快樂……

“你可真壞啊,你……”在戴恩起身去接電話後,艾瑪過來給她拿了一杯水,這樣吐槽說,凱瑟琳懶洋洋地反駁:“我做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做。讓别人愛上我不是我的錯誤,還是說我現在就已經逼着戴恩和我連拍了幾天的性.愛場景,然後把細節全部告訴安娜了?我又不是庫布裡克。”

想了想庫布裡克為了讓湯姆和妮可表現出真正的貌合神離,于是逼着妮可和男模拍了六天的全.裸性.愛劇情還告訴湯姆具體細節的瘋狂.操作,艾瑪閉嘴了:凱瑟琳可能是有一點變态了,但也還好。

“雖然作為演員,我其實很讨厭這種不信任演員能力的做法,但有時候演技的确不能代替真正的感情流露……”凱瑟琳望着倫敦郊區陰沉的天空說。她不就碰上了很多次這樣的巧合,不是嗎?泰坦尼克号,諾丁山,香草的天空,藻海無邊……挖掘真實的情感并融入表演,實在是很有效的一種捷徑。

“相信我,戴恩會在克洛伊裡演得很好。”凱瑟琳輕輕說,“至于别的……那都不重要。噢,他們來了!”

邁克爾·基頓遙遙沖她招手。在基頓身旁站着的女人有一頭棉花糖般綿軟蓬松的漂亮金發,白色大衣整齊地扣着,身旁跟着一個看上去隻有十歲的亞裔女孩——

“克勞迪娅很喜歡你,”米歇爾·菲佛優雅地撫摸着自己養女的頭頂,眼角的皺紋都流露着溫柔,“希望今天能得到你的一個簽名。我很抱歉我遲遲沒有做下決定……邁克爾都批評過我,說我總是這樣,一次又一次錯過機會。凱瑟琳,謝謝你的耐心……”

凱瑟琳有些機械地和她握手。在二十多年前的疤面煞星裡,年輕的菲佛是一尊冰山美人,美得如同一顆光芒四射的冰冷珍珠,但歲月并沒有讓她有多少失色……反而更有一種讓人沉醉的光彩。

“叫我凱茜吧,親愛的,”凱瑟琳微笑着問候起她的編劇丈夫,“今天凱利沒有來嗎?是不是生病了……噢,他在澳洲度假?這也太不體貼了,我以為他會陪你來的,不過我一直很喜歡他的作品……”

米歇爾·菲佛的丈夫大衛·凱利是福克斯最著名的編劇制片人之一,曾經簽下了好萊塢最高的分成合同——一年的收入就超過了三千萬,甜心俏佳人、波士頓法律都是他的作品。不過讓人偶爾疑惑的是,和結婚十多年的他,從來沒有和妻子合作過。

菲佛雖然塑造了很多或冰山或性感的美人角色,但本人卻非常優雅溫和,在談論劇本前,菲佛就對凱瑟琳提起幾年前她們錯過的合作:“如果我們年齡沒有差那麼多,我其實很想出演芝加哥。”

“是啊,你歌唱得很好聽,”邁克爾·基頓坐在一旁,大概是懷念起自己的前女友當年和他在一起時的作品了,“比如那部一曲相思情未了。”

“還有《油脂2》,”凱瑟琳飛快地補充,“當然,我印象更深的還是一曲相思情未了,我記得你在裡面穿着紅裙唱歌……你就像一隻金紅色的夜莺。當然,你前幾年那部仲夏夜之夢我也非常喜歡,你太美了,所有人都隻會記住你……”

菲佛看着她,反倒是想起來湯姆·克魯斯——因為她憑借一曲相思情未了拿金球獎影後的時候,克魯斯正好是那年的影帝,好萊塢實在是太小了。

菲佛輕輕推了一把自己的養女,小克勞迪娅羞澀地拿出了水彩筆和泰坦尼克号的照片,凱瑟琳挑了金色的一支給她簽名——菲佛一直在含笑看着女兒。

菲佛雖然已經快五十歲,但她的藍眼睛就像貓一樣靈動,一如當年的貓女——凱瑟琳想,她和戴恩演母子實在非常合适。

“演貓女可不是什麼快樂的事。”談到和基頓合作的蝙蝠俠歸來,菲佛歎了口氣說,“穿貓女的制服時,我感覺我都要抑郁了——我不能動,不能呼吸,不能思考……這實在是太不開心了。”

“我也好不到哪去啊,我的蝙蝠俠戰衣甚至不能轉頭,你忘了嗎?”邁克爾·基頓回憶說,“不過我聽說,也許明年新的貓女演員就選出來了……”

“不一定,我聽到的消息是,下一部隻有小醜和雙面人做反派……”凱瑟琳把玩着胸口的一枚芭蕾胸針,這樣随意說道。

菲佛上一次和基頓這個前任這麼輕松地面對面聊天,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現在彼此都早已成家,細想還有幾分感慨。她聊了好幾句,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冷落了年輕的凱瑟琳,于是帶着歉意看向她——卻發現凱瑟琳那雙綠眼一直在盯着她。她注意到了這雙眼睛在望向她的時候,那種鮮活的欲望和美麗,滿是勢在必得的決心。

“你看着我在想什麼呢?”望着菲佛的藍眼,凱瑟琳挑了挑眉,反倒是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而菲佛隻是縱容而平靜地笑了笑,對她誇獎說:“你今天穿得很漂亮,但仍然被你的光彩壓倒。我想,任何人都會被你迷住的。曾經,我也有像你這樣年輕氣盛的美貌……”

