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頓時覺得心情有些低落,死這件事是一條巨大的鴻溝,将人分隔于兩端,再見不能。到現在為之,他還是不太能免疫死亡的場面。
如果,如果他當時再敏銳一點,再早一點找到廣田雅美,又或者今天是他開車過來的,事情說不定就有挽救的餘地。
退後讓開不再打擾其他人忙碌,萩原研二在人群後方摸出手機發了條郵件。
【人……是你殺的嗎?——萩原研二】
盯着手機等了半晌,都沒見到有新消息發來的萩原研二,被江戶川柯南的聲音喚醒。
“澤川警官,你要是有工作就先走吧。筆錄的事情你和目暮警官商量就好。”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江戶川柯南安慰道:“雅美姐姐的事我們都盡力了,救護車來之前人就走了,澤川警官你也别太自責。”
江戶川柯南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毛利蘭正時不時轉過頭來,眼含擔憂的看着他。
而正面對着小偵探的安慰,萩原研二漸漸被凍住的心像是被澆上了溫水。
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孩子呢?
明明自己很難過,卻還在體貼考慮他一個大人的心情。
蹲下身摸了摸江戶川柯南的腦袋,萩原研二扯出笑容說:“可惡,我居然讓小朋友擔心了。大人失格大人失格。”
被撓亂了頭發的江戶川柯南顧慮着自己滿手鮮血不能去梳理頭發,隻能氣呼呼的看着萩原研二,心想:這人真是太過分了!明明自己是來安慰對方的,怎麼能這麼對他!
而一旁看着他的萩原研二則忍不住笑起來,随後收拾好心情的他也去幫忙。
等現場處理完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已經下午六點多了。這麼長的時間裡,萩原研二一直注意的手機再沒響過。
明白水尾幸一不會回複的萩原研二,打開手機撥通松田陣平的電話,“小陣平,今晚要去喝一杯嗎?”
因為今天的事,他心情有些亂,或許喝一杯能好很多。
電話那頭的人好半天沒說話,而萩原研二耐心等着,也不着急。直到電話那頭嘈雜的背景音漸漸消失,他才聽到好友松田陣平的聲音,音量明顯被有意壓低了。
“啊,估計不太行。首相換屆了,當選的是之前我們之前某個案子被害人的兒子,需要重新檢查下當時的調查是不是有問題。”
随着紙張翻動的聲音,電話那頭的人接着說:“當時的被害人是宮本晴彥,現在上台的是他兒子宮本蒼。上面讓我們核查下當時的案件有沒有還未調查清楚的情況,有的話盡量解決。”
“所以我回去的話應該會晚一點。”松田陣平剛說完,似乎有人過來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沒說話也沒挂電話。
過了會,萩原研二聽到電話那頭的摯友驚訝道:“什麼?!資料室停電了?所以現在就可以走了?”
“hagi我馬上過來,你在老地方等我!”聽到下班就意氣風發的松田陣平朝電話那頭喊,接着挂斷電話火速去收拾東西去了。
而另一邊看着被挂斷的電話,萩原研二水晶般透徹的紫眸卻顯得有些暗沉和深邃。
宮本晴彥……
他記得,那莊案子其實和幸醬也有關系,現在被害人的兒子成為了首相。
似乎聞到了不太對的味道,總有種陰謀壓頂的感覺,到底是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直到他在居酒屋,見到了松田陣平,才在聊天中發現了原由。
“你是說……當時的那幅畫作,是[幽墨]寫的,而且被害人的兒子堅決不賣?甚至還抽空大老遠跑回來,就為了那幅畫?”
幽墨,Yūboku,柚木……
突然,靈光乍現,一個恐怖的念頭劃過萩原研二腦海裡,駭得他立刻站了起來。
“咳咳咳……”正喝酒的松田陣平被他突然起來吓了一跳,嗆到了,緩了會才詢問道:“怎麼了你這是?”
“我需要趕緊聯系小降谷,要出大事了。”萩原研二嚴肅着臉翻着手機。
餘光瞥見松田陣平那副十分好奇的模樣,萩原研二四處瞄了瞄,附身湊在他耳邊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組織在圖謀掌控日本。”
“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們的目标是這個?”松田陣平原本喝的有些昏沉的,腦袋都被吓得清醒了不少。
剛給降谷零發完郵件的萩原研二擡頭,眼神淩厲,“因為,幸對外用的名号,就是柚木!”
和「幽墨」(Yūboku),對上了!松田陣平清醒過來。
“被人用錢買命但查不到來源,幸醬的畫又落到了他的手裡,在此之後,他的升職……跟坐火箭一樣,你不覺得很有問題嗎?”
“一手把人推到這個位置,除此目的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啧。”松田陣平不爽啧舌,“這個我應該參與不了,你得和那家夥說。”
萩原研二聞聲回應:“不,你可以,小陣平。”溫柔的下垂眼略過一絲冷意,“我去和上司說。”
這一刻,僅有的和平假象如同鏡花水月,徹底消失無蹤。
【組織在密謀掌控日本,找個時間見一面,詳聊。——fox】