她這話讓凱瑟琳想起蒼老的伊麗莎白·泰勒。但菲佛遠比泰勒從容淡定,她是一個掌控了自己生活的女人。

“你的美一如往昔,看起來真的很棒。”凱瑟琳真心實意地說,“而我同樣有一天會衰老,也許那天到來時,我遠沒有你這樣的平靜。”

基頓顯然不知道為什麼她們的話題突然變成這個。但老不老對女星來說實在是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很明智地沒有插嘴。

而菲佛伸手撫摸女兒光滑的臉蛋,輕聲說:“是嗎?青春的結束,美貌的消失……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它們都肯定會嚴重破壞你的心理,而我已經經曆過了。從‘哇,她真年輕’,到你說的,‘她看起來一如往昔……’,這樣的轉變中間肯定有一個不可逆的哀悼過程,有着無限心酸。但我不會退休的,我想你也一樣。”

“我們來試戲吧。”凱瑟琳贊許地點頭,然後摘下自己的胸針說。

這是一枚漂亮到賞心悅目的胸針。戴在凱瑟琳胸口時,就像有一個芭蕾舞伶牽起有着金線褶皺的祖母綠裙擺自然起舞,她的翅膀由藍寶鑲嵌,手中還握着鑽石玫瑰——菲佛覺得有些熟悉。

“請你以後不要來見我的丈夫了。”菲佛輕聲說——米歇爾雇傭了克洛伊去試探她懷疑不忠的丈夫,而克洛伊一次又一次地帶來壞消息。克洛伊的臉蛋如同天使般皎潔無辜,而昨晚,她品嘗了克洛伊給她帶來的那種瘋狂,卻讓米歇爾愈發痛苦:丈夫就是這樣,像她一樣,被克洛伊的青春年華所俘獲,投入了這個應召女郎的懷抱嗎?

就像在一切都沒發生的時候,她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每天觀察着楚楚動人的克洛伊是怎樣下車,怎樣走入會所,熟練陪伴着形形色色的男人——克洛伊突然開口打斷她的回憶:“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凱瑟琳把那枚胸針放到米歇爾面前。她輕聲說着什麼,動作小心翼翼、愛若珍寶,一如她的眼睛裡閃着的愛慕光芒:“這是我母親的遺物,我想把她送給你……我希望現在由你擁有它。”

“所以我們在盥洗室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你說這是不是我的,”米歇爾敏銳地問,“你當時就是故意掉的吧?”

凱瑟琳臉上是羞赧,退縮……又渴求的表情。她幾乎是露出心酸的笑容,去握米歇爾的手說:“因為,我當時就是想和你搭話啊,我想……不,不要給我錢,我不需要!”

看到米歇爾拿出錢包,凱瑟琳的聲音尖銳起來,坐在一旁的基頓心想:這可真是她的标志性特點啊,芝加哥的時候就見識過她故意尖起嗓子的時候有多可怕了。

“為什麼?不要纏着我了,克洛伊,你是我花錢雇來的,這一切怎麼會和錢沒有關系?”米歇爾神經質地飛速翻動錢包,無視對面的女孩淚流滿面地抱着膝蓋,痛苦中仿佛又早已預料——“這不是在交易,”凱瑟琳輕聲哀求着,很難想象世界上會有誰舍得拒絕她,“一切都是那麼清楚,你是知道的。昨晚算什麼,我和你都已經……我撫摸你……”

“要怎樣才能和你解釋清楚?”米歇爾的雙手顫抖,但聲音仍然冷靜甚至冷酷地提高并打斷她,“無論我們之前的交易怎麼樣,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凱瑟琳的雙眼裡,仿佛有綠寶石星星點點地破碎了。她機械地盯着米歇爾,然後越過她的頭頂,遙遙望向飾演她兒子的戴恩,求而不得的痛苦烈焰在胸中熊熊燃燒,必須要疏解——

“太棒了。”結束後,基頓在一旁鼓掌說,而艾瑪給表情變回若無其事的凱瑟琳拿來了紙巾。菲佛輕聲地給自己的女兒講,她們剛才是在配戲,不要擔心,凱瑟琳沒事……然後菲佛又看了一眼,突然想起那枚胸針象征什麼了:這是仲夏夜之夢裡的仙後泰坦尼娅,正是她演過的角色。

凱瑟琳撥弄着這枚胸針,這是簡·坎皮恩在撰寫劇本時,她拿出來給簡看過後的靈感來源——當時,簡的表情十分微妙(簡也夠了解她的德性了),但仍然覺得用這枚胸針貫穿始終串起主題的确很合适。

雖然簡立刻寫了另一段:是克洛伊受挫後去勾引米歇爾的兒子的時候,他們走進劇院,去看了半場仲夏夜之夢,克洛伊為此幾乎崩潰——

【“是我引誘你嗎?

我曾經向你說過好話嗎?

可我不是曾經明明白白地告訴過你……

我不愛你,而且也不能愛你嗎?”】

凱瑟琳把玩着這枚胸針,突然覺得它有些過分冰冷。

……

“快點,西爾莎,趕不上這一趟,我就不派人來接你了。”凱瑟琳坐在一輛觀光車上,笑着對狂奔過來的西爾莎·羅南這樣開玩笑說。

西爾莎一直很想去哈利波特片場參觀——實際上,她還試鏡過鳳凰社裡的角色盧娜·洛夫古德,但她年齡實在不合适,所以遺憾落選。但西爾莎仍然非常興奮,覺得這是她經曆過最酷的試鏡之一。凱瑟琳當然滿足了她的心願,在她要去拍的時候把她一起帶上。

雖然總是把哈利波特劇組稱為隔壁劇組,但利維斯登片場的大小,足以讓他們花費半個小時在車程上。所以凱瑟琳幹脆安排司機一路這樣參觀着過去,引起了不少人的歡呼雀躍:“這就像旅遊!”

車上的人坐得滿滿當當,凱瑟琳和妹妹安妮,客串小天狼星的本·巴恩斯,年輕“盧平”安德魯·加菲爾德,西爾莎……西爾莎好奇地說:“不叫上湯普森女士嗎?我打賭這周拍攝的戲份肯定最刺激了,是魔法部之戰啊……”

凱瑟琳含蓄地說:“她肯定都在哈利波特片場待煩了,好孩子,别去問她為什麼不去,好嗎?”

西爾莎困惑但懂事地點點頭。凱瑟琳轉頭,看到安德魯·加菲爾德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她,然後聰明地比了個“海倫娜”的口型,凱瑟琳内心發笑地點了點頭。

在上個世紀末的時候,著名英國演員肯尼思·布拉納在片場出軌了今年在第五部哈利波特飾演食死徒貝拉特裡克斯的海倫娜·伯翰·卡特,而那個時候,肯尼思妻子正好是艾瑪·湯普森。當時湯普森為這件事幾乎崩潰得無法支撐下去,他們很快就離婚了。

不過時過境遷後,艾瑪·湯普森已經釋懷,還和凱瑟琳聊過,說她很早就和海倫娜和好了——“她是個了不起的女人。”湯普森當時笑着說,“她有一點瘋狂,又對傳統時髦有一些挑戰,我們非常相似……所以愛上了同一個錯誤的男人。好在我們現在都有了新的幸福。”

過了十年,他們三個人都早已想開了,凱瑟琳有點羨慕:她和萊昂分開七年了,但她可不相信三年後他就能成熟。

而湯普森飾演的特裡勞妮教授和海倫娜演的貝拉雖然在第五部都有戲份,但毫無同框,所以劇組專門為她們小心安排時間表,确保她們不會撞上——雖然這顯然已經沒什麼必要了。

凱瑟琳和伊萬坐在最前面,她在後座一堆年輕人裡看到了一個不太熟悉,但非常英俊的男孩——“你就是亨利嗎?怎麼不在那邊片場等着?”凱瑟琳笑着問他,然後覺得……他的下巴和本好像。

亨利·卡維爾腼腆地說:“你好,凱瑟琳,我就是你的詹姆……我想和大家一起過來,多熟悉一下。”

他剛才正在和安德魯聊天說,這是他第二次來哈利波特劇組試鏡了,上次是試塞德裡克·迪戈裡……

他很習慣了,畢竟他試鏡超人歸來失敗,試鏡蝙蝠俠失敗,上周剛剛被007的制片方拒絕,所以前年試鏡火焰杯的失敗都不算什麼了。

安德魯興緻勃勃地說(凱瑟琳覺得他和埃迪·雷德梅恩這對室友好像都很八卦,時不時在發短信):我“聽說了你的名号——帝國雜志說你是好萊塢最不幸的人。但我想說你很幸運了,我上次陪我朋友埃迪試鏡,結果他空手而歸,我拿到了角色,沒錯,我說的就是綠袖子……”

凱瑟琳心不在焉地聽着他們熱火朝天地聊起新上映的火焰杯(大部分時候都在熱烈贊美芙蓉的演員伊娃·格林有多麼驚豔),以及去年的阿茲卡班的囚徒,然後她驚奇地問:“什麼,我在第三部出場過嗎?”

安德魯和本·巴恩斯露出了困惑的崇敬表情:他們覺得凱瑟琳肯定是貴人多忘事。而凱瑟琳想了半天,才模糊記起來——

當時阿茲卡班和火焰杯在華納的安排下,由阿方索·卡隆在前年花了9個月打包拍攝完成。說起來,阿方索拍完的時候因為過度辛苦瘦了26磅,并堅決辭去了後續執導的邀約,建議同為墨西哥人的好友吉爾莫·托羅來接手——“正好讓吉爾莫減減肥。”阿方索私下是這樣說的,他表示未來兩年都不想拍電影了。

當時凱瑟琳大概花了幾小時就拍完了莉莉在三四部客串的戲份,由于大部分都是後期特效,她忘記非常合理。甚至由于兩部打包拍攝的片場工作太過忙碌,而凱瑟琳在拍星戰檔期緊張,所以都不是阿方索親自掌鏡拍攝凱瑟琳的戲份,而是遠在洛杉矶的他把分鏡畫好傳給喬治·盧卡斯,請盧卡斯在星戰片場找個綠幕攝影棚順道幫凱瑟琳拍完……凱瑟琳能記得清楚就見鬼了。

這還讓凱瑟琳達成了一個成就呢:一天之内演了盧克、萊娅和哈利這三個小孩的媽媽。

想到這裡凱瑟琳噗嗤一笑。又重新低頭看起了鳳凰社——直到安妮從背後戳戳她問:“想什麼呢?你停在這一頁好久了。”

“斯内普不會喜歡莉莉吧?”凱瑟琳指着其中一段問,然後感覺觀光車的氣氛忽然凝固起來——安妮也差點被她嗆死。

但凱瑟琳覺得自己大概沒錯。實際上,凱瑟琳重新看完鳳凰社後,和艾倫·裡克曼打電話詢問,那段“斯内普的痛苦記憶”裡她往哪個方面诠釋時(艾倫當然不會出演年輕的斯内普,好像是一個叫肖恩·埃文斯的新人),而艾倫回答得含含糊糊的——凱瑟琳當時就直覺,斯内普和莉莉可能不隻是死敵和死敵的妻子的普通關系。

畢竟要是馬特和萊昂打架,然後把萊昂打得頭破血流的時候,她跑過去求情——萊昂絕不會感激(而且馬特可能聽了會揍得更起勁),他一定會原地爆炸的,畢竟他的自尊心簡直可以填滿全宇宙,這一點基本沒有哪個男人能幸免,尤其當他們還年輕。

安妮慢慢地說:“凱茜,這是不可能的……你還沒看混血王子吧。”

“沒有,怎麼了?你們給我劇透吧,我太忙了,根本沒看第六部呢。”凱瑟琳好奇地問。

“斯内普殺了鄧布利多,”本·巴恩斯立刻說出了一個驚天大雷,看上去早就想吐槽了,“而且就是他當年聽到的預言,然後告訴伏地魔,間接導緻詹姆和莉莉死亡的。”

凱瑟琳舉手投降說:“好吧,那是我猜錯了。”

“我想不通,如果五年級莉莉那麼厭惡詹姆,為什麼七年級就和他出去約會了呢?”戴恩坐在最後一排,非常疑惑地問,而凱瑟琳回過頭微笑說:“傻瓜,你再多和幾個女孩約會就明白了。”

不過說起來,她也不覺得莉莉和帕德梅有很大區别。作為救世主的母親,她們都被諸如慈愛、善良和勇敢的品質描繪,但仍然是人設相對蒼白的母愛形象,在救世主拯救世界前被劇情殺,如果不是安妮特别喜歡哈利波特,她未必會一直客串——

當然要是羅琳哪天寫個詹姆莉莉那一輩的前傳故事,她還是非常樂意的,誰不想多幾個養老保險系列呢,就像凱特·溫斯萊特雖然演了精靈公主,但也很期待某天被邀請到哈利波特劇組客串。

“莉莉和詹姆結婚實在太早了,多麼可惜啊,”22歲的安德魯扳着手指說,“想想看,他們19歲結婚,20歲生子,21歲就被伏地魔殺害……他們怎麼會這麼早結婚?”

聽到這裡,凱瑟琳故意陰沉着臉說:“我就是19歲結婚的。”

伊萬發出一種漏氣般的笑聲,安德魯驚恐地捂住了嘴巴。而亨利·卡維爾飛快地說:“所以命中注定你該演莉莉,沒有人有你這樣美麗的綠眼睛。”

“哦,謝謝你,”凱瑟琳笑了起來,“快看——我們到了。”

“古靈閣!噢,那邊是不是魁地奇球場!”西爾莎在車上尖叫起來,凱瑟琳的表情顯得更愉快了,和伊萬一起把小女孩們從車上抱下來。

凱瑟琳沒有急着去拍攝,她先陪着安妮逛了一遍——這一部鳳凰社有許多魔法部的新布景。安妮被神秘事務司的幾個房間完全吸引了注意力——時間,空間,死亡,大腦,愛……

鳳凰社被拆分成上下部,因此最後的魔法部大戰時長高達40分鐘,布景極其精美,連經曆許多大制作劇組的凱瑟琳都連連贊歎。路上她們偶遇了羅恩的演員羅伯特,他在試各種軟體材料,看上去有點惡心——道具師正在為他做出原著中神秘事務司裡纏住他的那些“滑溜溜的大腦”和“五顔六色的腦漿”。

“所有的道具你都别亂摸,”路過聖芒戈醫院的布景時,休·格蘭特穿着洛哈特教授的紫色長袍與她們擦肩而過,凱瑟琳順帶囑咐妹妹,說出了自己的經驗之談,“你不知道片場會有多少奇葩事情。比如在我曾經待過的一個劇組,後來我知道其中一個男演員往瓶子裡撒尿,然後藏在片場故意讓人找到——當然,我的劇組有人搞這種惡作劇肯定會被趕出去。”

安妮露出了震驚和嫌惡的表情。

又走了幾百米後,凱瑟琳看到一個粉得讓她眼睛疼的房間,真的太粉紅了,華納要是拍芭比真人電影完全可以用這個房間——“這肯定是烏姆裡奇的窩。”安妮指着裡面粉色的座椅和碟子肯定地說,而凱瑟琳笑着想起飾演烏姆裡奇的伊梅爾達·斯湯頓,年初的時候還和她一起競争奧斯卡呢。

一聲聲尖細的奶貓叫在不遠處傳來。凱瑟琳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巨大的寵物演員休息區,扮演小天狼星“阿尼馬格斯形态”的幾條蘇格蘭獵鹿犬正在被飼養人牽着遛,而樓裡還生活着大概二十多隻小貓——工作人員告訴她們這些都是烏姆裡奇的貓,拍攝結束後已經有十隻被領養出去了。

凱瑟琳被其中一隻叫得奶聲奶氣的金色緬因吸引住了,她把它抱了起來,它的叫聲變得更加嬌滴滴的:它厚實的金色皮毛有點像辛巴,但辛巴要懶得多。

“你想養它嗎?”安妮問道,而凱瑟琳下意識搖頭說:“不,我覺得有人更喜歡——我可以領養它,然後送給本。”

凱瑟琳覺得自己對本是有一點點苛刻了——起碼本非常用心地幫她改了劇本,但他那天因為耽擱了一會兒拍攝就被她趕走了,而本很聽話的,居然真的沒有再來。

安妮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她想了想,确定凱瑟琳馬上就要開始拍攝後,她這才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封信說:“哼,說到他……他請我轉交這個。”

果然,忙碌的凱瑟琳接過來随手就塞進口袋了——和安妮當時的動作一模一樣。

回到化妝間後,劇組的發型師興奮地又為她調整了一下莉莉的紅色假發,眼睛閃閃發光:凱瑟琳知道,她心裡肯定又在想泰坦尼克号的露絲了。

他們來到一個寬闊的棚内,是的,樹也是假的——不能指望在倫敦的冬天拍到霍格沃茨夏天燦爛的太陽光吧。大家幾乎都很興奮地穿着格蘭芬多校袍(隻有少年斯内普肖恩·埃文斯孤零零地佩戴斯萊特林的徽章),揮舞着魔杖,雖然沒有特效真的很容易笑場。

“就算要我和巨烏賊約會,我也不會和你出去玩的!”凱瑟琳真情實感地沒好氣地吼着(論氣人,她再擅長不過啦,台詞絕對不會卡殼),“你認為剛從掃帚上下來的樣子很酷,所以就弄亂頭發,拿着那隻傻乎乎的飛賊賣弄,碰上誰惹你不高興就給誰念咒語——我真奇怪,你的飛天掃帚上有那麼個大肥腦袋居然還能離開地面……你讓我惡心!”

沒等導演喊卡,凱瑟琳就停了下來,因為她知道這一遍肯定不行了:因為扮演年輕詹姆的亨利看上去居然好像有點被罵得眼淚汪汪的——他們不得不重來。

導演吉爾莫·托羅操着濃重的墨西哥口音罵着亨利:“你哭什麼,詹姆這麼自大的男孩怎麼可能被罵哭!”

那可不一定,凱瑟琳在心裡想,萊昂也很自大,但經常被她罵哭。本·巴恩斯在旁邊吹了聲口哨,然後拍了拍亨利的肩膀,吊兒郎當地求情說:“凱瑟琳太厲害啦,被她罵哭非常正常——當然她大部分時候在劇組都很溫柔,安德魯和我可以作證……”

安德魯也立刻點頭,讓凱瑟琳好氣又好笑地看着他們,同時也安撫地看向亨利——好吧,她突然發現亨利紅着眼圈的樣子也很漂亮。

可憐的肖恩被威亞倒挂了差不多一小時後,這場戲終于結束了。

這個時候,被攔在外面的“哈利·波特”丹尼爾·雷德克裡夫終于被獲得允許沖進來,比較好笑的是,他的眼睛也是通紅的,準确說,整個人都看上去很虛弱——“怎麼哭成這樣,太入戲了嗎?”凱瑟琳驚訝地問。

丹尼爾回頭,眼神閃閃發光,對着站在門口的男人露出那種自然的仰望依賴之情——是加裡·奧德曼。

“我剛剛陪他去吸氧了,”加裡姿态潇灑地靠在門上,對凱瑟琳搖搖頭說,“上午我——小天狼星死了,丹尼哭得太厲害,直接現場哭暈過去了。我抱着他哄了好一會兒才醒。”

丹尼露出了羞澀的表情:“我太崇拜加裡,也太為小天狼星難過了,而且也為我自己難過……我還有幾次機會能和加裡對戲呢。當然,我知道我很幸運,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像我這樣,從小就生活在一個滿是業界大咖的劇組裡,并且要拍好幾年的電影。”

“加裡,你拍了多少部電影了?”凱瑟琳笑着問。

“我二十多年……拍了四十多部吧。”加裡看着她回答道,而丹尼爾一邊驚呼這麼多,一邊轉頭好奇地問凱瑟琳,凱瑟琳也說:“很巧,我也入行二十多年了,大概有快30部了吧。”

丹尼爾仰慕地看了她和加裡一眼,然後盯着凱瑟琳的眼睛說:“我時時刻刻都得戴美瞳,就這樣有時候還不夠……”

“正常,綠色不容易顯色,還需要恰當的打光。”凱瑟琳安慰說,然後開了個玩笑,“親愛的,你還喜歡卡梅隆·迪亞茲嗎?”

丹尼爾臉紅了。他11歲的時候還沒那麼懂人情世故,當時居然會對着來客串的凱瑟琳說自己更喜歡卡梅隆,沒想到凱瑟琳會記這麼久,而且不是生氣……而凱瑟琳微笑着對他說:“卡米讓我轉告你,她想邀請你去危情諜戰的首映——如果你願意的話。”

丹尼爾頓時激動起來,他興沖沖地說:“我當然願意!凱茜,你也來參加火焰杯的慶祝派對吧!這部鐵定能過九億!”

“我當然要來,阿方索是最大的功臣,我得去祝賀他——”凱瑟琳笑着說。

阿方索實在是因為拍哈利波特受盡了苦頭。

要知道火焰杯的時長是在阿方索和華納上蹿下跳地吵了整整半年之久後,終于定在了165分鐘,位居系列之冠,比第二部密室多幾分鐘——去年底的時候,華納一開始想把阿方索費心編排的魁地奇世界杯和迷宮劇情進行大幅縮減(特效還沒開始做,這時候删掉能有效降低成本),因為正逢第三部上映,票房勉強突破八億,比前兩部有所下滑。華納因此不相信阿方索的票房吸金能力,開始試圖幹涉電影規劃。

阿方索苦苦應對無果後,在聖誕節之前看到詹姆斯·卡梅隆每年例行放的泰坦尼克号劇照靈感突發,想起當年卡梅隆一邊放棄部分的分紅權,一邊買了把刀來對福克斯表示票房不好就自殺,以此來保障剪輯權,于是阿方索也如法炮制,寄了一把匕首給華納總裁,同時表示自己也願意放棄導演分紅——這個世界才總算暫時消停了。

凱瑟琳走進魔法部大廳的布景,這裡可就熱鬧多了。她先看到的是海倫娜·卡特,海倫娜穿着貝拉特裡克斯的黑色緊身戲服,但她現在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喝水,顯得很疲憊。凱瑟琳走過去和她打招呼,海倫娜給她讓了一塊幹淨地方——她們也是認識很久的熟人了,實際上,英國就這麼大,演員很難彼此素不相識。

“怎麼累成這樣?”凱瑟琳問道,而海倫娜抱怨說:“上午和加裡拍了幾個小時的決鬥戲,下午又拍阿茲卡班的戲份,吼得我嗓子都要啞了——不過我不是最倒黴的,起碼我的戲份有用。羅伯特才最倒黴,艾瑪浪費了他好幾個小時。”

凱瑟琳反應了好幾下才意識到不是她的助理也不是艾瑪·湯普森,是艾瑪·沃特森——凱瑟琳對哈利波特三人組不算了解,隻模糊覺得羅恩的演員羅伯特在三人組裡演技最好,隻是外貌相對遜色,丹尼爾很有熱情,也還不錯,但艾瑪就像一根漂亮的木頭。不過對商業片來說,漂亮的臉蛋遠比演技重要,隻需要美麗然後有夠虐的情節,就能吸粉了。

“她中午NG了三十多次,不過吉爾莫忍住了沒發火,還是很耐心地指導。”海倫娜的語氣輕描淡寫的,讓凱瑟琳第一反應也覺得這沒什麼:拍泰坦尼克号的時候,她六十遍也經曆過,吉爾莫可是卡梅隆的好友,萬一也染上這個習慣了呢……

但很快,海倫娜就又說:“可艾瑪反而先忍不住了,直接去問吉爾莫,合約上有要她重拍這麼多次的條款,而吉爾莫當然‘禮貌’地回應是的——然後就不指導她了,聽說最後她拍了五十遍。”

“她為什麼NG?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凱瑟琳笑着搖搖頭,還能是什麼,就是沒演好啊。然後她們都被吸引了注意:伊萬的女兒伊斯特那熟悉的哭聲又響起來了。

凱瑟琳轉過頭,看到小姑娘縮在拉爾夫·費因斯面前,被他慘白的妝容和黑色的戲服吓得直哆嗦。拉爾夫露出無奈中透着絲絲愧疚的表情,把口袋裡的糖拿出來哄也不管用,想伸手抱她起來安慰,又擔心沒作用——畢竟大概沒有幾個小孩想被穿着女士吊帶襪的伏地魔抱。

海倫娜·卡特和蒂姆·伯頓的孩子和伊斯特差不多大,哄孩子的經驗豐富,所以立刻站起來試圖幫忙——但伊斯特看到她食死徒的裝扮,已經有從啜泣轉變為嚎哭的迹象了。

“繼續休息去吧,海倫娜,我看小孩子還是喜歡金色的。”盧修斯·馬爾福的演員詹森·艾薩克把小姑娘抱起來哄了幾句,果然情況有所好轉(伊斯特還好奇地去摸他金色的假發),于是得意洋洋地交到趕緊跑過來的伊萬手裡。

海倫娜輕輕哼了一下,對他露出一個入戲的矜傲表情,如同一把凜冽的匕首——雖然站在破爛的道具廢墟裡,她仍然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神情如此妩媚而鋒利。凱瑟琳看着她,忍不住愉快地欣賞了好幾眼——然後發現不止她一個人這麼想的。

因為丹尼爾抱着加裡送他的貝斯,正在呆呆地看着海倫娜的背影。

“要是我早點出生就好了。”丹尼爾跑過來拉着凱瑟琳遠離海倫娜,兩個人又坐在地上(怎麼回事啊,凱瑟琳不自在地坐着,難道巫師流行直接這樣坐嗎),丹尼爾沮喪地說,“我比她小二十多歲,根本不敢表白——我怕她把我當成笑話。”

米歇爾·菲佛和加裡·奧德曼還都比她大二十歲呢,凱瑟琳覺得這話太刺耳了,于是立刻說:“有年齡差怎麼了,我可沒什麼不敢的。”

丹尼爾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頂嘴說:“我知道你敢,可是湯姆·克魯斯沒有大你二十歲啊……雖然他一個人的年紀頂我們倆。”

“十六歲和二十歲差得也不多——你這個較真的小男孩……既然如此,”凱瑟琳惱火地左右環視,看到遠處在和海倫娜聊天的加裡·奧德曼,立刻說,“加裡!請你過來一下。”

凱瑟琳和丹尼爾仍然是席地而坐,所以加裡走過來後彎腰好奇地看着凱瑟琳,仿佛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然後凱瑟琳舉起手挽住他的脖子,力度溫柔但堅決地往下拉——

加裡順理成章地半跪在墊子上和她接吻。

遠處的海倫娜注意到了,還拿着魔杖給他們鼓掌,然後仿佛恢複了活力,在原地像戲精般又開始蹦跶。拉爾夫·費因斯大概已經被她吵習慣了,甚至沒有轉頭,仍然在和鄧布利多的演員邁克爾·岡本聊天——凱瑟琳覺得海倫娜真的很會設計貝拉特裡克斯這個反派。

“等會兒陪我,好嗎?”凱瑟琳笑着問,而加裡旁若無人地摩挲着她柔軟的手背,然後點了點頭。

一旁的丹尼爾呆呆地對着之前在他面前永遠是慈父形象的加裡,有點傷心,但說不清是怎麼個傷心法——可能是濾鏡碎了,第一次知道偶像也有七情六欲,要吃喝拉撒吧……

所以丹尼爾左看右看後還是開玩笑說:“媽媽,我爸爸要是知道你和他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會傷心的。”

他想起伊萬和凱瑟琳拍過一段能動起來的魔法照片戲份,裡面是莉莉和詹姆的婚禮,而小天狼星就站在他們身邊,是個快樂大笑的伴郎……結果現在面前這荒謬的一幕,讓他忍不住發笑。

凱瑟琳懶洋洋地又吻了一下加裡,也不管丹尼爾看到他們接吻時目瞪口呆的表情,已經被攝像機拍下來作為花絮:“那可不一定,我又不是不要詹姆了,他都能和我結婚,也該知足了。”

“那我主動去請海倫娜接受我的吻有用嗎?“丹尼爾苦惱地問,而凱瑟琳幽幽地說:“這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去試——海倫娜!”

“怎麼啦,我也有份嗎?”海倫娜走過來玩笑地問,然後摸了摸丹尼爾還有點虛弱泛白的臉頰,又撓他的下巴關心地問(凱瑟琳覺得她簡直有點像在逗小狗狗):“我的好男孩,吸氧後好些沒有?凱茜,我告訴你,他上午拍小天狼星死亡的時候簡直哭到失聲,連我都吓着了,忍不住也開始哭,差點都忘了我演的是貝拉——他的表現太過痛苦和真實了。”

“海倫娜,我能給你一個吻嗎?而且我還寫了一封信……”丹尼爾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份折得相當整齊的卡片小小聲地說,讓凱瑟琳這才想起,她口袋裡也有一份本的。

“當然可以。順便一提,凱瑟琳,你的眼光不錯——我一直覺得加裡選的紋身很性感。”海倫娜慷慨地說,然後丹尼爾按捺住激動,抱着她給了一個吻——海倫娜的表情并沒有多少變化,這很正常:凱瑟琳從沒見過16歲的男孩吻技能勝過成人的。

丹尼爾欣慰而難過地回到了凱瑟琳身邊,又看到她被加裡毫不顧忌地摟着——丹尼爾郁悶又羨慕地問:“你真的和你的每一個男主角都約會過嗎?”

“不止哦,”凱瑟琳開始胡扯,她發現騙小孩真的很有意思,“我住在酒店裡的時候,會讓劇組包下整棟樓,然後随機撥打演員房間的電話,打到哪個房間就請他過來。”

“是啊,我還接到過幾次呢。”加裡也加入了哄騙的行列,由于他臉上的表情相當淡定平靜,丹尼爾也從不可置信變成了疑慮——直到凱瑟琳笑出了聲。

凱瑟琳去拍了定妝照,以及一張哈利波特裡的安妮·博林畫像——是的,她要被挂在霍格沃茨的牆上。

回程的路上,隻有安妮、加裡和凱瑟琳三個乘客——其他人都還沒過瘾呢。安妮仍然在問加裡各種小天狼星的故事,而凱瑟琳坐在一旁發呆——看到安妮仿佛對她有話要說,凱瑟琳對加裡輕聲說:“你先回我的拖車上吧——在我的床頭,有一個好玩的東西,你可以看看。”

“我好無聊啊。”安妮歎息着說,“我又分手了——他明明和我年紀一樣,卻還是這麼幼稚。要是我能和加裡·奧德曼約會,那還挺好玩的。”

“可我覺得你還是找和你差不多年齡的比較好,最多大三四歲吧。”凱瑟琳立刻切換到親情模式嚴肅地說。而安妮驚訝地問:“為什麼,就像你和萊昂嗎?”

這句話有點太過沉重,導緻凱瑟琳沉默且萎靡地坐在沙發椅子上——安妮很多年沒看到凱瑟琳這麼羞恥的樣子了,在好笑的同時開始愧疚:“你别這樣,你離婚完全是他的問題……”

“不,也有我的問題,我就不該結婚。但我結了婚才知道不該,這是一個無解的過程……”凱瑟琳無語地說。

安妮左看右看,覺得凱瑟琳好像很難過,于是決定逗一逗姐姐,她叉着腰說:“可我就是喜歡加裡·奧德曼啊,他比我大怎麼了,你還和大你那麼多歲的湯姆·克魯斯在一起呢。我想和他——”

凱瑟琳大為震驚,她的保護欲像原子彈般一下子炸開了,頓時憤怒地說:“不行,你不能和他戀愛——你還沒有他一半歲數大!”

“湯姆·克魯斯還比你大16歲呢,你和他戀愛訂婚的時候和我年紀差不多大啊!”安妮被吓了一跳,大聲地反駁說,驚訝地看到從不害臊的姐姐臉紅了起來,還開始絞盡腦汁地跟她争辯:“……那怎麼能一樣呢,加裡比你大25歲……”

“道格拉斯還比澤塔-瓊斯大這麼多呢,也沒——凱茜,你什麼表情,他們離婚原來真的還有你的功勞啊?”安妮震驚又好笑地問——然後發現凱瑟琳的臉已經紅透了。

安妮下意識地開始和凱瑟琳杠上了(也許這是姐妹共同的遺傳習慣):“我談了好幾個比我小的了,現在想找成熟一點的男人,我——”

“不行,”凱瑟琳豁出去說,“我能喜歡年紀可以做我父親的男人,你不可以!因為我沒有父親,但你有!”

安妮呆住了,她看着凱瑟琳臉都氣紅了的樣子,頓時心疼了起來:她可憐的姐姐,小時候過得那麼不快樂,沒有合格的母親,更沒有父親真心的疼愛,但還是那麼堅強,一直寵愛她,保護她,滿足她的一切需求,完全無視母親那種近乎惡毒的偏心……世界上沒有人比凱瑟琳更愛她,哪怕是她的父親……

眼淚從她棕色的眼睛裡迅速滑落,安妮捂住了臉。

凱瑟琳徹底呆住了,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完蛋了,安妮這麼愛加裡嗎?那自己該怎麼辦,去威逼利誘加裡讓他對妹妹好點,不許像對待他三個前妻那樣草率?太尴尬了,加裡還在拖車裡等她,她沒想到第一次約會需要談這種話題……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和他……”凱瑟琳痛苦地說(主要是憂心于妹妹這次态度格外強烈——自己被騙了倒沒什麼,妹妹被老男人哄騙了可怎麼辦!),然後旋即被安妮的抽泣聲打斷。

安妮哽咽着說:“你在——胡說——什麼,我隻是……隻是想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總是為了工作不要命一樣,永遠不休息。我沒想過和加裡戀愛,好嗎?在你和湯姆在一起後,我就不那麼喜歡比我年紀大很多的男人了,他們太會騙人。我隻希望你能開心,永遠這樣開心下去……”

“噢……我這幾年都挺開心的……”凱瑟琳花了起碼十秒鐘才理解安妮的意思,難得尴尬地想跳進大西洋,她結結巴巴地說,“安妮,親愛的,我的寶貝,我隻是——不好意思告訴你,他就在裡面的卧室等着我……你知道我一直都有一點點花心,很少放過我的男主角…”

“……”安妮也哭笑不得起來。

凱瑟琳低聲安慰妹妹,語氣居然很輕快:“相信我,那些早就過去了。現在,我相信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而一切痛苦都已經遠離了我……不過為什麼你還是這麼不喜歡湯姆?他其實對我很好,很少有人能像他這麼好。”

最後,凱瑟琳又忍不住這樣問,但很快後悔了——“我就是讨厭他!”因為安妮重整旗鼓,跳起來氣急敗壞地說,“我的偶像——曾經的偶像,沒離婚就敢泡我的姐姐,我要氣死啦!”

凱瑟琳趕緊好聲好氣地把氣鼓鼓的妹妹送走,這才走進拖車。加裡果然坐在她床旁邊的椅子上,貌似規規矩矩地看着她說的那個東西——雖然他翻到并長時間停留的這一頁,其實一點都不規矩。

那是索菲娅新送她的相冊——索菲娅太喜歡拍她了。而加裡的手指停在了盧卡斯的天行者農場那夜,索菲娅為她拍的照片:她幾乎赤.裸地躺在沙發上,柔軟的金發什麼也沒有遮擋。

“怎麼樣?”凱瑟琳倚着卧室的木門,似笑非笑地問他,“這是我們讨論綠袖子的時候拍的,我猜你會喜歡。”

“非常棒,我看入迷了,差點沒聽到外面迷人的争吵——”加裡·奧德曼笑容可掬地說,“我本來想出來勸一勸,但覺得還是等你自己發揮——從我活了快半個世紀的經驗來講,這種事情最好不插手。”

聽到他強調自己的年齡,凱瑟琳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安妮不準和老男人戀愛的時候……加裡就在卧室聽着呢。于是凱瑟琳在唇邊把玩着他的手指,似乎是歉意,又似乎是挑.逗地說:“你誤會了,萬一我是想把好的留下來,給我自己享用呢……”

加裡的聲音仍然很溫柔,就好像教丹尼爾彈奏貝斯的時候那樣耐心。但他臉上流露的那一點無法無天的笑容,他充滿侵略性的眼神——那一瞬間,他好像又變成了似乎無時無刻都主宰她的國王。

“親愛的,沒關系,無論你剛才說了什麼讓我郁悶的話,我猜你很快也說不出什麼了。”加裡随意地說,這是他的手落在她紐扣上之前的最後一句,而這一刻,他落在她面頰上的呼吸連同手指都似乎變得鋒利而滾燙,仿佛把她拉入了烈焰陽光之中。

說實話,凱瑟琳覺得自己拖車配備最好的隔音系統,實在是非常明智的一件事。

而等到加裡幫她穿上衣服時,什麼東西輕飄飄地掉在了地上,被加裡撿起來說:“這是什麼?”

“哦,我的情書。”凱瑟琳回答道,她握着它,并沒有像相冊那樣有要分享的意思。而加裡眉毛都沒有動一下,無所謂地說:“那親愛的,我明天再來找你。”

凱瑟琳重新躺回床上。她胡亂地翻着床頭櫃,然後拽出了一隻貓貓抱枕——也是本送的。她靠在上面,然後開始仔細閱讀:

【……請你别為我再次莽撞的行為而生氣,見到泰勒就意味着我有件事完成了,我為此感到激動,所以忘了時間……

……但我還是感到很沮喪……我從來沒有這麼被挫敗過。雖然我其實知道你為什麼從不同的人身上分别索取很多愛,因為你需要愛,就像一顆折射無數面的鑽石,這樣的光輝才能撫平你曾經的空洞和創傷,盡管現在傷疤已經被你自己的力量修補完畢了。我知道現在的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垂憐,反倒是被愛意淹沒得不耐煩了。

但我無法控制自己。我太愛這樣的你了,因為你又柔軟又強大,愛你本身的感覺就像愛上一片湖,一片海,感覺能被這看似溫柔,實則具有無限力量的愛意包裹成繭,最後變成沒法戒掉的瘾,很可能最後會被一口吞沒。

但我相信海裡有倒映的朝霞,永恒的潮汐,翻滾的海豚和虎鲸,璀璨的日落,還有那些漂亮的,恐怖的,瞬息萬變的海上時刻。你太複雜而難以琢磨,所以愛上你之後,我隻想醉死在這片海裡,享受每天撈起一件新珍寶的快樂……】

噢,凱瑟琳按了一下本的電話,然後昏昏欲睡地想——本的文筆還是要比丹尼爾好多了,畢竟有奧斯卡認證嘛。

她沒有任何負罪感,反正男人玩到四五十歲結婚都算浪子回頭,那她十九歲就結過婚了,提前完成進度難道不應該誇獎她嗎?反正她永遠不會是一個安定的人。不過,她的确可以再給本一點甜頭。

“親愛的,我有一個禮物想送給你……”凱瑟琳撫摸着柔軟的抱枕,語氣溫柔得能讓人恍惚沉入仙境,“是的,它非常可愛,給它取個名字吧。雖然我不能經常見你,但希望它能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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